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他淨了手,跑到外面一看,不禁有些犯難,哎呀,看王爺那臉色沉的,這雲吞麪若是端上去,王爺會不會吃?
“王爺,小魚兒已經離開了乘風居。”曾黎在旁道。
蘇瑞寅面無表情的向寢殿方向走去,竟然都沒有留意到他親手栽種的幾株花已經盡數被蔣小魚毀了,曾黎在側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這一路蘇瑞寅都在琢磨着璇真道長的話,他每每靠近小魚兒的時候便會出現那些莫名的反應,甚至腦海裡總是會晃過他誘人的紅脣,生出些旖旎的心思,難道都是因爲小魚兒是他的爐鼎,真的這麼簡單?
機械的淨了手,他便皺眉枯坐在桌邊,卻突然嗅到空氣裡飄來一股誘人的香氣。
溫大廚與抱劍而立的曾黎對視一眼,端着碗雲吞麪走了進來,蘇瑞寅擡眸看向溫大廚手裡的白底藍花的瓷碗,問道:“什麼東西?”
溫大廚笑道:“這叫雲吞麪,王爺嚐嚐。”
“這是什麼?”
“這是刨冰,小魚兒牌刨冰,王爺嚐嚐?”
……
蘇瑞寅腦海裡又浮現出小魚兒送刨冰時那諂媚的笑容,皺眉擺了擺手,“先撤下去,本王沒胃口。”見溫大廚遲遲不曾離開,又道:“本王說了先撤下去。”
溫大廚將碗放到桌子上,“撲通”跪了下去,“王爺,這碗雲吞麪是小魚兒爲王爺做的,奴才斗膽請王爺無論如何吃一口。”
蘇瑞寅微怔,而後目光直直落到碗上,此時雲吞已經涼了,面也坨了,但是那香氣卻沒有散。他拿起玉箸,挑了一個送入口中,“他可曾說過什麼?”
溫大廚鬆了口氣,只要王爺吃了,興許小魚兒還能回來,便道:“小魚兒什麼都沒說。”
蘇瑞寅放下玉箸,對曾黎道:“小魚兒現在在哪?把他叫來。”
曾黎頭頂黑線,艾瑪,王爺,剛纔我還和你說小魚兒已經回下人房了,你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雖心裡這樣想的,可面上還是恭敬的道:“回王爺的話,屬下方纔已經告訴王爺了,小魚兒現在應該回了下人房。”
蘇瑞寅看着他那因爲憋笑而不住抽搐的嘴角,擰眉道:“你有說過嗎?”
曾黎頓時緊張的吸了口氣,唯怕蘇瑞寅接下來會說讓他自領懲罰。果然,蘇瑞寅冷笑一聲,“自領懲罰!”
曾黎無語,王爺,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一路跑回下人房,小福子正巧不在,蔣小魚瞥見桌子上放着兩壇酒,還有一包醬牛肉以及一包花生米,轉了轉眼珠子。
一會兒蘇瑞寅回來,她敢保證只要他吃了雲吞麪就會問溫大廚她曾說過什麼,就憑她方纔在小廚房的演技,蘇瑞寅一定會讓曾黎來下人房找她。
可是她憑什麼就要乖乖去見他?
但是這王府這麼大,看上去藏到哪裡都行,可哪裡蘇瑞寅會找不到她。忽然想到王府地牢裡還有個管燁,正好去跟他聊聊,
於是便提着兩罈好酒,又取了兩隻茶杯,拎着醬牛肉以及花生米悄悄去了王府地牢。
守地牢的侍衛見她一張大花臉,憋着笑放她進去。
此時管燁正仰躺在地上,神情愜意的提着老鼠的尾巴晃來晃去,那隻老鼠經不住他的折磨,吱吱直叫。
“管二少還真是好興致,這麼大個人了,竟然玩老鼠,你當自己是湯姆貓?”蔣小魚在欄杆外席地而坐。
管燁淡淡瞥了她一眼,看着她那臉上的白麪,竊笑一聲。而後將老鼠放到地上,翻身坐起來,“湯姆貓可是隻笨貓,如今這老鼠在我手上,你覺得我是隻笨貓嗎?”
蔣小魚癟了癟嘴,笑道:“原來你真的不是人啊!”
管燁眸中一閃,笑嗔道:“你這人真是沒良心,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變着法子的來罵我!若不是有苦衷,你覺得就憑這區區大牢,能困住我?”
“救命恩人?你那一掌震的我傷了心肺,還好意思說是我的救命恩人?謀殺還差不多!”蔣小魚甩給他個大大的白眼,“不過,你的苦衷莫不是也因爲有個……”
“系統君!”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便是相視一笑,那種輕鬆愜意,就如同他鄉遇故知,完全不需要做深入瞭解,便覺得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十年又或者二十年的交情。
蔣小魚戳開一罈酒,斟滿兩個茶杯,“爲在這裡遇到而乾杯!”
管燁接過酒杯,嗅着茶杯裡那陣陣酒香,舉杯道:“不醉不歸!”
茶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蔣小魚只覺得嗓子辣的厲害,吐着舌頭,直扇風。
管燁勾着嘴角,譏笑道:“雖然你不算是個真男人了,不過好歹也是站着撒尿的,能不能別這麼弱?”
“弱?”蔣小魚胸臆間涌上股燥意,“尼瑪纔是站着撒尿的!”見管燁疑惑的盯着自己,蔣小魚忙垂首岔開話題:“來來來,吃一塊醬牛肉!”
管燁接過蔣小魚遞過來的醬牛肉,一邊咀嚼,一邊若有所思的瞄着蔣小魚平坦的前胸。
感受到那壞壞的目光,蔣小魚頗爲尷尬,於是舉起酒罈準備倒第二杯酒,管燁卻突然攔下她,“這麼喝沒意思,不如咱們玩點兒刺激的。”
蔣小魚眨了眨眼睛,“什麼?”
管燁笑道:“真心話大冒險,就是我問個問題,你若是回答了就不喝,若是不想回答,或是答不上來就喝一杯酒,怎麼樣?”
蔣小魚轉了轉眼睛,點頭:“好,我先問。”見管燁沒有異議,便問了一個她一直好奇的問題:“你是怎麼穿來的?”
管燁眸底快速閃過一絲無奈,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再次倒滿一杯,“你是怎麼穿來的?”
蔣小魚眨了眨眼,很坦然的回道:“蹦極,貌似繩子太長,所以一個猛子扎到了水裡。”
管燁摸了摸下巴,幸好剛纔沒說,否則如果告訴他自己是在酒吧與衆位姑娘調情,然後不勝酒力穿來的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
牙?
“你綁定的是個什麼系統?”蔣小魚問道。
“花花公子作死系統,按着系統指示不斷的泡妞泡妞再泡妞,然後再將那些女人成功送上別的男人的牀。”
蔣小魚嘴角抽了抽,這個系統聽上去就不是個正常人開發的,既然是花花公子,爲什麼還要在後邊加上個作死?憐憫的看了一眼管燁,難怪那天在這王府地牢裡他會說自己恐婚,也許系統就是要把他培養成一個處處留情毀人清白最後精盡而亡的混蛋。
不過他最後的那句話倒是耐人尋味,鬧不好這次她千方百計的讓唐映月嫁給管世青,還是幫了他的大忙。
管燁原本還笑容愉悅,對上蔣小魚那個充滿了憐憫的眼神,終於不淡定了,“誒,你是不知道這款系統很奇妙的,推薦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火辣,一個比一個難搞,我很享受的。”
“那你就不怕最後落得個精盡人亡的下場?”蔣小魚實在搞不懂他竟然還樂在其中。
“你剛纔已經問過了,該換我問了。”管燁白她一眼,不過精盡而亡?難道這就是花花公子作死系統的精髓?緩了緩面色,問道:“你剛纔說自己不是站着撒尿的,難道你殼子裡是女人?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假太監?”
這話,聽得蔣小魚眨了眨眼,快速的將眸子裡的那份詫異壓下去,她懊惱的撓了撓頭,果然禍從口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管燁看着她辣的眼圈發紅,以他泡妞二十多年的經驗看,怎麼瞧着眼前這膚如凝脂的小太監都像是個女人,不過人家不想說,興許是因爲一個女人穿成了太監,這愛男人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愛,愛女人又不是個真男人,想到這些,他忽然愉悅的大笑起來,原以爲他夠悲催的,竟沒想到在這裡還有個人比他還悲催!
看着管燁抽風似的大笑,蔣小魚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指,“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過了今晚,唐映月嫁給管世青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我的任務也成功完成了,到時候自然是越獄,離開這裡。”管燁優雅的將茶杯注滿酒,“你那款系統人物屬性都有哪些?”
蔣小魚想了想,道:“人物名,年齡,智力值,武力值,魅力指數,敵對勢力,仇恨值,經驗值,幸運指數。”
蔣小魚私心以爲只說這幾個人物屬性,管燁應該不會發現什麼異常,但管燁聽了後,卻是不斷的搖頭,“你這款系統也不咋地,一個太監,要什麼魅力指數。”
蔣小魚正在倒酒的手微顫了一下,有少許醇香的酒液傾灑而出,她咧嘴淺淺一笑,“所以說咱們都是被奴役的人,但是反抗要遭雷劈的。”
管燁眨了眨眼,“原來你的那款懲罰是遭雷劈啊!我的那款是鞭笞,每次都會有個小人出來抽我屁股,雖然肉身沒傷痕,可是吧,那疼還真不是蓋的。”
“唉!”兩人相視一眼,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蔣小魚這時候才覺得這古時的酒後勁十足,此時有些上頭,按了按額角,她往嘴裡塞了塊醬牛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