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清冷的聲音一頓,望着納蘭峻,保養良好的面容上帶出一抹冷笑。
雖然皇后之前是貴妃,但是她出身白家,是唯一的嫡女,又有做丞相的哥哥。
即便是宮中無數美人妃嬪得寵,她依舊是這皇宮母儀天下的女人,良好的出生,尊貴的身份,外加平日不苟言笑。
凌厲的視線撲來,納蘭峻的心頭一縮,心知剛纔說話有些太急,連忙開口:“請母后恕罪。”
皇后傲氣的眼眸中冷芒乍現,高高的髮髻整齊華美,眉梢的黛色輕挑,斜眸望着納蘭峻,語氣冷淡中帶着威嚴,
“這話你當着本宮的面說,這裡只有本宮,若是讓其他人聽見,真是丟盡你儲君的臉面。送出隱龍古玉一事,且不說它還未曾到了容奕的手中。
就算是到了他手中,你父皇的態度,你妄自揣測可否正確?他容奕再優秀,始終都改變不了他出身於德王府,乃容姓人家的事實!”
被皇后一語擊醒,納蘭峻方知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急急忙忙的到皇后這兒來,舉止衝動了。
方纔皇后之所以先輕描淡寫的問他,她是早已經知道了太極殿內發生的事兒了。
也是,父皇賞賜容奕隱龍古玉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他在東宮收到了消息,母后的清寧宮自然也有人傳來了消息。
宮中人人都有耳目,自己這番姿態落在其他人的眼中,驀地讓人看了笑話。
想到這裡,納蘭峻進殿時看到皇后疏懶接見心中產生的不悅瞬間消散,收斂了在人前的優越和驕傲,忙站起來朝着皇后道:
“母后,兒臣方纔一時心急,舉止不當,說話未曾細思,還請您不要計較。”
雖然他是由皇后從小帶大,外人說是親如母子。皇后待他確實也不薄。
但是不是親生母親,心理上一層若有若無的薄膜總是存在的。
是以,納蘭峻在皇后面前,禮數總是十分的周到,讓人挑不出錯誤來。
他能坐穩太子的位置,除了皇帝對元后的舊情,和皇后的朝廷地位是脫不開關係的。
皇后看他一臉城惶,目光微軟,語氣在沉水香嫋嫋浮香裡藏了一分凌厲,但是沒有讓納蘭峻坐下,只是問道:
“太子,你可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納蘭峻站直了身子,明黃暖袍上被夜明珠照得龍首張揚,寒星般的深眸微微一眯,看了一眼冷然的皇后,心裡思量着近期發生的事情中,自己可有做的紕漏不足的,
“可是查出鑄造假幣真兇一案?”
他最近經手的大事件,只有這一樁,而這一樁,正好又是和容奕有關係。
“這件事已經解決了。”皇后淡淡地道。
納蘭峻實在想不出有何事,再次道:“兒臣愚鈍,請母后告訴兒臣,是爲何事?”
皇后指甲在桌上一劃,發出細細的刮出聲,擡眉冷斥:
“你府上的幕僚都是做什麼的?!難道過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人提醒你,要恢復你和明王府的婚事嗎?”
ok。爲什麼要恢復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呢。這些人都是人精,無利益的事,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