雖然沒見到付蓉,但我有黎昭罩着,可以隨時進入付家,加上討好了付夫人,也算是收穫頗豐。
黎昭見不到六十六叔總歸是不大樂意的,硬是跟着我回家,我沒法子,只得帶他去了書房。
可我萬萬沒想到啊!
阮郎歸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子,黎昭的親表哥!我居然把那麼大的事兒給忘了!
阮郎歸一看見我和黎昭嘰嘰喳喳地出現,臉立時黑了,開門見山地指責黎昭拐帶他的學生,帶着我胡溜亂竄不學好。而黎昭,貴爲太子,被阮郎歸指責,頓時火了,撲上去就跟阮郎歸打起來了。
六十六叔連忙把他們倆分開,黎昭趁勢拽着六十六叔跑了。我反應慢,被阮渣渣的怒火燒了一把,氣得我跟他吵了好幾句,才摔門出去。
就因爲我討厭上阮郎歸的課,我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些微薄的師生情誼哧溜溜地掉了個精光。
下午是白朮的課,我聽得很認真,黎昭賴着不肯回宮,纏了六十六叔半天,我也懶得管。
下學之後,天色還早,黎昭非拉着我們去遊護城河,並且很認真地誇讚白朮“一門忠烈,兩袖清風”,還說了不少擡舉白家、重視白朮的話,當然,這更加劇了阮郎歸和黎昭之間的矛盾,甚至,連帶着阮郎歸和白朮之間的氣氛都微妙了。
傍晚的護城河涼風習習,十分愜意,但是一行人之間的氣氛卻很微妙。我倒是挺自在的,反正我就喜歡白朮夫子,只要他在,我基本上不看任何人。
這一趟溜達,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六十六叔心裡掛着付蓉,特意繞道從付家門前走過,望着那高高的門楣出了好一會子神。可奇怪的是,阮郎歸居然也盯着付家門前那倆威武雄壯的石獅子發起了呆。
察覺到我的異樣,白朮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心肝怎麼了?”
我沒答話,只是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進辛家大門當夫子的,都是爲了考取功名。像白朮、阮郎歸這樣的重臣皇親子弟,身上都有世襲的爵位,哪裡還用得着巴巴地考科舉?
除非他們想考狀元。
而考狀元,就意味着可以娶付蓉。
白朮和阮郎歸,都是衝着付蓉來的。
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六十六叔一下子多了兩個情敵,還是兩個身份貴重的情敵。
辛家雖然是東黎首富,可畢竟只是商戶人家,真正的皇親貴族是看不上我們的。尤其礙於家訓,六十六叔不能考取功名,在白朮和阮郎歸面前,六十六叔全是短板,一無是處。
我嘆口氣,再看白朮的時候,總覺得他那溫柔如水的笑容都有些扎眼了。
白朮夫子再好,那也是別人的,他還能留在辛家多長時間?明年恩科春闈,他就要走了。
“好好的,怎麼垂頭喪氣的?”白朮又問,眼中有淡淡的關切。
我意興闌珊,心裡擰巴得慌,下意識問:“夫子明年要去參加春闈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