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羽輕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那郡主你的記性可真夠不好的,這麼短短時候竟就給忘了。”最好是忘了,別是明明記得卻裝作是忘了。
“不過,郭姑娘,你怎麼在這裡?還知道我在這裡?敲我的房門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真是夠湊巧的,竟然會在這裡遇上她,不過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就算她知道自己在這裡,以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她應該是不會來找自己的吧?
聽到溫悅汐這樣問,郭紅羽突然臉紅了,面上有些難爲情起來,這可是看呆了溫悅汐,她這是什麼意思?幹什麼這個表情?
“我……我沒什麼事,只是過來看看,那……我先走了。”說完這語無倫次的話之後,郭紅羽竟然轉頭跑開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溫悅汐,還有同樣一頭霧水的綠弗。
“郡主,這郭紅羽是怎麼了?”
溫悅汐聳聳肩,“我哪裡會知道?我正睡着呢,就聽到有人在砰砰敲門,我就起身去開門,卻看到了這位郭姑娘正站在門口,她看到我似乎也有些意外,真是奇怪了,她來敲我的房門,看到我之後,卻一臉的沒有想到,難道她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是我?可若是她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是我,她來敲什麼門?”
綠弗想了想道:“等會兒我讓人去看看吧,郡主還是先洗漱吧。”這個郭紅羽對郡主也沒什麼好心,她突然出現在這裡,也該是防備點,現在郡主已經這樣了,不能再出現一點點的意外看了。
“對了,王爺呢?”溫悅汐一邊接過綠弗遞過來的溼帕子,一邊開口問道。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門口有響動,綠弗擡眸看去,見正是段蔚予走了進來,不由笑着道:“郡主和王爺還真是心有靈犀,這剛剛問起王爺,王爺就進來了。”
段蔚予聞言亦是淡淡笑了,無論從他臉上的神情,還是眼神裡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沉之氣,彷彿一切都還跟以前一樣。
但是對於溫悅汐的暈厥,他們也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只當是溫悅汐簡單如常地睡了一覺罷了。
“說出來你該不信了,我方纔看到了一個熟人,也不算是熟人,就是那個……”
“郭紅羽。”段蔚予接口道。
“你怎麼知道?”溫悅汐頓時驚訝地看着段蔚予。
“我也碰到她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送你回房不久,你正睡着的時候。”
溫悅汐手裡舉着溼帕子,“等一下,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怪不得呢,我去開門的時候,她一看到我,臉上會出現那樣錯愕的表情,想來是她以爲去開門的人會是你,沒有想到是我。哼,我早就看出來了,當初在宓兒和段映湛的訂婚宴上,她就殷勤地湊到你面前說話,她對我的敵意,可不僅僅是因爲我父母和她父親的事情,她這是把我當做她的情敵了啊。不錯啊,蔚王殿下,都過了這麼久了,人家可還想着跟你再續前緣呢,怎麼着,要是今天開門的不是我,她打算怎麼着啊?”
段蔚予和綠弗聞言都是笑了,綠弗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了,只是低頭忍着笑,溫悅汐輕輕嘆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說綠弗啊,你現在是向着誰啊,是該笑的時候嗎?”
綠弗聞言趕忙搖頭,“不是該笑的時候,是我該走的時候。綠弗就先告退了,王爺和王妃你們兩個慢聊。”說着,便是快步離開了房間。
段蔚予走到溫悅汐的旁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溼帕子,幫她輕柔地擦臉,口中含笑道:“就算她打算怎麼着,也不能怎麼着,除了悅汐,我可看不上其他任何女子。”
溫悅汐聞言笑了笑,踮起腳來在段蔚予的脣上印了一吻,“這話我喜歡聽。”
洗漱過後,段蔚予把溫悅汐拉到一旁坐下,打算給她梳理頭髮,眼見着段蔚予要給自己挽頭髮,溫悅汐連忙阻止,“別,你還是幫我叫綠弗進來吧。”
“怎麼?不相信我?”
看着段蔚予的眼神,溫悅汐即將出口的那個‘不’字,生生就嚥了下去,“相信。”
然而事實證明,蔚王殿下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好的,在挽發這件事情上,他顯然失去了他的水準,在嘗試了很久之後,段蔚予終於放棄。
看着段蔚予這一臉的挫敗,溫悅汐終於忍不住笑道:“蔚王殿下,你還是放過我的頭髮吧。”
段蔚予輕輕颳了刮溫悅汐的鼻子,這才揚聲喚綠弗進來。
不多時之後,開門的聲音響起,綠弗推門走了進來,她正打算把門給關上,卻見着眼前有人影衣衫,她差一點被人給撞翻,心驚之下,她連忙朝着來人看去,只見那人已經停在了段蔚予和溫悅汐的身邊。
“你終於肯現身了。”段蔚予淡淡看了一眼來人之後,卻是越過她,又是看向了綠弗,“來給王妃梳頭。”
綠弗這纔回過神來,走到溫悅汐的旁邊幫她梳理頭髮。
而段蔚予則是看着面前這蒙着面紗的女子道:“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麼樣了?竟然還有閒心跟到這裡來。”
卻原來此人正是佟芷婧,她竟是跟着段蔚予和溫悅汐一路到這裡來了。
佟芷婧輕嘆了一口氣,煩惱地道:“你以爲我不想把他引出來,好交換解藥啊?而且他還出賣了我的藏身之處,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被你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比你們更想找到他好吧。可是那個人也太狡猾了,我三番四處地給他設套,他都不往裡鑽,我能有什麼辦法啊。而且,我想着,他的目的一定也是蔚王殿下你,他一定會跟着你啊,我想要引他出來,也只有跟着你們了。”
一旁的溫悅汐淡淡笑着道:“說了一大堆廢話,不過是還沒有找到那個人,你把自己吹得那麼厲害,可倒是還是禁不住考驗啊。我可告訴你,是那個人告訴我們,你最在意的是你的相貌,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也不會用這種毒藥,要我換成是你,我肯定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引出來。”
“行了,蔚王妃,我知道你聰明,不用你給我使激將法,我也比你想象得更想抓住那個人。不然我豈不是一直要頂着這樣一張醜臉了,只是那個人太狡猾了啊,我們商量商量,能不能換一個交易啊?”
溫悅汐遺憾地搖頭,“不能。”
佟芷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能就不能吧,我算是栽在你們手裡,被你們給捏死了。”想自己堂堂佟家的小姐,竟然被弄到這種弄個境地,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這到底是什麼毒啊,爲什麼自己身上帶的這麼多解藥,沒有一樣是解得了的?連自己身上的解藥都不行,這個昇平郡主還真有些厲害。
“我說,你們來這破道觀到底是做什麼的?真以爲生了病,拜拜神就行了?少費這些勁吧。”說着,那佟芷婧兀自給自己倒了一口茶,喝了兩口之後,才繼續道:“不過,這道觀看起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那個少年手上的紅繩應該就是從這道觀裡求的吧。”
聽到佟芷婧這般突然提起那少年手腕上的紅繩,溫悅汐覺得有些奇怪,“那紅繩怎麼了?”
“在我們那裡有一種說法,如果是道法高深的人可以鎮魂,有一種鎮魂的辦法就是用紅繩拴住,我想這個道理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段蔚予聞言心中一動,立即開口問道:“你們那裡?你從哪裡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