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百川完全驚呆了,天,她怎麼這麼好的運氣,竟然真的能夠再釣到這樣的一條魚。想到他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扒光了衣裳游回去,還要給這個該死的女人十萬兩,他的眼底就燃起了兩簇火苗,手腕一翻,屈指彈出一道內力。
“叮!逆天運氣卡已經失效。”蔣小魚瞠目,卻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內勁正向自己襲來,她覷了景百川一眼,“臥了個大槽,你特麼玩陰的。”
蘇瑞寅眼疾手快,幫蔣小魚收竿的同時將自己腳邊的木桶一腳踢向景百川,景百川被淋了一頭水,腳邊還有兩條魚在不停的擺動着,他瞪着腥紅的怒目,拳頭攥緊,骨節也隱隱泛白。
蘇澤宇嬉笑着上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呦,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都溼了。”
景百川一把推開他,就要再揮出一道內力的時候,蔣小魚已經取下了魚,放入了木桶中。她一臉挑釁的衝景百川挑了挑眉,“四皇子,你根本就是一個武功高手,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武功呢。”皺眉想了想,她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呀,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讓我猜猜,和皇位有關?”
景百川被她氣得狠了,吼道:“你莫要信口雌黃!”瞥見寧瑞一臉狐疑,忙解釋:“皇妹,你莫要相信這個女人的風言風語,從上了船,這個女人就一直在針對我。”
“我是不是風言風語,四皇子心中清楚,你百般設計,終究百密一疏。”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不明白麼?”蔣小魚款款走上前,蘇瑞寅擔心景百川會對她不利,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投以一個“無妨”的眼神。
她笑容邪魅的一步步靠近,那周身浮動着的邪肆氣勢竟讓景百川心裡狠狠打了個突兒,“你要做什麼?”
月女劍出現在她的手中,蔣小魚運氣於劍,明晃晃的劍尖直指景百川,景百川從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可以露出這樣兇狠滿帶殺意的目光,步步後退,慢慢被逼到船欄邊。“三國交好,你若敢對本皇子動手,就算兩國聯姻,大燕也勢必會出兵大邑!”
蘇澤恆心中一沉,面上卻依舊一片平靜,“四皇子,和雅郡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何必要談及出兵呢?”
正想勸說蔣小魚放下手中的劍,怎知蔣小魚手中的劍已經衝着景百川刷刷來了幾下,看着景百川一臉慘白,她輕笑出聲,“我不過是幫四皇子脫衣裳,不過大家相識一場,有些話還是不吐不快,做人還是腳踏實地,莫要好高騖遠纔好。”
言罷,衝景百川擡手輕輕揮出一道內力,腰上玉帶斷裂,景百川身上的外袍便散了開來。
她偏頭笑得六畜無害,“這裡衣我就不幫四皇子脫了,而且這也到了晌午,用過了午膳,有了力氣,四皇子可別忘了要游回行宮哦。”
景百川死死咬着牙,冷笑一聲,“本皇子若真的游回去,焉有顏面?再給你多加十萬兩。”
蔣小魚
一臉爲難,皺了皺眉,“再多加十萬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麼我可要提醒四皇子,二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景百川冷哼一聲,“於四皇子府而言不過小錢,怎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蔣小魚再次取出欠條,“四皇子請吧。”
景百川揮筆寫就,攏了攏外袍便要進船廳。蔣小魚吹乾墨跡,曼聲道:“二十萬兩黃金我希望四皇子可以在明天早上就送到碧波院。”
景百川腳步一頓,難以置信的回頭瞪着蔣小魚,惡聲道:“二十萬兩黃金?不是二十萬兩白銀麼!”
蔣小魚“咦”了一聲,似有不明白的看着景百川,“不對不對,我有個習慣,這對方寫欠條呢都是以黃金論算的,所以呢,二十萬兩便是二十萬兩黃金,這一點你可以問問晉王。”
蘇澤宇正憋着笑等着看景百川的洋相,想也沒想的點頭附和:“對,但凡給和雅郡主打欠條都是黃金。”
景百川目眥欲裂,恨不得能掐死她,擡手瞥見不單單是蘇瑞寅,連屠亞庇都一副戒備隨時會出手的樣子,只能不甘願的放下手,“你分明在陰本皇子,你沒有提前說清楚,本皇子無論如何不會給。”
蔣小魚又從袖子裡取出兩張欠條,“四皇子也莫要打賴,你看看這一張欠條是晉王的欠五百兩黃金,這一張是寧瑞公主的欠一百兩黃金。”言外之意便是他們都沒有什麼異議,你就乖乖掏出二十萬兩黃金,既不失臉面,又不耽誤大家時間。
景百川怒氣盈盈的瞪着寧瑞,“皇妹,是這樣嗎?”
寧瑞也懵了,一兩黃金等於三十三兩白銀,一百兩黃金就是三千三百兩白銀啊,二十萬兩黃金那還不如直接要了四皇兄這條命。
寧瑞的怔忡在景百川看來便是默認,蘇澤宇雖然也是肉疼無比,可想想景百川比他還慘,擔心景百川會繼續無賴下去,趕緊扯着寧瑞,笑道:“師妹,兩國聯姻,寧瑞這一百兩就算到我頭上吧,六百兩黃金,便是一萬九千八百兩白銀,後日我定會派人送到碧波院。”
寧瑞終於回過了神,和雅郡主爲何會針對四皇兄?他們二人可說是毫無交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仇怨。
想想當初回答超級謎面的時候,她與蔣小魚之間問的那些腦筋急轉彎,她的那些暗衛是如何知道的那樣怪癖的問題的。再加上方纔四皇兄已經不止一次的表露出來他的武功,她的心便是一沉,難道上回三皇兄墜崖的事情也是四皇兄在背後動的手腳?
蔣小魚微微嘆息一聲,“看來四皇子這是想要賴賬了。”
景百川冷哼一聲,“你這是訛詐,你怎麼不去搶!”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又怎樣?”蔣小魚衝他晃了晃手中的欠條,“不過麼,若是四皇子跪下求我,再多說點兒好話,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把這欠條撕了也說不定,怎樣?四皇子是選擇二十萬兩黃金呢,還是跪下求我?”
景百川額上青筋根
根暴凸,臉色已經糟糕透頂,“如果本皇子兩樣都不選呢?”
蔣小魚淡漠的擡眼,明明笑容明麗無害,可是吐出的話語卻冰冷似數九寒冬,“那四皇子能不能重新回到大燕我就不清楚了。”
景百川從來沒有被人逼至如此難堪地步,他緊緊抿着脣,因爲太過氣怒,嘴脣已經被咬白,隱隱有血絲沁出,最終,他咬牙切齒的道:“好,如果和雅郡主不怕良心不安,名聲受損,那麼二十萬兩黃金本皇子也認了。”
蔣小魚莞爾一笑,“良心多少銀子一斤?名聲又跟我有毛線的關係?我只隨性而爲,至於旁人怎樣說我,我才懶得理會。”
“好,好,好得很。”景百川橫眉怒瞪,瞳孔緊縮,氣的幾乎掛不住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擠出這樣的一句話。
蔣小魚衝他展顏一笑,而後對蘇瑞寅道:“好好兩條魚就這樣便宜了別人,你若釣不上來魚,中午可就沒有生魚片吃了。”
蘇瑞寅勾起嘴角,“好,我會加倍努力。”
龍船三樓的一間房間裡,光線很充足,景閒隨悠悠睜開雙眼的時候,只見窗前站了一個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卻依舊遮掩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暗氣息。
景閒隨明顯吃了一驚,只因這道背影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神情戒備的問道:“你是誰?”微微帶了些許沙啞的嗓音讓他皺了下眉。
“你方纔中了幻藥。”男子聲音低啞,明顯進行了僞裝。
景閒隨按了下發脹的額角,口氣越發不耐:“你到底是誰?”
男子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目光充滿玩味,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這一世轉世的月女長得倒挺漂亮,也很機智,三言兩語就能將景百川逼得啞口無言,這般有趣的人,想來以後他倒不會覺得無聊了。
景閒隨撐着椅子扶手站了起來,“你到底是誰?如果你再不回答,不要怪我不客氣。”
男子發出低低的笑聲,緩緩轉身,一張銀色的面具上一角畫有粉嫩的櫻花,“以你現在的身手縱然不眠不休再練十年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景閒隨只覺得周身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席捲着,胸口越發窒悶,隱約有腥甜之氣不斷上涌,“你想幹什麼?”
男子笑着衝他招招手,景閒隨遲疑着走到窗前,順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了正笑得一臉燦爛的蔣小魚,眉頭深蹙,厲聲道:“不要碰她,否則對你不客氣。”
男子譏諷的笑笑,忽然擡手,鎖住他的咽喉,“就憑你?”
景閒隨呼吸被遏制,微白的臉色很快透出一絲紅,“如果你敢動她,我勢必不會放過你,哪怕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說着,他擡腳踢向男子的胯下。
男子冷嗤一聲,手快速翻轉,虛影尚且沒有消失,手掌便已經狠狠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如果我可以幫你得到她,你會不會效忠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