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說起來,以前你總是在我手上吃虧,是因爲你從來沒有向我展示過你真正的實力,今夜……”
不等沈凌酒說完,果郡王便笑道:“今夜便切磋一下?”
換了平時沈凌酒肯定很爽快的應承下來,她早就想領教一下這個深藏不露的果郡王了,但眼下她沒有時間和他糾纏,她得儘快和司行儒匯合,她咳了咳道:“今晚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切磋,告辭!”
“你以爲你這次還能跑得掉嗎?”隨着果郡王的聲音,他身後的陰影裡走出來無數嚴陣以待的黑衣人。
看着密密麻麻將她包圍的黑衣人,她沒有把握突圍,硬着頭皮,深吸一口氣,“那就試試吧。”
果郡王等候已久,劍光襲來的瞬間,勢若風行電掃,襲向沈凌酒的死穴!
耳邊的風呼嘯起來,水坑裡快速投映着兩個相交的人影,刀劍不斷碰撞,兩人一招一式都是生死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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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一陣騷動,微微讓果郡王分了心,他飛快避開沈凌酒大刀闊斧的一擊,可就是分神的這一刻,沈凌酒抓緊機會驟然狠狠一揮,將劍刺進他的肩胛骨!
骨骼破碎的聲音響起,刀鋒抽離,血液飛濺,果郡王沒有吭一聲,只是向後退了幾步,趁着他虛晃的瞬間,沈凌酒和他擦肩而過,朝遠處有着火光的方向飛去。
“別讓她跑了,拿下她!”
“是。”
周圍的黑衣武士聞聲而動,前仆後繼地朝沈凌酒蜂蛹而上,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落下,沈凌酒橫劍攔下第一波攻擊,腳尖點離宮牆,身形向後退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地面上血跡蜿蜒,果郡王很清楚機不可失,不能放跑對方,立刻帶人將她圍住。
所有人都明白寡不敵衆這個道理,如今沈凌酒落了單,只要捉住她,他們便有再次翻身的機會。所以每個人幾乎都是拼勁全力和她打鬥,此刻這裡就像一個屠宰場,所有人都不怕死的涌上來,哪怕她殺死了一個又一個,她的劍不停從血肉中抽出,不過眨眼間,地上已經死了一大片黑衣人。
果郡王抱着劍冷眼旁觀,他要等沈凌酒體力不支的時候出手,一擊將她拿下。
一炷香後,沈凌酒渾身溼透,不知是被雨水淋溼的,還是被血水浸溼的,眼看黑衣人還剩幾個,沈凌酒動作也遲緩下來,果郡王的身影疾如雷電,劍勢極其迅速且刁鑽,劍光如遊走的飛雪,沈凌酒僅僅遲了一秒,劍便沒入了身體,一聲悶哼傳來,沈凌酒被趕來的文璽推開,傷口帶來的疼痛,讓文璽退了兩步,接着文璽揮出一劍,擋住果郡王的攻勢,劍氣盪開,十米開外的沈凌酒都感到了腳下宮牆的晃動。
沈凌酒:“表哥小心……”
文璽:“快走!”
果郡王,“你們幾個攔住他!”
好強,即便受了傷,果郡王本奔襲過來的速度還是讓沈凌酒吃了一驚,她體力還未恢復,淋了許久的雨,身子漸漸吃不消,頭開始發暈,就連看視覺都漸漸開始模糊,之前有過兩次受傷過重,傷了根基,身體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持久了,沈凌酒閉上眼,凝神聚氣,殊死一搏。
生死邊緣沈凌酒驟然側身避開果郡王的冷劍,緊接着長劍調轉方向,銳不可當地反手一刺!男人腳步一旋,再回身,架住沈凌酒迎面而來的攻擊。
呼吸似乎在這一刻停止,文璽來不及發出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怔怔地望着沈凌酒被果郡王一掌劈倒在地,心臟下意識地隨之一跳,“阿酒!”
等他反應過來追過去時,果郡王已經帶着昏迷的沈凌酒逃進了鳳儀殿!
接着,“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文璽眼前一黑,被鳳儀殿爆炸的威力震出老遠,他趴在地上,瞳孔緊縮,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甚至忘了爬起來。
“阿酒……”
望着鳳儀殿的漫天火光,遠處的司行儒捂住胸口,脣邊蔓延出血,在蕭摯的攙扶下,穩住身形,“可是鳳儀殿出事了?”
“看方向,應該是。”蕭摯拿出蘇玉樓給他的護心丸給司行儒服下,“殿下,叛黨已不成威脅,你坐下調養身體,我去看看情況。”
蕭摯剛起身,司行儒便拉住他,“你留下,親自將赫連雲送到昭王府的密實囚禁起來,本王親自去一趟鳳儀殿。”
“殿下!”蕭摯焦急道:“方纔和赫連雲決鬥,你已身負重傷,不宜……”
“本王還未看到阿酒,有些擔心她。”說着他扶着宮牆起身,“按着她的性子,救出了人,早該來本王這裡湊熱鬧了,可本王卻並未見到她,這件事有些蹊蹺,本王要親自去看看。”
“殿下……”
蕭摯沒有再追,站在原地,看着司行儒的背影,持劍一揮,吩咐幾個影衛道:“你們幾個上去保護昭王,其餘人跟我回王府!”
“是。”
一炷香後,司行儒來到鳳儀殿,此刻文璽已經在組織人手刨宮牆了。
看着坍塌了一半的鳳儀殿,司行儒臉色烏黑,“怎麼回事?”
“果郡王挾持了阿酒,將她帶進了鳳儀殿,之後鳳儀殿就爆炸了,鳳儀殿坍塌後,我從皇上的寢殿下到密道,剛好看到新挖的這一段密道全都堵死了,所以,我不確定阿酒她……是不是被埋在了裡面。”
文璽話落,蘇玉樓和滄九也從密道里趕了過來,聞言,滄九猛地睜大了眼睛,“你說小姐她……她被埋在了這堆廢墟里?”
文璽身旁沉默不語的蘇玉樓也露出了惶惶不安的神情,“你看清楚了嗎?”
“我是追着兩人過來的,親眼所見,但沒能阻止。”文璽神情萬分沉痛。
司行儒定在原地,像是被點了穴道似得。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滄九消化良久,才止住了發抖的雙腿,接着他就跟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搶過侍衛手裡的鐵鏟朝着坍塌的廢墟跑去,“小姐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蘇玉樓晃了晃神,這兩日他情緒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眼下沈凌酒出了事,他精神直接崩潰了,揉了揉額頭後,他問:“密道都派人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