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露心中轉過千般念頭,臉上依舊維持着溫柔的笑意,柔聲道:
“大姐說笑了,我昨夜纔到家中,如何能參與此事呢。
只是丁姨娘是咱們的庶母,若是做錯了,做女兒的要寬厚一些,讓人跪在這裡,始終不大好……”
明玉瓏連笑都懶得笑了。
這樣的假話若是要說,一天都說不完。
白姨娘逝世了之後,明如露就一直巴結丁姨娘,憑着丁姨娘的照顧,在府中頗有地位。
今天明如露回來的這麼巧,還拉着明王爺來,真當她是傻子。
當即說話也不客氣了,挑眉道:
“二妹妹,昨天的事情你心裡應該清楚,罰也好,跪也好,那都是丁姨娘自己惹來的,也是父王安排的。
別在我面前裝做什麼都不明白,你若是不服氣父王的責罰,他就站在這裡,你可以對他去說。
我沒這個時間陪着你一大早在這唱戲。”
說罷,明玉瓏轉身就進了院子,是不是同路人,一張口就知道了。
明如露每一句話都恨不得拐十個八個彎來的,表面上看起來她最會做好人,其實暗地裡就是在拆別人的臺。
剛纔她就一直在逼明玉瓏原諒丁側妃,要是明玉瓏不原諒,那就是不寬厚不善良的人了。
對付這樣的人,就得直來直往。
明玉瓏還起了倔性了,她就不說原諒怎麼了?跪得腿疼的人又不是她!
看明玉瓏一點臉面都不留的就進了院子,明如露有些呆愣,眨了眨一雙水瑩瑩的眸子,低着頭小聲地詢問道:
“父王,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惹大姐不開心了?”
原以爲明王爺會怪責明玉瓏如此霸道無禮,不講規矩。
誰知道明王爺一點兒都不介意,反倒說:
“你丁姨娘和明如雪兩個人一大早的跪在門前,弄得那麼吵。
她如今掌管家裡的賬冊,又要上學,每日裡那麼辛苦,覺都睡不好,她當然不高興!”
明如露覺得她出去了一個月,家裡的一切都變了。
父王以前是最不喜歡女兒家刁蠻的,怎麼明玉瓏做的一切到他眼底就是理所當然,咬了咬脣瓣,還是道:
“父王,如露明白大姐辛苦,但是丁姨娘和三妹妹是這裡,也是爲了道歉。”
明王爺皺眉看着丁姨娘,目光落在她裙下的血跡上,眸子裡帶着一抹心疼。
若是真有孩子,那就是被他親手打掉的啊。
但是,他明王府的男孩一個就夠了,多了,又要惹上面那位忌諱,掉了就掉了吧。
說來說去,若是丁姨娘不做出昨天的事兒,他也不會讓人杖責她。
明王爺面色一板,揮手道:
“我讓她們去找容世子道歉,她們就跪到這裡來,還弄得院門前都是血,嚇到玉瓏怎麼辦?你們還不把人趕緊擡走!”
明如露看着下人將丁姨娘和明如雪拉走,脣瓣動了一動,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明王爺又轉頭望着她道:
“如露,昨天玉瓏一個字都沒說要罰丁姨娘和如雪。你素來溫和大方,懂禮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