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宮,便是要滴水不漏,他既是要做事,就必定不會讓她再有遮掩的可能。
清太妃也勢必料不到他會這般迅速,直接就當機立斷命司鵠去將太虛宮圍起來了。
“做得乾淨些,切勿打草驚蛇。”還不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就算此時心裡頭有幾分明白當年之事到底是誰所爲了,可終究只是猜測,若是做得過了,讓清太妃又忽地生了戒備,只怕對日後來說,也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司鵠這會兒垂眼看手中的令牌,安靜聽着慕容絕璟的話:“是,王爺!”
他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今夜盯着太妃看,若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再回來稟報?
因爲帶着璟王府的人馬進宮太過於轟動,於是便給了他這個令牌?
此時看着手中的東西,上面有一條蟠龍,還有幾個字,鑄金篆體:璟王調遣。
是當年最後一次進宮時靈脩帝賜給王爺的,說是既然要閉府不出,拿着也爲好,特意鑄的,若是有什麼事兒,亦是能有個保身。也是在告訴王爺,只要他在帝位一天,便會庇佑他一天,亦是讓他放心在府中。此令等於軍權,甚至能夠調動宮中的小部分禁軍,且不用與皇上稟報,亦是璟王自己的人馬。
此情如此,所以王爺這麼多年也確實安心在府中,亦是放權不管,不搭理政局之事,皆是憑着這一份信任。
再見舊物,尤其是這麼個重要的東西,司鵠都慎重的趕緊把它收起來了。
“王爺,若是今夜查出太妃有異,便回來稟報?”
“嗯,連夜出宮。”
他要他不動聲色,最好在宮內逗留的時間越少也越好。畢竟君王之隔,他雖還不確定,不與慕容絕珛說,可是藉着令牌進宮擅自調動禁軍終歸是不妥,但爲了查清太妃……只能暫且如此。
日後有的是時間解釋。
“那若是查不出來呢?先從皇宮回璟王府,他日再從別處入手,查太妃之前之事?”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便是這個意思?
反正總歸是要查的,今日若查出什麼來,那便算清太妃倒黴。
王爺這是……盯上清太妃了?
只見慕容絕璟這會兒站得筆直,冷抿的嘴角微微扯起,似是滿意司鵠的揣摩,果然深得他的心。
司鵠一直朝着慕容絕璟看,看到自家王爺這笑的樣子,分明眼中帶了幾分慵懶,又是銳利得直入人心,不由得微微震了一下,也不等答案了,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那屬下便去了。”將收起來的金牌捂好,隨時準備出行的樣子。
慕容絕璟身子動了動,“嗯。”
司鵠聽到這低沉的應聲,再看,慕容絕璟臉上的笑已經沒有了,返身一走,好像是交代完了,一點情面都不留的……要走了。
不由得感嘆一聲,“唉……”
果然還是冷然的樣子,方纔看到慕容絕璟出現還震驚了一下,沒想到自家王爺還是這般乾脆……
只能看着慕容絕璟返身走了回去。
空庭之上,一道滿是凌厲氣勢卻帶了幾分不羈的身影。
直到差不多消失,他也臉色變得正經,匆匆的去了。
入宮,再動用令牌,摸熟太虛宮的地勢,順便安排人馬,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倒是算得正好。
也難怪王爺會忽然從寢殿中走出來。
此時寢殿中還是那般靜寂的樣子,光影從外頭洋洋灑灑的落進來,多了幾分懶散的感覺,夏詩昭一人躺在*榻上,看着這會兒腦袋上的幔帳,呼吸都微微喘急,好像越想越覺得方纔那些兩人在一起的所作所爲……令人面紅耳赤了一些。
漸漸變得清醒的腦袋因爲這些一直不斷重複在腦裡的畫面,又有些發暈……酥麻的感覺再侵透四肢,她連坐起身都有些困難。
這會兒只能感覺餘波襲來,心蕩神馳的在*榻上躺着。
終於……
“嘎吱”一聲。
是寢殿的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透亮的光線穿了進來,這樣的光線中只有一道身影撩人得很。
頎長的身姿本就挺拔,光從背後打進來,將他修長的影子都拉得好長好長。
夏詩昭看着這地上的影子,心都猛地跳了一下。
“你回……”來了。
與之重疊的是他的聲音:“嗯,回來了。”
這低沉的話音都不待她說完,便像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一般。
於是夏詩昭面色一臊,徹底紅了起來……
慕容絕璟倒是聽着她聲音中的酥麻,忍不住勾脣笑了一下,這會兒眸色又濃了,徑直從門口走到了房間裡頭來。
“嘎吱”又是一聲,把光線又關在外頭了。
夏詩昭本來不想動的身子,這會兒全是痠疼,但看他走了回來,忍不住又往裡挪了挪。
本是要逃離他,卻是沒想到恰好給他留了個位置。
慕容絕璟又笑了:“有沒有……等久了?”*的語氣,像是在呵氣一般。
夏詩昭這才又打了個哆嗦,本是想問問他出去做什麼了,看他方纔最後走出去的樣子,像是笑中帶了幾分認真,可這會兒回來,又像是做了什麼事兒,全然不認真的樣子,還有心思與她打趣。
就連開口說的話,都是一語雙關。
“久等……沒等久。”急忙換了話頭。
低低的聲音,就似帶了心虛似的,生怕講錯了話。
慕容絕璟倒是勾了勾眸,這會兒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打趣她了,只坐了下來。
彷彿慵懶享受這大好時光的模樣:“嗯,沒等久,咱們繼續來睡覺。”
這燥熱的炎夏午後,自然是相擁而眠的好時候。
看他復而回來的樣子,還這般說話,夏詩昭只想躲,可看他一身的懶散氣息,就連衣袍也還如出去那般,還仍是不整着,就彷彿似明知道不會出去太久似的。
說這話時眸眼一挑,只將衣領輕輕一扯,隨意披在身上的衣袍便落下來了,霎時又是健碩赤誠的胸膛。
夏詩昭只被嚇了一跳,想故作淡然也不行了,只能眸光閃躲的再往裡頭縮去。
“嗯。”應着他裝作給他留位置。
慕容絕璟看着她這模樣,直輕笑。
看她不自覺羞澀的將被褥一壓,牢牢按在自己身上,似還不習慣春aa光外泄,可那誘人的肩上滿是紅痕,他輕輕回味着方纔的情暖,霎時又是笑得膩歪的樣子。
夏詩昭看他的笑容,就彷彿清玉一般,神采耀人。
看着這雙眼,也像是要被吸入其中的樣子。
不由得微微挪了眸,而下一瞬……
倒是他忽然掀開了被子一角,自然的躺進來了:“別逃。”
一聲低沉的話語出,彷彿帶着濃濃的鼻音,已是早有準備的將她一攬,被褥下他又將她緊緊摟着了。
讓她躺進他的胸膛裡來。
所幸他這會兒只是脫了衣袍,身上還有單褲,於是她便紅着臉放心的躺着,也不尷尬。
只是赤誠相貼,皮膚感覺熱燙似的,有些不習慣。
他低沉的話語彷彿帶了幾分魅人的味道,蠱惑着她:“累了就睡吧。”
她要是不睡,他可就又……
“嗯。”嘴上應着,身下不自在的扭着。
卻是讓他眸色一濃,又輕輕笑了起來。
“啊!”一驚慌,是他忽然將被褥一扯,蓋過了她的頭。
夏詩昭這會兒被忽如其來的黑暗一襲,整個人都急了。可下一瞬……
只覺得有熱辣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臉上,而後整張小口都被封了起來,直吻得她嬌喘一聲。
這才放下來沒一會兒的心又被提起來了,直是他又忽然壓上了她的樣子,被褥中什麼都看不見,唯有他身上某一處硬邦邦的抵着。
“唔……”
低沉魅啞的聲音:“詩昭,再來一次。”
緊接着便是口津生香的舌吻聲,她在這被褥中大口大口的喘氣,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唯有他的氣息……
這般沉……
還帶着得逞的笑……
夜,猶如暗涌般的潮水襲滾而來,在這巍峨而嚴肅的皇宮中,司鵠一騎輕馬奔馳入宮,趕在這宮門關閉之前入了宮,令牌拿出的一刻,一同拿出的是自己五品官的官牌,他亦也不是一般侍衛,在這宮中隨意行走誰都攔不了他。
更何況手中有一個御賜金牌,做了個勿出聲的手勢,於是便仗着皇命,連上稟都無需,只在這宮中悄無聲息的駕馬走着。
從午門一路奔到了掖湖,只遠遠看着蔥翠樹木間的宮殿,彷彿是與世隔絕一般,冷冷睨了一眼。
而後便是圍着繞了一圈,便再駕馬離去,徹底開始調用二十多個禁軍高手,藏在這蔥翠的樹木間。
之後卻是乾脆,在安排好一切後,司鵠在這變得漆黑的夜中,直接尋了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藏在了樹梢頂端上頭,眼前便是太虛宮的正殿,直對着正殿的雕花大窗。
雖是窗上糊了精緻的窗紙,一切顯得威嚴而氣派,頗有太妃住所的味道,可殿中點了燈,只將裡頭的場景打烙出了一片黑影,映得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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