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曉一直在沉睡,夢中,看到一個人,一直用背對着她,白色的衣衫在風中飛揚,宛若天上的謫仙一般,高貴出塵,又遙不可及。
雲破曉朝着那個背影追過去,只是無論她怎麼加快速度,那個背影都依然離她很遠,彷彿不停的在往前走,一直不停留,無論她怎麼努力,都追不上。
“喂,等等”雲破曉忍不住的開口呼喚,然而那一抹身影依然沒有停留,越走越遠,越走越模糊,卻讓雲破曉覺得心裡很不安,好似那一抹身影消失後,她就再也看不見了。
“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雲破曉驚慌失措的追上去,然而追着追着,那一抹身影就消失了,漆黑的空間裡面只有她一人,好似從來都沒有人存在過,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只是幻覺一般,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沒有人……”雲破曉有些疑惑,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覺,白色的身影,會是誰,她認識的人當中,有誰喜愛穿白色的衣衫呢?
“歌兒”輕柔的呼喚,帶着說不出的寵溺,這聲音彷彿來自靈魂深處,讓雲破曉止不住的顫抖,這聲音她好似聽過很多遍,可又好似沒有聽過,陌生又熟悉。
“是誰?”雲破曉四處尋找,想要看看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覺得很熟悉,可是搜索記憶,卻是誰都沒有看到。
然而黑暗的空間中,依然沒有任何一場,看不到一點光亮,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一個人。
脖子上的輪魂珠散發着微弱又溫暖的光芒,讓雲破曉頗爲心安,握着輪迴珠,她明白自己是進入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進入過的精神空間:“帝梵,我應該怎麼做?”
輪迴珠的光芒閃耀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成淡淡的光芒,雲破曉微微一笑:“你是讓我不要害怕嗎?”
輪迴珠迴應着雲破曉的話語,讓雲破曉頗爲高興:“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帝梵,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歌兒”這一次的聲音恍若響在耳邊,雲破曉僵硬的轉過身子,就看到漆黑的空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光亮,漆黑的空間裡面竟然出現一座白色的宮殿,宮殿的頂端有着一尊高大的神像,只是她看不清神像的面目,但是卻看清楚了站在不遠處男子的臉,那張臉跟君驚瀾長得一模一樣。
“驚瀾!”雲破曉吃驚不已,伸手想要去擁抱君驚瀾,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穿過男子的身體,她什麼都沒有擁抱到。
“驚瀾,這是怎麼回事?”雲破曉吃驚的問道,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歌兒,你又頑皮了,趕緊的出來。”男子的臉上帶着寵溺,語氣中有着無奈,“該是修行的時間了。”
一抹小小的身影,從藏身的地方出來,揪着自己的小裙子,似乎很不高興自己每次都這麼容易的被找到:“御風一點都不好玩,每天就只知道讓歌兒修煉。”
“白御風!”雲破曉吃驚不已,難道這裡是鳶歌丟失的記憶,她跟白御風生活在一起的記憶,爲何她會看到這些記憶,君驚瀾真的跟白御風長得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御風緩緩走到小女孩的身邊,伸手將她頭上的草屑拿掉:“歌兒,你忘記我說的話了嗎?歌兒要保護自己的子民,怎能偷懶,走吧,修行的時間了。”
“御風,這裡明明只有我們兩人,除了御風,沒有人需要歌兒保護啊,再說了,御風你那麼厲害,一向都是御風保護歌兒的,也不需要歌兒保護,歌兒偷偷懶也沒有關係啊。”小女孩仰着頭看着白御風,疑惑的問道。
白御風牽着她的小手,朝着宮殿走去:“歌兒的子民在宮殿外,歌兒只有變得很厲害了,才能離開這裡,才能去保護自己的子民,才能保六界安寧。”
“御風,什麼是子民?”小女孩歪着頭很是認真的問道。
“子民就是膜拜歌兒的人,需要歌兒庇佑的弱者。”白御風的語氣甚是溫柔。
“御風,父君是歌兒的子民嗎?”
“是”
“可是父君那般厲害,從來都是父君保護歌兒啊!”小女孩糾結的開口,“不只父君厲害,就連藍弈哥哥也很厲害,歌兒都打不過他們。”
白御風伸手抱起身邊的小女孩:“那是因爲歌兒還小,還不夠強,歌兒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歌兒喜歡父君嗎?”
“喜歡。”
“歌兒喜歡藍弈嗎?”
“喜歡。”
“那歌兒還喜歡誰?”白御風笑着問道。
“歌兒還喜歡御風,喜歡姐姐他們,還有小火。”雲破曉張開手,一抹白色的火焰就出現在她的手心,散發着柔和的光芒,映照這白色的宮殿,透着一股子神聖又絕美的光芒。
“混沌聖火!”雲破曉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小女孩手中跳躍的火光,原來混沌聖火真的一直都存在鳶歌的身體內,隨着她的轉世而不停的轉世。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宮殿門口,雲破曉跟着追進去,爲什麼,爲什麼從來沒有人提及過白御風,爲什麼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白御風,爲什麼她的記憶力只有帝梵,只有無止盡的血紅與廝殺?
爲什麼她會離開白御風的身邊,是因爲成年了,所以纔會離開這裡,回到神族的不周山嗎?可是爲何回到神族後就忘記了白御風,白御風去哪裡了?白色的宮殿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破曉跑進白色的宮殿,裡面的景象突然變了,宮殿坍塌,到處是斷壁殘垣,沒有白御風的身影,也沒有鳶歌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神族的最後一位神,終於死了,以後,我就是神。”身後一道聲音傳來,雲破曉猛的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人,一個曾經想置她於死地的人,鳶歌的父君,神族的神帝!而此刻鳶歌昏睡不醒被他抱在懷中,而那個仿若神邸的男子,則是被釘在在高高的宮柱上,鮮血順着宮柱流下,然後了白色的地面,入眼只覺得漫天都是紅色!
難怪鳶歌沒有白御風的記憶,難怪她不知道白御風的存在,因爲白御風已經被神帝誅殺,而鳶歌就是害死白御風的幫兇,她忘記了這一切固然有神帝動了手腳,只怕她自己也不願意想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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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就是神族,謀殺自己的神,謀害自己的女兒,這就是神族,哈哈哈哈!”雲破曉瘋狂的大笑,原來鳶歌的一生都是生活在算計之中,先是利用她謀害神界唯一的神,然後利用鳶歌統一六界,再然後是利用鳶歌讓魔族元氣大傷,魔君被封印,哈哈哈哈,難怪,難怪神族的人要一直追殺她,不讓她活着回去,是因爲他們怕啊!
“哈哈哈哈”雲破曉瘋狂的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眉心的菱花印記突然出現,花瓣一片一邊的舒展,最後在眉心綻放出一朵帝色紫的九菱花。而曾經的鳶歌,擁有的印記也不過是一朵白色的七菱花!
“驚瀾,不,御風,你還活着,對嗎?”雲破曉止住哭泣,“我真是沒用呢,竟然讓你這般擔心,面對神族的迫害,我竟然無用到萬年都不能歸位,還要你再次用生命保護我,御風,我真是太沒用了!”
“神凰!”邢風看着雲破曉眉心閃耀着的帝色紫九菱花,眼底閃過吃驚,不住的呼喚,神凰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邢風的身邊,看着昏迷的雲破曉眉心的印記,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隨即掩去,咬破自己的中指,讓鮮血滲透出來,隨即在雲破曉眉心一抹,九菱花瞬間消失不見。
“神凰,那是什麼東西?”
“足以要她命的東西!”神凰眼底閃過一抹隱憂,“難怪白御風會收她爲徒!”
“神凰,你到底在說什麼?”邢風擔憂的問道。
“將你今天看到的全部爛在心底,否則,會給她帶去滅頂之災!”神凰極爲嚴肅的開口。
“我知道了。”邢風點點頭,轉過頭去看雲破曉,卻見雲破曉突然睜開雙眼,黑眸中竟然透着冰冷與凌冽,那樣的眼神,彷彿瞬間可以將人冰凍,冷徹心扉。
“少主,你醒了。”邢風雖然瞬間被驚住,卻是很快回過神來。
雲破曉彷彿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眼中的凌厲絲毫沒有退卻,手卻在邢風觸碰她的瞬間掐住了邢風的脖子。
“少主!”邢風驚駭,卻沒有躲開。
雲破曉被邢風一聲怒吼給驚了一下,掐着邢風的手慢慢的放鬆,理智也跟着慢慢的歸來,看着陌生的房間,總算想起來了,她因爲靈力跟精神力透支,昏了過去。
“七殺怎麼樣了,我睡了多久?”
“七殺還沒有醒,你睡了三天三夜。”邢風扶着雲破曉坐起來。
雲破曉目光掃到神凰,眸光竟然帶上了些許的複雜,那樣的目光,瞬間讓神凰瞭然了,想必這次昏迷她看到了很多被埋葬的秘密,所以纔在會清醒的片刻有那般凌厲的眼神。
“我要儘快回神魔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