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曉一行人還未到落日城,就聽到消息,三大聯盟的軍隊已經跟君家開戰了,開戰的原因竟然是君家的人先動的手,這下讓雲破曉不解了,君家派人刺殺她,竟然還敢先動手,難道是有什麼仰仗不成?
“師父,君家這是打算武力鎮壓?”雲破曉笑着問道。
聖逸風點點頭“你忘了君家是幹什麼的了?”
“守護永恆之門。”
“還有呢?”
“平衡幻雲大陸三大勢力!”雲破曉想了想道“但是三大勢力現在已經聯盟了啊!”
“對,三大勢力聯盟了,也就是說,幻雲大陸的勢力擰成了一根繩子,這對於向來處於掌控地位的君家來說,是非常的不利的,更何況此次三大勢力聯盟,乃是討伐君家,君家怎麼可能坐等三大聯盟的人殺上門!”聖逸風饒有趣味的開口,君不悔那老不死的倒是有進步了,竟然知道先下手爲強,可惜,傷了他君逸風的愛徒,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出一大碗血!
“雪衣他們不會有事吧?”經過君驚瀾的事情,雲破曉有些瞻前顧後,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再出什麼事情,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若是在發生點什麼事情,她該怎麼去面對,還有云家的血海深仇,她的生身母親,也不知道老爹現在找到孃親沒有。
聖逸風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雲破曉,沒有具體的回答“若是有人能傷宮雪衣的話,他就不是宮雪衣了。”
雲破曉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怎麼不能了,她第一次遇到宮雪衣的時候,他還在被人追殺呢,爲了活命,不惜拉她下水,可見宮雪衣也不是多厲害,只是後來回了中州,宮雪衣就一直壓在她的頭上了,無論是文鬥還是武鬥,她都不是對手,這點讓她恨得牙癢癢,偏偏宮雪衣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若是做點什麼事情讓他覺得不如意,宮雪衣立馬擺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好似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用幽怨又可憐巴拉的眼神凌遲她!
“曉曉,若是……”宮雪衣死了,你會怎麼做?聖逸風很想問雲破曉,宮雪衣在心裡到底是怎樣一個地位,當初君驚瀾死的時候,你抱着君驚瀾哭得跟死了爹孃一樣傷心,宮雪衣那小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來,那眼底的受傷可是怎麼都掩藏不住,只是當時傷心欲絕的你,沒能發現罷了,再次見到宮雪衣,你該拿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呢?
“若是什麼?”雲破曉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聖殿的那一幕,有些感觸罷了。”聖逸風無意揭雲破曉的傷疤,但是他必須提醒她,因爲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爲了別的男人傷心欲絕,哪怕那個男人是爲了救她而死,而以宮雪衣的驕傲,更加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從他瘋狂屠殺君家人多的情況來看,宮雪衣都是恨毒了君家人,將自己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君家人的身上。
雲破曉沉默了,對於她來說,君驚瀾是她過不去的坎,明明驚瀾都開口讓她離開聖殿了,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又怎麼會害死驚瀾。
聖逸風看着心情有些低落的雲破曉,有些頭疼,這丫頭定是隻想到君驚瀾去了,絕對把宮雪衣給忘到腦後去了,宮雪衣若是知道,定然得氣得狂吐三升血!
落日城,宮雪衣絕美的容顏上是冰冷的淡漠,渾身的煞氣就算是陸言都不敢靠近,從聖殿回來,主子就一直這樣,好似誰都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沒還,看誰的眼神都好似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他們明明沒有做什麼讓他不爽的事情啊,拔出君家在中州的勢力時,他們也都盡了全力,怎麼反而覺得主子的心情愈發的陰沉了呢?
“鍾離,你有沒有覺得主子越來越不對勁了?”陸言狼狽的吞了吞口水,尤其是這次離開中州來討伐君家時,皇上和皇后娘娘那淚眼朦朧的模樣,看得他們都以爲他們不是來送行的,而是來送終的,呸呸呸,陸言趕緊的將自己腦子中的想法給扔出去,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刮子,竟是亂想,怎麼可以詛咒自家主子呢!
陸佑劫伸手拎住步君彥,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陰陽怪氣的宮雪衣“喂,臭小子,那死小子怎麼了,怎麼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模樣?”
步君彥看着如此模樣的宮雪衣,身爲情敵的他怎麼可能不理解他的心情“他掉醋罈子裡面爬不出來了。”
“嗯?”聖殿出事的時候,陸佑劫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辦事,根本不知道,等到他回來,聖殿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而宮雪衣跟條瘋狗似的,在中州逮住君家人就殺,管你無辜不無辜,反正只要是君家人一個不留!
“因爲君家派人殺我女兒的事情?”陸佑劫覺得不像。
“因爲殺人的是君家的人,救人的也是君家的人,偏偏曉曉還因爲救人的人傷心欲絕,宮雪衣那小心眼的醋罈子,沒有當場打翻,都是咬碎了一口鋼牙了,虧得曉曉重傷被聖大人帶走了,否則的話,曉曉都得被這味道酸死。”步君彥沒好氣的開口,其實他很嫉妒,嫉妒君驚瀾可以爲了雲破曉不惜一切,因爲君驚瀾的死,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君驚瀾在曉曉心目中的位置,就算驕傲如宮雪衣也不得不認輸,事後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在君家人的身上,本來宮雪衣的怒火沒那麼洶涌的,君驚瀾放棄轉生,以魂煉器,令鎖神塔認曉曉爲主,徹底打翻了宮雪衣這大醋缸!
陸佑劫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感情無所不能的宮大太子此刻正在爲情所困,擔心自家小娘子被人給搶了,所以臉色才這般難看!
宮雪衣突然掃了一眼陸佑劫的方向,戀兩人在如此陰冷的目光下,生生的打了個冷戰,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宮雪衣越來越可怕了,渾身的煞氣壓都壓不住了,明明離得這麼遠,一個眼神就讓他們渾身發冷。
宮雪衣轉過目光,手不由自主的按住懷中一個硬硬的東西,那是一隻木屐,屬於雲破曉的木屐,那是他跟雲破曉交戰無數次,第一次壓住雲破曉時,贏回來的戰利品,而另外一隻仍然在雲破曉的身上。
“曉曉”宮雪衣輕聲吐出兩字,你現在可好,我們已經有一百零八天沒見了,你可知我思你如狂。
宮雪衣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突然眸光一閃,整個人拔地而起,凌空而立,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怎麼回事?”步君彥疑惑的問道。
“有強者靠近。”
“君家來襲嗎?”
“不是,來自後方。”陸佑劫跟着追上去,這個時候,來落日城的強者,不是朋友便是敵人,不過看宮雪衣那急切的模樣,想來應該是朋友了!
聖逸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靠近的時候,就知道有人來了,放緩了速度,一直走神的雲破曉沒有察覺,依然往前衝,卻在看到不遠處凌空而立的身影時,整個人頓住,兩人相隔百米,卻是相對無言。
聖逸風看到這一幕,就知道你們見面會這樣,只怕宮雪衣的心情,這遲鈍的丫頭是一點都沒發現“雪姬,我們先離開吧,把空間留給年輕人。”
“好。”
陸佑劫趕到的時候,自然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乾女兒,剛想上去打招呼,就被一道結界籠住,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牽走了!
雲破曉看着闊別三月之久的宮雪衣,直覺他瘦了,張了張嘴,夫君兩字尚未出口,人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力道之大,幾乎勒斷她的腰肢,尚未呼出聲,宮雪衣便急切的堵住她的脣,彷彿只有口腔中充滿她的味道,才覺得她是屬於他的。
宮雪衣的舉動驚了雲破曉,那麼迫切求證着什麼的宮雪衣讓雲破曉心驚,從她認識宮雪衣就知道宮雪衣很驕傲,很自信,偶爾會耍點小心思,小腹黑,來算計她的退步,可是這一次,他連言語都捨棄了,以往的驕傲與自信都化作了無助,只是想從她的身上尋找一絲安慰。
面對雲破曉的被動承受,宮雪衣一顆心跌落谷底,明明感覺人就在自己的懷中,明明口中全是她甜美的味道,他卻覺得好遙遠,好遙遠,身體不由的發冷,僵硬,她終究是對別人動心了嗎?當宮雪衣都快絕望的時候,一雙柔軟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雲破曉更主動的回擊回去,癡纏的脣舌說不盡兩人的思念,卻將宮雪衣從地獄拉回了天堂,當雲破曉胸腔內最後一絲空氣被抽盡的時候,宮雪衣才放過了她,將人緊緊的摟入懷中,恨不得嵌入自己的骨血,從系一體,再不分開。
感覺到宮雪衣的緊張與在乎,雲破曉回抱這宮雪衣“雪衣,你瘦了。”
宮雪衣身子一顫“你叫我什麼?”
“夫君”雲破曉以爲自己叫錯了,趕緊的改口,因爲以往她叫宮雪衣夫君的時候,他心情好得眉不見眼。
“不是,我想再聽你叫一遍。”宮雪衣顫抖的開口。
雲破曉擡頭看着宮雪衣長出青色鬍鬚的下巴,伸手輕輕的撫摸那張如玉的容顏“你瘦了,雪衣。”
這一聲雪衣叫得宮雪衣直落淚,他們從相識到成親,這是雲破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氣急會叫他宮雪衣,叫他混蛋,想他幫忙的時候,會討好的叫他夫君,相公,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以後都這般叫我。”宮雪衣霸道的開口“我喜歡你喚我的名字。”
雲破曉看着傲嬌不已的宮雪衣,忍不住的好笑,卻不知,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也許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