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玄金的盒子,是用卓曄提供的口香糖做了模具配出的鑰匙,不過,這一點,鳳臨睿等人,沒必要告知鳳臨玥。
“知道是四弟你,是在打開盒子之前。”鳳臨睿開口道。
“哦?”鳳臨玥詫然的一愣,隨即笑問:“是麼?是我哪裡露了破綻麼?”
鳳臨睿搖頭沉默,鳳臨策抿嘴不語。
鳳臨歌輕嘆一聲,淡淡的開口道:“四哥的駐地是在丹克城,卻派人虜了曄兒,將我們往五哥的駐地元西城引;‘萬丈黑風崖’上,那個石壁上的密道,所通的位置是五哥爲側妃所建的別院;在別院的白楊林小屋裡,我們又發現了曄兒的衣物,和隨手擺來還未及收起的棋譜殘局;緊接着,五哥勾結西紇國一事突然敗露!而且,四哥在曄兒面前,還易容成了五哥的相貌!這一切……都是四哥你有意混淆我們的視線,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吧?!”
“不錯!”鳳臨玥勾起脣角,承認道:“很多事情,我是有意嫁禍給五弟,並且,你們也信了不是麼?!”
“五哥的動向,皇上其實早就察覺了一些端倪……四哥你這一連串的動作,有些過於急躁了……”鳳臨歌嘆氣道。
“原來二哥已經察覺了五弟的小動作了,原來是我多此一舉了……”鳳臨玥笑道。
“還有……”鳳臨歌面上帶着傷感之色,又繼續道:“四哥……不該與曄兒下棋……”
鳳臨玥聞言一愣,之後恍悟的苦笑道:“原來如此……很多年不與七弟下棋了,我也已有許多年未逢棋中對手了,一時高興,就……我真是大意了……”頓了一下,又道:“沒想到那女子竟是‘星宿’轉世,或許當初,我真該好好利用她這枚‘棋子’!”
“曄兒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鳳臨策沉着臉,冷聲插話道。
“哈哈哈……普通女子?!三哥、七弟,那女子可是你們的軟肋!她如何會是普通女子?!”鳳臨玥大笑道。
鳳臨策、鳳臨歌聞言,不禁同時蹙眉……
“四哥!夠了!”鳳臨歌痛心的道:“我們是兄弟啊,一定要如此麼……”
“呵呵,七弟,沒想到你竟如此之天真!”鳳臨玥嘲諷的笑道:“身在帝王家,手足之情、父子母子之情、夫妻之情,有哪一樣不是奢侈的?你忘記是誰給你的下的‘黯煞蝕’麼?你忘記是誰害你受了五年的劇毒腐蝕之痛麼?你忘記你本來應站在什麼樣的高度麼?!哈哈哈……如今,你倒是夠忠心呢……四哥我真是同情你!可憐你!”
鳳臨玥這一席話,頓時讓鳳臨睿與鳳臨策的兩張俊臉齊齊變了顏色!
“四哥,不必說了……人與人在意的東西是不同的,所向往的生活也不同……有些事,有些東西,我從未放在心上……”鳳臨歌淡淡的說。
鳳臨玥聞言愣住,看了鳳臨歌半晌後,又笑了:“七弟果然還是那個七弟,雲淡風輕,不染世俗……”
“四哥卻不再是從前的四哥了……”鳳臨歌接話道。
鳳臨玥苦笑:“的確……”
“四弟就那麼想得到這個位置麼?”沉默了半晌的鳳臨睿忽然開口道。
“有些事,二哥心裡應該很清楚,難道我不該爭麼?”鳳臨玥道。
鳳臨睿輕嘆着道:“四弟,你走吧,今日圍困你的人,沒有真正的大內侍衛,都是白族死士,不會將今日的事傳出去的。今後,你是自己選擇去處自由生活,還是繼續留在丹克城安安穩穩做你的寧王,隨你選擇!但朕還要警告你!不要再妄想勾結你的那些黨羽,搞什麼動作!”
鳳臨玥並不意外鳳臨睿會放過他:“二哥果然是心軟之人,看來五弟也是被二哥您的施恩所降服了……”
鳳臨睿沉着臉說:“朕只是不想看見大哥和六弟的結局,再度重演!不過,朕能放過你這一次,不代表朕會容忍並放過你第二次!這點,你最好明白!至於你的那些黨羽,他們一次機會也沒有!包括你那位冒充了滄濱太守孫乙多年的外祖父!”
鳳臨玥聞言,臉色“騰”地一變!隨即再次大笑出聲:“哈哈哈……剌鞨國和西紇國蠢蠢欲動,對天碩虎視眈眈,二哥這個時候,大肆處理朝廷官員,就不怕動搖臣、民之心,讓剌鞨與西紇更加有機可乘麼?”
“四弟!你和五弟最不該的,就是爲了一己私慾,去勾結剌鞨國和西紇國人!別忘了,你們身上流的的是我天碩皇族的血液!”鳳臨睿銳利的雙眸直射鳳臨玥:“朝中那幾只蛀蟲,朕還沒有放在眼裡!至於剌鞨、西紇那些狼子野心,朕也該讓他們知道,天碩這塊骨頭,不是他們能啃得動的!”
頓了一下,鳳臨睿又冷冽的加了一句:“這個位置,你的確不該爭!”
鳳臨玥聽聞鳳臨睿的最後一句話,俊臉頓時變得青黑一片,其中還透着隱隱的陰霾之色!
“放他們出宮!”鳳臨睿不再給鳳臨玥說話的機會,冷聲吩咐了一句,轉身進了御書房。
鳳臨玥身旁的那些手下之人,鳳臨睿之所以也放了,那是因爲他知道,那些人即便出了宮,鳳臨玥也不會容他們活太久……
鳳臨睿即位不足四年,而且,當年即位之時,猜疑之聲頗多……根基還不是很穩……那些窺視天碩這塊肥肉的國家,都認爲這是個機會,早已蠢蠢欲動了!
只是礙於鳳臨睿行事果斷明睿,頗得民心,又有鳳臨策、白族、震遠將軍和幾位元老大臣等幾大勢力的極力支持,方纔不敢輕舉妄動,只暗中勾結有野心的先皇子嗣和朝中大臣,搞一些小動作……
如今……看來一場硬仗是難免的了……
鳳臨策從皇宮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快破曉了……
走到楓林苑,發現卓曄房內還亮着燈,鳳臨策不禁愣了一下,之後輕車熟路的推窗,跳進房內……
鳳臨策的動作又快又輕,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卻有晨風順着窗戶鑽進了房內,吹得牀幔微微輕動……
“策,是你回來了麼?”卓曄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