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聖旨當日,杜芳華就搬離了張家,卻沒有回去杜家,而是住到了陪嫁的一所宅子裡。
杜芳華到了榆樹衚衕陪嫁的宅子裡後,就把張家給拋到了腦後,如今,她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這間宅子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修繕,早在兩月前她被氣吐血醒來後,知道了張見仁與杜清婉私通,她就打定主意要和離,只不過,她沒有耗費什麼精力,只順着昌華郡主的舟推了一下,張見仁就跳了進來。
五月初一,煙雨濛濛,杜芳華在一陣陣彷彿遙遠之處傳來的輕微鈴聲中醒來。
她有些迷濛的望着陌生的帳頂,一時間,她彷彿忘卻瞭如今的身份,又回到了那個骯髒的侯府之中。
直到看到半透明的紗帳外,清實和清歡忙碌的身影,她才勾了勾脣角,伸出一隻手撩開紗帳。
“姑娘,你醒了?”清歡撩起紗帳掛好,聲音輕快愉悅。
芳華笑了笑,坐起身,滿頭的青絲披散在肩頭,慵懶而嬌豔,清歡不明白,爲什麼前姑爺能夠娶了姑娘後,三年不近她的身,明明她們姑娘這樣的好。
清歡侍候芳華起身,清實帶着小丫頭們端了洗漱用具進來,一邊擰帕子,一邊遲疑的說到:“姑娘,夫人和三姑娘一早就來了……”
“你好歹等姑娘用了早飯再說,沒得說出來倒姑娘的胃口。”清歡埋怨清實。
“讓她們等着。”芳華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走到飯桌前,優雅的用着早飯。
兩個月前,她因爲親眼見到渣男賤女偷情而吐血,醒來後,她就好象靈臺被擦拭乾淨一樣,在長樂侯府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是一刻也不想過下去了。
她唯一的溫暖來自於肅王妃,至於杜家,從她母親去世之後,就已經不在是她的家,否則,她也不會直接搬到陪嫁的宅子裡來住。
她也有親人,只不過遠在邊關,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在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花廳裡國公府夫人溫氏和杜清婉則是等的焦躁不安。
大清早,在喝完丫環奉上的第三盞茶之後,杜清婉一隻手撫着小腹,一邊不耐煩的問邊上的丫環,“姐姐到底好了沒有?都等了這麼久了,一個和離之人,也擺這樣大的譜。”
邊上的丫環垂着手,面無表情的說:“奴婢只是個奉茶丫頭,別的不知道。”
溫夫人端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陰着臉喝着杯茶,“和一個下人計較什麼?下人還不是都聽主子的。”
沒想到杜芳華竟然敢讓她們等這麼久,她帶着笑,溫柔的與那個奉茶丫頭說到,“能不能請你去催催你們姑娘,國公府還有中饋要我回去主持,我們時間不多。”
奉茶丫頭再一次面無表情的說:“姑娘起牀了自然就會來見你們。”
“你……”杜清婉猛的站了起來,“娘,我可不等了,你自己等吧,我要回家告訴爹,杜芳華欺人太甚。”說完就要往外走。
溫夫人也不想在這裡受這樣的冷遇,她也想把茶杯一扔,拂袖而去,但她扮了這麼多年好繼母的形象,不能功虧一簣。
“坐下,這點委屈都受不了,到時候去長樂侯府,你怎麼和昌華郡主鬥?”
一聽到昌華郡主,杜清婉就來氣,明明姐夫已經說好要娶她了,一想到她將來就是侯夫人,姐姐的嫁妝都歸她,她纔會半推半就的把身子給了姐夫,沒想到卻被昌華郡主橫插一杆,而她,沒了名聲,只能委委屈屈的給姐夫做妾。
杜清婉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恨意。姐夫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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