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便推開他,向外走去,卻再次被抓住,又扣住了腰,鎖在懷裡,“你喝醉了,跟本王回去!”
他清淺的呼吸撲打在她臉頰上,癢癢的,“昭王殿下何時這麼關心本小姐了?怎麼,不找你的小祖宗了?”
“本王不用找也知道他在何處,倒是你……”
“我?我怎麼了?出來尋歡作樂犯法麼?”
“你是不犯法,可帶着九皇子出來尋歡作樂這個罪名沈小姐怕是擔待不起吧?”
沈陵酒一噎,沒好氣的推開他,“你那隻眼睛看到是我帶他來廝混了?”
司行儒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忽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道:“還不滾出來,是等着本王請你麼?”
話落,沈陵酒便看到牀底滾出一個肉球,她一頭冷汗,瑪德,天要亡我!
看着滾得灰頭土臉,一臉慫樣的司行谷,沈陵酒差點沒骨氣的下跪去抱司行儒的大腿了,這個惹禍精,她上輩子是不是撬了他家祖墳,這輩子纔會頻頻被他折騰?
司行儒眸光一轉,沉沉落在司行谷身上,“本王聽說是沈小姐帶你來此廝混的,是這樣嗎?”
司行谷就是再笨也聽出其中的威逼利誘了,立刻點頭如搗蒜,阿酒啊……你就自求多福吧,畢竟我還是個孩子啊!司行谷慫得直髮抖,垂着頭不敢去看沈凌酒的臉。
“你……你……”不等沈凌酒捅婁子。
下一秒,小騷包兩腿一軟,眼淚奪眶而出,跪地地上拿出影帝的演技,虔誠的供認不諱,“是阿酒挾持我來的……皇叔啊,不關我的事兒啊,您英明神武……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沈凌酒結結巴巴,表情扭曲。
司行儒深沉的開口,那暗沉漆黑的瞳眸漫開滿天的冷意,“沈凌酒,膽大包天,你還有何話說?”
“我……”
最初她以爲她可以跟他叫板的,但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司行儒相畢竟是沙場上出來的,還揹着她在朝堂上玩了好幾年的陰詭手段,面部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威懾震人,沒幾個人能受得住。
她不禁有些腿軟,她蠕動着嘴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想怎麼樣?”
“滾出去!”
沈凌酒呼出一口氣,正打算逃之夭夭,沒想到小騷包溜得比她還快!她來不及思索便再次被人拉了回去,他猛地一用力,她便直挺挺趴在了他胸口,她擡頭,撞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神,不禁虎軀一震。
他臉黑得跟鍋底似得,看起來還在生氣,這要怎麼搞?看起來要伏屍百萬,血流千里的樣子,他該不是想掐死她吧?
“你別想跟我扣亂七八糟的罪名,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暗戀我!”
“就憑你這姿色?”
“額……瞧不起啊?”沈凌酒沒羞沒臊的繼續道:“那本小姐失陪了,今兒本小姐心情不好,得找美男消消火氣。”
“你……”
“你什麼你……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說完,沈凌酒才發現自己顫抖得厲害,已經語不成聲了。
“沈凌酒……”司行儒一把捏住她的下顎,臉色灰沉,表情狠戾,是她沒有見過的怒氣。
完了,天要塌了。
“殿下,不好了,九皇子突然臉色發白,直呼肚子疼得厲害。”蕭摯閃身進來,一臉急汗。
司行儒鬆開她,冷冷看蕭摯一眼,“將她帶走。”
沈凌酒就這麼被莫名其妙的帶出了勾欄院,出了勾欄院她便往司行儒的馬車走去,看看那個愛撒謊的小騷包痛死了沒有,結果她撩開帳子一看,傻眼了。
她萬萬沒想到,小騷包竟然愜意的躺在司行儒的軟塌上,悠哉的啃着雞腿。
似乎沒料到沈凌酒來得這麼快,小騷包嚇得噎着了,一邊灌茶水一邊咳嗽,好在在司行儒面前呆的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於是他淡定坐起來解釋道:“我……我這不是怕三皇叔對你下毒手麼,雖然藉口不怎麼高明……”
不等他說完,沈凌酒已經朝他伸出了魔抓,小騷包脖子一縮,“你……你聽我解釋,方纔三皇叔一臉恨不得把我撕碎的表情,身上蘊藏着的全是壓抑不住的洪荒之力,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啊酒,你就饒了我這次吧,回頭我幫你在三皇叔面前吹吹耳邊風,好不好?”
“耳邊風?我看你這次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哦,我沒關係的……萬一三皇叔問起來,我就說我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疼,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哦,是麼?”陰冷至極的聲音在沈陵酒身後響起,沈凌酒身子一僵,“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小騷包深呼吸一口氣,“啊酒……你要丟下我……”
司行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中冷如冰窖,“蕭禹,九皇子沒有吃飽,帶他去御宴樓吃一百個包子,沒吃完不準出來。”
“是。”
“嗚嗚嗚嗚……三皇叔,你是壞人……”
小騷包聲音一落下,便感覺身側有一股猛風襲來,緊接着一個龐大身影掠過,他就被拎了出來,飛出老遠小騷包還在哭訴:“分明是你讓我去勾欄院找啊酒的……現在又反過來將我出賣……三皇叔……我恨你……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嗚嗚嗚嗚……一百個包子,老子要吃到猴年馬月啊……嗚嗚嗚……”
蕭禹聞言,眉毛忍不住猛抖,難怪殿下突然要來勾欄院,說是找小皇子,原來是爲了套出沈陵酒這頭大灰狼,不得不說……殿下這一招真的……真的好陰損啊!
沈陵酒待在馬車裡,腦子仍舊昏昏沉沉,不對啊……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小騷包怎麼可能來得了勾欄院?身邊還一個侍衛都沒有?
而且好巧不巧,她和鳳卿睡覺的時候,小騷包便瞅準時機溜了進來,怎麼看他和司行儒兩人都像是串通好的,她不是被他們兩個耍了吧?
司行儒馬車緩緩的跟在沈凌酒馬車後,蕭摯架着馬車,正猶豫着要不要超車,便看到沈凌酒所坐的馬車後面,冒出若有若無的輕煙來,極難察覺。
他臉色一變,立刻出聲請示道:“殿下,沈小姐的馬車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