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又來找我爲你提親怎麼辦?”
“打出去!”
沈凌酒:“……”
沈凌酒回到屋內時,青葵已經喝了藥睡下了,連日以來的舟車勞頓對她身子的恢復很不利,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眼看到了無虛谷她高興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又昏了過去。
這無虛谷好是好,環境和條件設施以及裝潢奢侈跟昭王府那可是完全沒法比。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雖然她住處尚可,但伙食……
看着桌上的饅頭鹹菜,她真是想哭。
是不是因爲這裡離市集遠,買肉不方便纔會沒肉吃?
一旁拿膳過來的青桐說道:“少主這裡比不得京都,再則蘇聖說了,你養傷期間,要清淡些,便委屈一些日子吧。”
青桐想這沈凌酒享慣了京都的富貴,安逸。猛然一到這裡,定然難以適應。所以,如果多加刁難,她必然識趣的離開蘇玉樓,不再心存妄念。
青桐撤走飯菜後,柳三娘淡淡一笑,“我兒子看上的媳婦,總有幾分不同的,你這樣是沒用的。”
青桐不信,“就是不知這不同是什麼?”
柳三娘聽言,不鹹不淡道,“我看這傻媳婦好像缺根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怕是我兒子單相思,桐兒,你也不要介意,頂多她做大,你做小嘛。”
青桐滿臉不滿,“你說好幫我的,卻不見你在他面前提及親事。”
“你放心,我比你還要着急!”柳三娘說着拍桌兒,“他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青桐聽了,臉色羞紅,“老夫人,生氣最是傷身,最是傷顏,您可是不能動肝火,息怒,息怒!”
“我就動怒了怎麼着?你等着我一會兒給你去討回公道!”
午時,柳三娘去找蘇玉樓沒找到,便取道去騷擾沈陵酒。
滄九見了一臉擔憂的問沈煜書,“公子,谷裡的人都說這女人有病,她老是去找小姐的麻煩,要不要我把她揍一頓?”
彼時,沈煜書正在給邊疆的文璽和沈煥寫信,報告京都的動靜,聽後,他淡淡擡眸,“就憑你那點功夫想要對付柳三娘?你以爲谷裡的人爲什麼敬她三分?還不是因爲打不過。”
滄九額頭滴下冷汗,“原來那瘋女人這麼厲害啊?”
“不厲害怎麼會把她丈夫打的半身不遂,最後陷進她小師妹的溫柔鄉不可自拔,最後拋妻棄子?”
滄九一臉原來如此,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表情。
“再說,阿酒有心結,有人陪着她玩是好事,你靜觀其變即可。”
滄九點頭,剛要走,沈煜書又叫住他,問道:“聽說你喜歡阿酒的侍女,青葵?”
滄九瞪了瞪眼,啥時候公子也變得如此八卦了?看着他投來的深沉目光,滄九害羞道:“八字還差一瞥,我想等青葵好了再說。”
沈煜書看他陷的不淺,提醒道:“公子我不反對你喜歡誰,但你要記住,小姐的生命安全才是你的首要任務,明白了嗎?”
滄九麪皮一緊,挺直身板,“滄九明白,我這就去小姐那裡蹲着。”
晴雪園
“你連刺繡都不會?”那個震驚,毫不掩飾的出現在了柳三孃的臉上。
沈陵酒沉默了一下道,“雖然我不太會刺繡……。”
“你那也叫會?男人都比你繡的好!”柳三娘看着沈陵酒捏針的姿勢,以及她花了一柱香繡出來的線團,感覺眼已瞎!
“誒,你還別說……滄九和我哥的刺繡真的很好耶,我從小到大用的繡帕都是我哥繡的,吶……這個荷包是滄九在我十六歲那年熬夜繡的生辰禮物……”
“噗……”柳三娘氣得吐血!
院牆上的滄九用手捂着臉,簡直往事不堪回首,沈煜書會刺繡,那是因爲沈陵酒從小無父無母,他這個當兄長的不僅挑燈給她繡繡帕,還繡過兒時的一兩個肚兜,可他學刺繡完全是因爲,沈煜書要求沈陵酒的課業……爲了不挨板子,他犧牲了男子尊嚴,爲沈陵酒幹起了繡花這種文藝範兒事情,現在沈陵酒還扒出來炫耀,滄九……嗚嗚嗚嗚,突然好想死啊!
“兄弟,你還活着也是不容易啊!”一個從晴雪園飛過的暗衛聽到後,停下來安慰了一下滄九。
滄九:“嗷……”
你那是鄙視還是同情的眼神啊?你回來,你說清楚!看着絕塵而去的黑影,滄九捂着心臟,默默療傷。
“拿走……拿走,礙眼!昭王是撞了邪吧,竟然娶了你!”柳三娘一臉不可思議。
一柱香後。
“這……這個是你的寫的字?”柳三娘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那個驚駭。
“是……”
“用腳寫的嗎?”
“用手!”?沈陵酒嘿嘿一笑,引以爲傲的道:“不過我用腳,寫來也是一個樣,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天哪,真是作孽,我樓樓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呀,竟要娶你?想我一介江湖草莽都比你強。”?再想到青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柳三娘直搖頭。
一柱香後……
兩人下棋。
“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故意的?”柳三娘擼了袖子,一腳踏在石凳上,凶神惡煞。
“我……”
“我什麼我?不知道和高手下棋不能走天元嗎?你自停一手是看不起我嗎?”
“哎呀……我不懂啊?”沈陵酒吃着葡萄,一臉無奈。
柳三娘眼睛冒火,“我那傻兒子喲,怎的看上你這麼個智障!以後生出來的娃……還能好嗎?”
沈陵酒聽言,萌萌道,“這些個雖然我不擅長,可是我抖蛐蛐兒,打麻將很厲害啊,你要看我的長處嘛。”
柳三娘:“……”
滄九心下奇怪,小姐不是會下棋嗎?幹嘛要撒謊?不想被柳三娘知道?故意被嫌棄?可小姐爲何要這樣做?滄九臉上是一個大寫的茫然!
沈陵酒替柳三娘順着氣,淡定道,“別生氣,凡事看開一點,心態要佛系!”
“我能不生氣嗎?你說,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呢!”柳三娘捶足頓胸,“哎呦,真是急死我了,我樓樓的媳婦兒這質量……哎喲,讓我死了怎麼面對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