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不是……”
“皇上,罪臣冤枉啊……不是罪臣乾的,罪臣就是有一萬個狗膽也不敢逃獄啊!是昭王陷害罪臣啊!皇上明鑑啊!”
“瞧你這出息,沈家世代英烈,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孬種!撒手!”司行傲氣得恨得多踹他幾腳,他還敢趁機抱大腿!
“臣是孬種,臣是孬種!”
“沈煥要看到你這副尊容,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皇上……都是昭王乾的,臣並不知情啊!”
“哼!”
這時,大理寺少卿出手捅了捅董尚書,董尚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請示道:“皇上……現在如何是好?”
要追查嗎?用得着追查嗎?明擺着是昭王乾的!
司行傲激動了一陣子,突然冷靜下來,他看着城牆上的屍體,一雙眸子猶如地獄般凜冽,冷聲道:“把人放下來,驗屍!”
上次司行儒假死的片段記憶猶新,同樣的當,他不想上第二次,所以當他看到赫連雲臉上的人皮面具接下來時,司行傲帶着陰鷙邪殘的眼一黑,他後退兩步,喘着氣穩住浮動的心神。
“好啊……好得很……赫連雲,你真是死得其所!枉朕顧念多年情分對你再三容忍,你到好……金蟬脫殼!這些年……你和朕之間的信任情分在哪裡?你這個奸臣,佞臣!小人!竟敢犯欺君之罪!”
司行傲氣得臉色發青,最重要的是,這個死人他也不陌生……這個早在十年前就該死的人……
真好啊,這赫連府的金蟬脫殼是用的爐火純青!
司行傲胸口像是押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得難以呼吸突然喉嚨一陣腥甜,他噴出一大口血來,“赫連雲,既然你這麼想死,朕成全你!咳咳咳……”
“啊……皇上,你……你吐血了!””胥公公連忙拿出手帕替司行傲擦拭。
“皇上……皇上…保重龍體啊…”
“傳太醫……傳太醫啊……立刻送皇上回宮!”
“皇上……起駕!”
看着皇帝被扶上鑾轎,大理寺少卿目光落在假的赫連雲身上,抽了抽嘴角問道:“真是活久見,生活處處充滿驚喜啊!”
“是啊,看到一個已經死了十年之久的人,此刻是什麼感想?”
“不敢想……實在不敢想啊……”一陣陰風吹來,大理寺少卿抖了抖身體:“現在……怎麼處理?”
“唉……你沒聽皇上說嗎?”董尚書學着司行傲的樣子,頤指氣使的指着屍體,發泄滿腔怒火道:“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大理寺少卿冷颼颼的看着他問:“大人,你平日裡吃的核桃,是不是被門擠過的?”
董尚書嗔他一眼,“傳令下去,詔獄走火,赫連丞相年老體衰,不幸葬身火海,至於沈公明……押到天牢去關着。”
沈公明被侍衛押起來,一臉諂媚的看着大理寺少卿和董尚書,“兩位同僚,麻煩你們在昭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別把我忘了啊……”
“哼,方纔不是你召供都是昭王幹得嗎?現在又轉臉求他,你臉皮莫不是城牆做的?”
“董大人,莫要取笑下官,一切都是形勢所逼,形勢所逼啊!”
“滾,爾等不屑與你爲伍!”
“嘿……呸!”假裝清高!沈公明朝着兩人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才轉身回到天牢。
路過承乾門時,大理寺少卿問董尚書,“我琢磨了一路,沒想明白,這皇上如此生氣,爲何不治赫連雲的欺君之罪?藉此讓赫連家滿門抄斬?爲何還要順水推舟替他隱瞞呢?”
“啊……少卿,沒事兒回去多吃點核桃,哪怕是被門擠過的,也是可以補腦的!”董尚書說着捋了捋鬍鬚,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皇上若是能滿門抄斬赫連家,還留着赫連雲做什麼?赫連雲就是算準了皇上不敢把赫連家族怎麼樣,纔敢欺君罔上,這……赫連雲死了,金蟬脫殼,也算對通敵賣國有了交代,後續皇上只要做做樣子,貶低赫連家族,收回兵權即可,不用趕盡殺絕,就像當初的沈家,沈慕寒誘拐公主,難道不夠滿門抄斬嗎?皇上不能動,至少現在不能動,萬一逼急了,赫連家族造反,皇上便要冒着風險收拾一個爛攤子,屆時……昭王有點動靜,皇上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皇上也是沒有辦法,只要有昭王在,他就不會大動干戈,大展拳腳。如今赫連家族如落日餘暉,已不足爲慮,皇上更加擔心他這個兄弟啊!”
“那……今後不就是昭王的天下了?”
“你當太子是死的嗎?你看着吧,皇上會想辦法將太子扶持起來,對抗昭王,重新回覆制衡之策的!”
“你這麼說,我覺得……太子會和赫連家族再次聯姻。”
“赫連家族與太子聯姻早就定了,只不過現在迫在眉睫了而已。”
“這……赫連雲果真老奸巨猾,讓人光是聽聽,都驚出一身冷汗。”
“哼,在朝爲官,凡上位者哪個是省油的燈?”
“你說的不無道理,回頭我也吃點核桃。”大理寺少卿這才發現,董尚書平日裡看着蠢蠢的,其實和她女兒董漣漪一樣,精明着呢。
“記住,要吃被門夾過的!”董尚書再三提醒,一臉鎮重!
大理寺少卿:“……”
昭王府,蓬萊閣
皎潔明亮的月光透過窗口滲了進來,照在偌大而精緻的牀上,薄薄的白紗帷幔柔如煙羅。
半夢半醒之間,沈凌酒撈過司行儒的手掌,乖巧的蹭了蹭,然後伸出舌頭開始舔,司行儒被她這翻動靜驚醒,睜開雪一般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沈凌酒在夢中夢到了好多雞腿,好香……好餓……好想吃……
她像小狗一樣的舔了一會兒後,張開嘴便要啃骨頭,司行儒臉色一黑,快速反手捏住她的下巴,沈凌酒伸出舌頭,牙齒磨的咯咯響,不滿的囈語:“給我雞腿……雞腿別跑……”
司行儒:“……”
他稍沒注意,她就含住了他的手指頭,細膩溫潤的觸感襲來,讓他忍不住抖了抖額頭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