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汐從鳳寧宮出來之後,便是徑直去了太后那裡,只是她沒有想到段懷瑾竟然也在,而且,他看自己的那是什麼眼神?好像自己騙了他多少錢似的。
不過溫悅汐選擇無視之,誰還理會他心裡怎麼想。
飯桌上,都是段映湛在滔滔不絕地說話,溫悅汐他們偶爾應和幾句,總算是不太冷場。
而此時,鳳寧宮中,皇后亦是跟皇上提起了今日的事情。
“溫悅汐果真長進這麼多?”皇上有些不信,是不是皇后誇張了?那孩子的性子不是一向怠懶嗎?
皇后方纔拿出溫悅汐作的那首詩遞到皇上的面前,道:“這就是溫悅汐今日考覈之時所作之詩,皇上以爲如何?”
皇上結果一看,表情不免訝然,“這果真是她所作?”
“不會有假,題目是我臨時擬定的,也是親眼看着她寫下的。”
“如果這詩真的是她所作,那還真是了不得。”
“所以,臣妾才懷疑溫家的人對昇平郡主暗中動了什麼手腳,不然沒道理,她在侯府的時候什麼都學不會,離了侯府突然進步神速,除非是上天給她開了竅,否則定是有人在其中作梗。皇上您別忘了,溫大人和溫夫人還有一個親生女兒,而且母后有意讓她嫁給瑾兒啊……”
見皇上皺眉沉思,皇后繼續道:“昇平郡主畢竟是瑾兒的未婚妻,這親事是早就定下了的,他們就算再怎麼爲自己的女兒打算,也不該對郡主動什麼手腳,這根本就是置我們皇家的顏面於不顧啊。以溫悅汐的資質,若是他們夫婦二人這麼多年來能悉心教導的話,溫悅汐斷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我們瑾兒也不至於這般討厭於她。”
他們一家人勾心鬥角,自己管不着,可昇平郡主牽扯到皇家,牽扯到自己的兒子,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那你想怎麼做?”
“臣妾想着,是不是能讓溫大人一家三口搬離侯府,我們另找人教養溫悅汐。”雖然溫悅汐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好在她有天賦,也肯吃苦,只要稍後幾年好好教養的話,定然會大有改善。這樣,也許她就能配得上瑾兒了。
皇上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不可。”
“爲什麼?”
“現下軍中有不少大將以前跟溫悅汐的父親都是關係不匪,尤其那鎮守北疆的孟立夫當初更是溫逸臨的親信,你說他們若是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想?當初是朕親自下令讓溫韋良一家三口搬到平晏侯府去教養溫悅汐的,現下,又因他們苛待溫悅汐,而把他們趕出去,那天下人非議的就不止是溫韋良一家,恐怕還要加上朕了。”
皇后心中一凜,也是,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自己光想着把溫韋良一家趕出去了,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會給皇上惹來非議。天下百姓會說,既然溫韋良一家苛待郡主,爲什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才發現,這不是對溫悅汐疏於關心是什麼,那之前讓瑾兒跟溫悅汐訂婚的心思就白費了。
“那……皇上以爲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明天宣溫韋良夫婦進宮吧,這件事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溫韋良啊溫韋良,朕的兒媳,未來的太子妃,你竟也敢這樣對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臣妾知道了。”
……
結束考覈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溫悅汐和段蔚予二人走在出宮的路上,皆是神情怡然,溫悅汐高興的是自己的計劃又向前邁進了一步,把溫珺雅一家三口攆出侯府已經指日可待了,而段蔚予則是欣慰,這孩子努力了一個月的成果終於沒有白費。
“忘了跟你說,映湛一早被慶王府派來的人給叫回去了,他讓我跟你說一聲,恭喜你。”段蔚予看着身側的溫悅汐輕聲開口道。
溫悅汐聞言轉身面向段蔚予,眉眼淺笑盈然,“那你呢,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你想聽什麼?”
“我……”溫悅汐笑着道:“我想聽的,你現在還不會跟我說。”
“什麼意思?”
溫悅汐朝着段蔚予眨了眨眼睛,“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段蔚予無奈搖了搖頭,“你這丫頭,說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二人出了皇宮,坐了馬車回蔚王府,溫悅汐本來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沒有想到一下馬車,卻見到一位不速之客。
“蔚王殿下,我們又見面了。”那女子明眸似水地看着段蔚予,裡面漾着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她的語氣不似顧清雨面對段蔚予時的謙卑和恭順,更像是朋友間的隨意寒暄,可偏偏裡面又夾着女子的嬌俏,溫悅汐下意識就抓緊了段蔚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