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璽失笑,“戰場上刀劍無眼,受點兒傷也是尋常,夫君不必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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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樓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等你下次回來,我帶你去無虛谷住一段時日。”
文璽驀地眸光一閃,“此話當真?”
“嗯,以後你就是無虛谷的主人了,自當回去瞧瞧,我想……你會喜歡的。”牀前的燭火似乎暗了些,蘇玉樓放開她,隨手拔下頭上的玉簪,輕輕撥弄燈芯。
“呵……忽然想起來,以後我就是阿酒的師孃了。”
蘇玉樓撥着燈芯的手一頓,目光停滯。
文璽看着他,口中卻似漫不經心說道:“嗯,以後你就是她的——表姐夫了。”
見他不回話,文璽低聲嘆了口氣:“這親上加親,你看起來好像並不高興?”
話音剛落,一隻手便扣着她的下巴拉近,他的臉已經俯了下來,吻住了她的脣。
起初帶着夜間獨有的陰冷氣息,然而很快就又被男人如火的熱情掩蓋。帶着一絲小心,或許還有討好的意味,像是安慰,充斥的意味像羽絨刷過去,又有種折磨感。
文璽抿緊了脣不讓他得逞,他卻很有耐心,像是煉藥一般,一點點的加大火候,時不時煽風點火一下,又像是飲酒,一小口一小口地輕啄,直到她忍無可忍,張嘴咬了他一口。
蘇玉樓“嘶”了一聲,卻仍然沒有退縮,反而更用力地迴應她,將她推到了牀上,脣上也用了力道,甚至連手也不安分起來,一路往下去扯她的腰帶。
文璽用力推開他,低喝道:“蘇玉樓!”
“嗯?”他壓抑着看她。
文璽愕然地看着他,眼中漸漸蔓延出驚怒:“我知道你心裡曾經有過一個人,我不是蘇染,可以無條件,無限期的去包容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願意等,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讓那個男人回頭,她覺得愛他便是她生命全部的意義!但我不是!我要你全心全意的愛,我要你——忘了她,明白嗎?”
蘇玉樓擡手扯下她貼着自己臉頰的手,用力握住,“我明白。”
文璽眸中閃過一抹狠色,眼中猶如掀起了狂風暴雨,近乎惡狠狠地低吼:“蘇玉樓,我對你從來就不只是喜歡!”
蘇玉樓微微一怔,將臉埋在她的頸邊,沉默了一陣才輕聲道:“我知道。”
文璽閉上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別怕……”蘇玉樓湊上來繼續吻她,細碎的吻一直落到耳垂,呢喃道:“我喜歡過誰,愛過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將攜子之手,共一生白頭,以後……我會全心全意的待你,亦如你愛我一般。”
文璽咬了咬脣,聲音有些乾澀:“抱歉,我剛纔失控了。”
蘇玉樓點了點她的鼻尖,“小傻子。”
文璽咬脣,“是啊,我是傻子,你不會嫌棄吧?”
蘇玉樓:“沒出息。”
文璽扭頭,“沒錯,就是沒出息,你不會嫌棄吧?”
蘇玉樓:“我也沒出息。”
“噗……”文璽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曖昧地在他耳邊吹氣:“睡覺吧,春宵苦短。”
“好。”
翌日,文璽帶兵去了西北。
沈凌酒騎馬去城門送他,回程時,蘇玉樓告訴她,等文璽下次回來,他要帶文璽回無虛谷,至於住多久,什麼時候再回來,他心裡沒個盤算。
沈凌酒當面表示了一番不捨後,回到府裡便炸了鍋。
此時,司行儒正在杏花林練武,忽然感覺周遭沉寂下來,他剛要擡頭去看,面前已有人俯身摟住了他的脖子,臉頰蹭着他的鬢角。他立即張開雙臂,生怕手中的利劍傷了她。
“夫君?”沈凌酒抱着他刮蹭,這是她有事求他的慣常手段,司行儒已經見怪不怪了。
“說吧。”
“今日師父說,要帶文表哥回無虛谷了。”沈凌酒低低的呢喃,說的有頭無尾的。
“嗯?”司行儒防備的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也帶我和睿兒去農莊住一段時日啊?”
聽到她嬌滴滴的聲音,司行儒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單手攬住她,輕輕“嗯”了一聲,道:“在王府待膩了?”
兩人耳鬢廝磨,半晌,沈凌酒才稍稍退開些,他看着她紅紅的眼眶,說道:“不如明日,我便帶你去凌煙閣小住吧,往後再商議去慕容山莊還是農莊,如何?”
林子的空氣彷彿停滯了一瞬,混着訝然和驚喜。
看着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以爲她會激動得親他一下,他剛俯下身,沈凌酒便提着裙襬跑了,“我這就去收拾。”
司行儒:“……”
三月後,京杭大運河上,一艘裝飾華麗的四桅帆船在廣闊的河面上不緊不慢地駛着。
紫檀木牀上,人影高臥。蘇玉樓端着一碗藥,挑開緋紅色的帷帳,將文璽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她因太過疲累,身子十分虛弱。
他感慨不已地撫摸着她那日漸顯懷的腹部,幸好他讓青羽跟在了文璽身邊,但凡發現她有了身孕,便強制將她從西北帶了回來。
如若不然,按照她那個馬馬虎虎的秉性,這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夕陽的光落在她的臉上,嫵媚中帶着一絲紅暈,她笑道:“哪有這麼虛弱?”
他將吹涼的藥汁一勺一勺地送入她的口中,“你胎像不穩,還是安分些好。”
文璽勾脣,一碗苦澀的湯藥,愣是喝出了蜜糖的味道。
三月後
沈凌酒沒想到泡溫泉可以這麼舒服,這一泡就是三個月,她還有些捨不得走,可轉念一想,很久都沒有四處走走了,便開始慢吞吞的收拾行李,她想去西禹看大雪封山,去看看容華,順便偷他的愛犬。
也想去慕容山莊看看尚陽,據說她還沒有逃出慕容山莊,她打算去幫尚陽出出主意。
在去西禹之前,她還想去一趟無虛谷,去看看她的師父和——表哥師孃!
幾日後,沈凌酒如願以償,拖家帶口的來到了無虛谷。
當她從馬車裡悠悠醒來,看到無虛谷的景緻時,腦子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