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王爺隨意

此時入海只是一直看着慕容絕珛。

慕容絕珛卻是在這一瞬,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便長久睨了眸子,一直在這殿中站着,狹長的眼尾慢慢凝成了一條線,悄然無息的望着遠方……

一條長長的宮道,就這般看不見盡頭的蜿蜒開來……

挺拔英俊的帝王之勢,又在這一瞬間全然顯現。

此時皇宮中這般平和,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卻是一整天的憂民憂國,百官處理政事,即將從這裡開始。

入海就這麼收了聲,看似沒什麼再要交代的了,於是便匆忙退下,去安排這些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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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夜晚的星辰真是好得很,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會兒是月圓之夜過去好幾天的緣故,說是月盈則虧,今夜的月亮已經開始少了半邊弧,月光淡了一些,於是往常黯淡的星光今日便襯顯了出來,顯得滿天星輝格外的好看。

在這樣的光輝之中,點點星光灑落在筆直的宮道上,鋪就了一條煞是好看的路。

夏詩昭與慕容絕璟從璟王府乘着馬車就這樣進了午門,因爲今夜進宮只與慕容絕珛打了個招呼,並不打算讓百官知道,於是出行的車馬也低調了許多,直到馬車行駛在宮道上的時候,這宮中的禁衛軍還未能從馬車的樣式看出裡頭究竟是何人,加上駕車的司鵠,此番進宮的隨行從簡,也就不過三個人。

從午門進來,再踏入宮中側門,進到後宮中,已是乾脆下了馬車。

馬車在這寂靜的爺中奔馳,多少也會有些許動靜,於是這才改換步行。而司鵠又去放了馬車,於是只剩下慕容絕璟和夏詩昭這會兒走在這筆直的宮道上。

但凡在宮中,所見之處,入眼皆是高不可望的宮牆和巍峨的殿宇,銀色的月光就這般灑在殿宇上,伴隨着點點星辰的光彩。

“絕璟。”夏詩昭站在這宮道上出了聲。

此時與慕容絕璟一齊站在宮牆邊上走,月色投下來的光影灑在了兩人身上。

“我們到了……”

“嗯。”慕容絕璟也沉了聲。

頎長的身影就這般在這銀光下站着,星辰的光輝灑落在他的肩頭上,將他顯得俊朗得很。

夏詩昭這會兒聽他輕輕的應答聲,於是擡眸,隱約可以聽出他此刻的話音隱約是有幾分慎重的,也像是在做什麼正經事兒,於是這一瞬微微擰了眉頭。

然後便是稍稍放鬆了自己緊張的心情,淺笑着去牽起了他垂在衣間的手。

“待會兒……”欲言又止,話語只說半截。

慕容絕璟卻是分明知道她要說什麼,這一瞬挺直站着的身子微震,而後便是感覺到他被牽起的手微微一暖,是她的手將他牢牢捂住,暖了起來。

慕容絕璟原本臉上那萬年不變,加上此刻要辦大事的沉臉,一下子就因爲她的這個動作而變得輕鬆了幾分。

就連方纔抿着脣沉聲回她話的嘴角,都微微彎了起來。

夏詩昭看他這一個細微的小變化,這會兒與他一樣緊繃的心才驀地變得輕鬆,兩個人就像是無事閒來家常一般,夜裡來宮裡隨意行走散心,此刻的模樣像了幾分是在愜意賞着星光。

就這般牽着手,踏着星辰,走在這寂寥無人的宮道上。

他們來得早,來迎接的宮人還未到,司鵠去放馬車,也還未追趕上來,於是這一瞬兩個人就真的多了幾分暇意,步伐也放得緩慢。

夏詩昭一步踩着一塊白磚,一步緩走牽着他:“絕璟,今夜……你是真的沒有問題吧?”

似是不放心他,雖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兩個人從昨夜說到要進宮,尋解藥,一直到今日他真的朝靈脩帝遞了奏摺,打了聲招呼,直到此刻兩個人真的已經如約而至的進宮來了,甚至此時走在這滿是鋪滿星光的宮道上,她都還是有着點點顧忌的……

就像是仍舊掛心着他的身子,於是這一瞬牽着他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慕容絕璟此時感受着她的力道,只微挑了眉:“嗯。”

道了一聲:“無事。”沒有問題……

這會兒她一個無意中的動作都不經意的將他的手都捂暖了。

只見慕容絕璟臉上扯出了幾分暖色。

夏詩昭再牽着他走,一步步順着那仍舊沒有盡頭的宮牆而去:“那心口呢?還疼嗎?”

就像是聒噪的一直擔憂……都快成了第二個陸逸之的模樣。

慕容絕璟此刻的眸光都彷彿成了星光:“嗯,不疼。”

“那待會兒呢……會一直好好的,今夜不會出什麼變化吧?”這會兒還是慢步走,甚至問到了這個問題時,驀地倒回了身子看他。

一下子那璀璨的水眸就撞到了他眼中的光線,視線交觸在一起,這一瞬直把她自己又惹得笑了……

夏詩昭此刻就這般看着慕容絕璟,兩個人在宮道上牽着手走的感覺這般好,這一瞬似是還輕鬆得很。

慕容絕璟看着她笑,不由得在此刻也就這般輕扯了脣,再答她:“嗯,不會……”

亦是這樣說着,也還是反手輕輕的握了她的手,將她圈在了手中。

另一隻手卻是在這一刻輕微的捂上了自己的胸膛,不經意間的……動作。

他今日出門前已經叫陸逸之看了一整天了,又是把脈,又是再細細探量,這一次似是上天眷顧,也似是他前時確實是折騰得太過了,這蠱毒在他體內已經徹底的亂了套,纔會叫這半成的藥抑制了蠱性這般久,後遺之症出來之時,也硬是維持捱了這麼久。

今日陸逸之還半是憂心半是無奈的笑道:璟,這一次是你好運,若一番的後遺之症是錐心之痛的話,怕是這麼長的時辰,已經足夠將你疼得死去活來。再也沒有第二次這般好運了……

亦是讓他沉默以笑待之,安然享受。

此刻只這般將手停在了胸膛上,輕勾的嘴角都叫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分明是在笑着,嘴角在勾着,又像是對自己這副身子有着一種蔑視,看不分明。

手抵在胸膛上,像是在感受着體內的感覺,體味着時而長緩許久纔有的一次抽痛。

這感覺,若是沒體會錯,應當還有許久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於是這一瞬只是將手一收,輕輕再將夏詩昭攬起。

對這着漫天的星光扯了脣,只笑道:“我帶了藥。”

讓她徹底放心下來……

夏詩昭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這會兒只看着他笑:“嗯。”

再轉回了身去,笑着在這漫長的宮道上走,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樣的感覺讓人有種沒來由的安全感。

尤其是這會兒牽着他,她走在前頭,他走在後頭,更是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安心感。

兩個人就這般走着,走了一會兒才聽到身後漸漸傳來的步伐聲。

還以爲是司鵠收拾好了,一齊尾隨了上前來。

可在這步伐聲中,只聽到了掠了步伐的聲音,像是在這宮中使了輕功,身上覆雜的配飾在響,像是器刃的聲音。

又像是腰間掛着金牌,與佩劍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

司鵠帶的是軟劍,沒有這般聲音。

慕容絕璟和夏詩昭霎時停了步伐,幾乎是一瞬間,慕容絕璟眉眼一挑,手上的勁道一收,將夏詩昭牢牢的攬入懷中,換了個角度,緊緊遮了起來,護着她。

轉眼別眸的一瞬間,這纔看到後頭站着一個人,已是恭敬的姿勢:“璟王爺。”

不是司鵠,而是禁軍統領模樣的年輕人。

入海初見到慕容絕璟,跪了下來:“屬下叩見璟王,璟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過璟王妃。”

禮節好得很,全然是宮中正式的大禮。

不是什麼危險之人,慕容絕璟此刻幽冷的眉眼一挑,纔將夏詩昭從懷裡放了出來。

夏詩昭也急急站好,理了理亂了的衣裙。

點了點頭,算是承了眼前之人的禮。

慕容絕璟也出了聲:“嗯,起身吧。”

淡然無異的模樣,一雙墨玉般的眼也像是看不出異樣神采似的。

入海再公事公辦的出了聲:“皇上派屬下來迎璟王,屬下來晚了,還請璟王恕罪。”

“嗯。”亦是沉聲。

“無礙。”

這一瞬,入海卻是直直看着慕容絕璟,將慕容絕璟冷淡無華的樣子看進了眼中。

再看了一眼夏詩昭,聰慧過人的璟王妃,兩人真的依早上皇上喃喃念出的話語那般,今夜再入了宮中。

只是不知所爲何事……

他只是個禁衛統領,自然是管不得。

這會兒聽慕容絕璟說無礙,他眼中也像是平和沒有波瀾的樣子,再略微放得恭敬了一些:“今夜皇上召了琴將軍進宮,說是要在御書房與琴將軍促膝長談國事許久,怕是無暇顧及璟王了,讓屬下給王爺帶話,說是就不招待王爺了,讓王爺隨意。”

慕容絕璟幽深的眸光也淡淡一收,聽着這話:“嗯。”

入海見慕容絕璟這一反應,於是又再道:“皇上還說,今夜順便讓琴將軍也將琴家小姐也帶進宮來,怕是這會兒正在御花園陪着太妃賞花聊家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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