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沈雲兮眸中寒光閃過,面色詭異:“你讓果郡王對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想過收手?”
沈凌酒一怔,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沈雲兮對她出手是誤會果郡王玷污她,是受了她的指使?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傅姍使的詭計,倒是會推脫,她就說傅姍怎麼那麼從容赴死了,原來給她留了後招,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沈凌酒沉默了幾秒後問道:“驚鴻閣是你派人燒的?”
“是我。”
“我臉上的毒斑和沈夢煙身上的淋癬也是你們乾的吧?”
“是我娘下的毒,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以前只是猜測,現在算是證實了。”沈凌酒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畢竟,沈府幾個小姐,我和夢煙同時都出了問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二嬸乾的好事。”
“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嫁給了昭王,過得風生水起?”沈雲兮看着她,眼睛泛紅,嫉妒,厭惡,憤恨種種對沈凌酒的不容。
“你們先是對我投毒,後面又燒了驚鴻閣,此刻還想要我的命,如此……我們確實已經勢不兩立了,動手吧。”
看着沈陵酒雲淡風輕的表情,沈雲兮臉上笑意變得瘋狂,猙獰,“沈凌酒,你是不是以爲昭王的暗衛在暗中保護你,所以你纔有恃無恐?”
“不然呢?”沈凌酒驚奇的看着她。
“實話告訴你吧,從引你出城的那一刻起,我就讓人易容成了你的樣子,昭王的那些暗衛跟了個假王妃,而且你在林府喝的茶也被動了手腳,你此刻只能等死了!”沈雲兮笑聲之中,透着歡愉,得意,還有痛快。
“同樣的招數你們怎麼能用兩次?”沈凌酒面色清涼,“沈煜書就是栽在了這樣的手法上,你覺得我會步他後塵嗎?”
“你……你什麼意思?”沈雲兮腦子已是一片混沌,思緒無法集中,抿嘴,心頭髮緊。
“這麼說吧。”沈凌酒考慮到她的智商,說的比較詳細,“其實……整個計劃都是我安排的,包括你現在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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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兮眉心一跳,臉上的勝利之色消失無蹤,滿臉戒備之色,“不……不可能。死到臨頭,你還在狡辯!”
沈凌酒迎着吹來的風,徐徐走向門口的沈雲兮,風繚亂了她的髮絲,她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寧靜悠閒,甚至有一些隨意。
在沈雲兮的震驚中,沈凌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遍,本來她打算利用的人是林豆蔻,可沈雲兮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放火燒了驚鴻閣,一把火把沈陵酒對她的容忍也燒光了,她便啓動了和蘇玉樓事先制定好的計劃。
先是收買沈雲兮的貼身丫鬟春蘭,讓春蘭誘導沈雲兮去御宴樓,透露給她找御宴樓掌櫃可以幫助她除掉沈陵酒,沈雲兮果然上當,迫不及待便和御宴樓掌櫃引薦的蒙面人商議起來,沈陵酒唯一被動的是,不知道沈雲兮會以什麼方式和在什麼地點對她下手。
但不管沈雲兮何時動手,沈陵酒身邊明裡暗裡都會有一堆保護的人,想要除掉她,首先得讓青葵和她分開,其次必須使用易容術,找個人易容代替她引開暗衛的注意力,這樣沈陵酒就像沈煜書當初落單一樣,任憑她再厲害,殺手羣起而攻之,她也不是對手。
而沈陵酒只要順手推舟,假裝中計就好。
聽完沈陵酒的闡述,沈雲兮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不可能……就算你們早有防備,你也是孤身在這裡,如果有暗衛跟上來,我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只當一次失敗的計謀。”
“爲了讓你們相信,我確實中計了,所以我事先便讓暗衛都追蹤假王妃去了,順便將她捉住,我來到這裡,確實無人知道,不過……此刻已經有人知道了。”沈陵酒,薄脣微揚,點點弧度,眼中卻並無笑意。看似溫順,卻讓人感受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凌冽之氣,“我留了兩條退路,其一我身上有千里香,而我府上有雀凰這個識香鳥,其二,青葵也只是假裝中計,她隨時可以脫身向外求救。”
沈雲兮眼眸沉下,眼底戾氣翻涌,情緒失控,“這不可能,你們都中了迷藥!”
“我師父是毒醫聖手,區區迷藥算什麼?”
“你……你想要我死,要我爲沈煜書的驚鴻閣付出代價,你可以有一萬種的方式殺了我,爲什麼要陪我演戲?這麼大費周章?”
“這個時候,你腦子倒是靈光了。”沈陵酒憐憫的看着她做垂死掙扎,“因爲在我眼裡,你只是魚餌,我要用你釣大魚!”
“你……你是指?”沈雲兮嘴巴繃成一條直線,臉色發白。
“不錯,我真正的目的是你背後興風作浪的人。”
“你……你太無恥了!”
“沈雲兮,你想活着嗎?”沈陵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破廟外突然出現三道身影。
風起,塵飛,一片渾濁的視野中,三個人影傲然挺立在院中,人雖未到,威懾卻已是駭人。
如此氣勢,如此威懾,還能是誰?沈雲兮和門口的黑衣人都驚恐的看着無聲無息出現在後面的幾人,打了個寒顫。
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掠進佛堂裡,所過之處的黑衣人都被不動聲色的點了穴道,爲首之人從容自在,一襲玄雲錦繡袍,好像周圍的一切,皆與他沒有關係,沉靜高雅,宛如和氏美玉。
沈雲兮方纔還得意忘形的臉,在看到司行儒和他的屬下時,脣色全無。
司行儒擡起沉靜的眸子,目光在落在沈陵酒身上時,美絕華麗的面容之上含了一絲幽冷寒氣。
“你……你……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你要是敢揍我的話……”
“揍了你又如何?”
看着步步緊逼的司行儒,沈凌酒舌頭打結,氣勢全無,只差沒找個人地縫鑽進去了,“你揍我……我就……我就揍蕭摯!”
蕭摯瞪大雙眼,驚悚的看着沈凌酒,王妃……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啊?
下一秒,司行儒的動作,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