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聞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常常和昭王妃混在一起,指不定也被帶出了愛爬牆的習性。”
孫大人如是說來,其餘兩位官員也深以爲然的點頭。
幾人說話間,高燦一腳踢開了冷宮的大門,幾人進去後,孫大人還在驚奇,“我就奇怪,皇宮這麼大,你們怎麼就那麼肯定皇上會在這裡?”
欽天監素稱八卦之王,有關皇帝的,事無鉅細他都知道,他笑了笑道:“孫大人有所不知,以前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常常來到這冷宮捉蛐蛐,承乾宮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孫大人舉目四望,看着一片荒蕪之地,說道:“這倒是個捉蛐蛐的好地方,既然那麼多人知道,皇上會不會不在這裡?”
欽天監又笑:“皇上自以爲鮮爲人知吧。”
司行谷和宮女躲在草叢裡,她聽得怏怏然之際,她身邊的宮娥忽然起身,疾走了出去,迎上李太傅,下跪道:“參見太傅!”
孫大人喝道:“什麼人!”
接着便是李太傅驚愕不已的聲音:“你是?”
宮娥聽了許久牆角,知道面前的幾位皆是紅臣,不敢怠慢,便回稟道:“奴婢是浣衣局新來的宮女,被命來此處打掃衛生。”
“哦,那你有沒有見到……?”李太傅焦灼的看着她,想來皇上她是不認識的,便道:“有沒有見到一個……嗯,這麼高,這麼個身形,一身明黃色服飾的人?”
那個小姑娘嗎?可他們不是再找皇上嗎?
宮娥短短的困惑了一下後,恍然大悟道:“看到了,就在那裡。”
幾人隨着她所指的方向,扒開草叢卻一無所獲。
宮娥立刻下跪道:“奴婢沒有說謊,方纔……方纔她真的在那裡。”
這時沈涼注意到雜草龐的枯井,臉色變了變道:“不會掉到井裡去了吧?”
幾人皆是大驚失色。
高燦看了一眼枯井,又看了一眼沈涼,沈涼瞪大雙眼,“你不會想讓我下去看吧?”
高燦雙手抱胸,“人命關天,更何況失蹤的還是皇上?”
“那你怎麼不下去?”沈涼看了看黑乎乎的井口,又看着高燦。
高燦嘲諷的笑了笑,望着李太傅道:“既然沈公子不去,不如太傅下去如何?”
李太傅怒目睜圓,“老夫這個身子骨怎麼下得去,即便下去了,又如何上得來?”
孫大人連忙擺手,“這個……老臣……老臣昨晚不慎扭了腰,恐怕也不能勝任。”
欽天監,“都看着我幹什麼?方纔我扭了腳,我也不行!”
高燦嘆了口氣,“奴才賤命一條,生亦何歡,死亦何哀?看來,只能奴才去了……”
沈涼:“你……”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鑽出狗洞的司行谷又鑽回來,一臉欣慰道:“朕在這裡,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沈涼:“……”
高燦:“……”
見到頂着一頭雜草的司行谷,李太傅和兩位官員,驚愕之中更是老淚縱橫。
“終於找着你了皇上!皇上你可嚇死老臣了!”孫大人拍着胸部,幸好出來了,不然他該被踢下枯井了。
欽天監老懷大慰:“我就說嘛,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怎麼會落入枯井。”
一旁的宮娥木然當場,癡癡呆呆的半響才下跪道:“參見皇上。”
“平身吧。”司行谷說着把頭扭到一邊,“辛苦諸位大臣了,朕這就回去批閱奏章。”
李太傅將自己身形穩了穩,說道,“皇上,君無戲言,今日你戲耍大臣……”
司行谷一呆,說道:“雖然朕戲耍大臣不對,朕也知錯了,可是……”
李太傅沉了沉氣,將她凌厲看着,十分決絕道:“可是什麼?沒有可是,皇上既然知道錯了,那麼挨板子就算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就把近日要讀的《資治通鑑》抄寫三遍,抄不完來領戒尺三百下!”看着他冷酷無情的模樣,司行谷小聲咳嗽,“太傅,方纔朕好像聽到你們都不太願意下枯井打撈朕呢?萬一朕真的掉下去了,嘖嘖嘖,你們身爲大臣的做法,未免……”
“咳咳咳咳……太傅啊,皇上無恙便是最大的喜事,這個罰寫就算了吧。”孫大人擦着額頭的冷汗。
“太傅息怒,皇上年紀還小,方纔也就是跟我們玩笑而已。”欽天監討好的看着李太傅。
李太傅凌厲未消的視線將他一掃,“既然這樣,那剛纔罰抄陛下的課業,便由你們二人代勞了吧。”
欽天監:“……”
孫大人:“……”
離開時,司行谷看到孫大人抱住了一株苦茶樹,默然飲泣。
回到御書房後,高燦對司行穀道:“方纔攝政王妃來了趟宮裡。”
“嗯?我皇嬸來幹什麼?”司行谷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高燦倒茶喝,慢條斯理的道:“也沒什麼,就是把兩年前丟失的那條雪狼狗領走了而已。”
司行谷蹭的從皇座上起來,“你說什麼?”
“畢竟是她的東西嘛,人家也只是物歸原主而已,畢竟按照你皇嬸的性格,沒找你麻煩,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司行谷:“……”嗚嗚嗚,皇叔你說好送我的呢?
昭王府
其實沈凌酒也是無意間聽到藍安行說宮裡有隻很漂亮的狗,皇上玩狗玩得幾乎廢寢忘食,這樣不太好。
沈凌酒摸着下巴,暗戳戳的想,這藍安行如此說來,不就是讓她進宮拐狗嗎?
然後她就進宮拐狗了,這一拐發現竟然是兩年前丟失的傲雪,當下擼了狗便走。
擼回府後,她望着已經不認識她的傲雪,心頭一片悽苦,爲了讓傲雪能夠儘快的接納她,沈凌酒決定討好傲雪。
首先給它做頓美食,嗯……有了一絲好感後,沈凌酒的危機意識空前絕後的降臨了。
不行,要給傲雪換個與衆不同的髮型,這樣丟了也能立刻找回來,於是等傲雪吃飽後,沈凌酒喚來青葵,將自己畫了半個時辰的畫遞給她道:“來,照着這個圖樣,給這狗剪個髮型!”
青葵看了看畫,又看了看狗,“小姐你確定要剪成這麼風騷的髮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