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聖姑見琳琅一副抗拒的神色,不由得冷哼一聲,嘲諷道:“裝什麼裝!該真當自己是件稀世珍寶了,呵呵。實話不怕告訴你,你啊,別看那些男子一個個都眼巴巴着望着你,他們心裡想的,也不過是拿你來當爐鼎罷了。”
琳琅沒有說話,這種言論,她實在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然而,那聖姑看她低頭不語,以爲是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處,更是變本加厲地又繼續道:“你可知道,被當成爐鼎是何種下場?你一定不會知道,在每一次歡好之後,你就離閻王殿更近一步。”
誒?
聞得此言,琳琅不禁疑惑擡眸望向那聖姑:這又是什麼節奏?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
琳琅暗暗猜測,估計這聖姑是想拉自己入夥……
事實證明,琳琅的猜測是正確的。
很快,就聽那聖姑說道:“本門的功法,能夠讓身爲爐鼎的你,反噬其主,這樣一來,不僅能夠養顏益壽,而且還能永葆青春,練成絕世神功。”
琳琅笑盈盈道:“聖姑對我說這些……是想收我爲徒?”
哪知,那聖姑一聽這話,當即就憤恨地瞪了琳琅一眼,惡聲惡氣道:“就你這姿色和資質,我纔看不上呢!”
哎呦喂!
你看不上我?
你看不上我,那你還同本姑娘羅嗦這麼一大堆做什麼?閒得蛋疼麼?
“呵呵,我也覺得是,那種高深的東西,確實不是我等俗人能夠學得會的。”
說到後來,琳琅竟是故意唉聲嘆氣道了一句:“唉,真是有些羨慕聖姑天賦異稟呢!”
聖姑神色複雜地看了琳琅一眼,竟然沒有再說話。
她其實一點都想不明白,爲何教主三令五申,非要將這個女子給弄進來。難不成,教主也看上了她的媚骨之姿?
想到此,聖姑不由得搖頭,不可能,教主爲人正直,甚至連女色都未沾分毫……
他怎麼就心心念念惦記着這個媚骨呢?
聖姑心中憋屈,再看向琳琅時,竟也忍不住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此刻琳琅卻是做男子打扮,裹了胸,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玲瓏曲線來,不過,她那嫩得能掐出水兒來的白皙皮膚,倒是叫聖姑羨慕得緊。
同時,這聖姑也有些疑惑:這媚骨一看就是被破了身的,只是爲何這媚骨卻不顯任何老態?
不僅如此,她甚至看起來比她們這些練過的,看上去跟妖嬈……
聖姑不禁微微蹙眉:這就是教主爲何對媚骨念念不忘的原因麼?
是了,她們這些後天的,再如何努力,終究還是比不過別人天生的……
心中結着一口悶氣,聖姑重新撿起那套衣裳,摔在琳琅臉上。
“廢話少說!你若是還想活命的話,就把這衣裳給換了!”
輕飄飄,冰涼涼的衣裳,順着琳琅的臉滑落下來。
在衣裳落至地板之前,琳琅伸手將衣裳接住。
別人都已經拿性命來威脅自己了,要是不穿,她真會殺了自己?
琳琅倒是不這麼認爲,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聖姑只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
子,而自己的生死大權,並不會掌握在一顆棋子之上。
不過,琳琅還是將那衣裳給換上了。
讓她驚訝的是,這衣裳並未她原先想得那般奔放。
及膝的抹胸裙,雖然薄了一點,輕了一點,少了一點,但是幸好它一點都不透,就是穿着有點冷……
琳琅索性將髮帶解開,任由長髮垂下,好歹也能遮住後背,暖和一點。
聖姑盯着琳琅波瀾起伏的前胸,竟是有些發愣。
待回過神來時,眼中掩飾不去驚豔與嫉妒……
“在船抵達之前,你就待在這兒不要動。”
丟下這一句話,聖姑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琳琅望着她匆忙的聲音,居然有種對方落荒而逃的感覺。
擡手下意識摸着自己的下巴,琳琅自言自語道:“女人心,海底針,真是難捉摸啊!”
船纔不過半日,就來到了一個島上。
琳琅站在甲板上,卻是沒有看到百里景修他們的身影,剛想向一旁的白神教教衆打聽一番,卻是見岸上有兩人擡着一張竹椅子過來。
原來,竟然是聖姑派來接琳琅的。
這張竹椅子,兩邊穿了個竹槓,前後各由一個人擡着,雖然還不錯,可是此刻天氣甚涼,琳琅身上穿得還是那身短裙,自然是冷得瑟瑟發抖。
琳琅暗地裡咬着牙:聖姑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等着吧!
兩人擡着琳琅沿山溪而行,一路上溪水淙淙,草木清新,頗感心曠神怡。
不過,琳琅卻無心欣賞沿途美景,她此刻正滿腹心事。
大約又走了五六裡的樣子,來到一間竹屋前停下。
那竹屋的牆壁頂均由碗口大小的粗竹所編,竹椅子剛放下,那聖姑便迎了出來,請琳琅入內。
琳琅看着這聖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對方一直蒙着面,雖然身量都差不多,雖然眉心中間都有一顆美人痣,但琳琅還是覺得眼前這個聖姑並未先前的那一個。
琳琅跟在聖姑身後,仔細看着她的動作,多番確認之後,終於肯定了她並未之前那位。
這一下,心裡更是疑惑:難不成這什麼白神教,聖姑也是批量的?
琳琅正思疑間,只見一個二十餘歲的婦人也迎了出來。
“聽說有新姐妹過來了,所以特來看看!”
“哎呦,這位新妹妹長得可真好看!”
那婦人拉着琳琅的手,顯得十分親熱。
“妹妹叫什麼名字?可曾許配過人家?”那婦人完全就是個自來熟,拉着琳琅就開始嘮嗑。
“我叫小王,早已……”
琳琅面帶羞赧地垂下眼,低聲繼續道:“早已爲人婦了,如今腹中也有了……”
“啊?”
一聽這話,不僅那位婦人驚呆了,就連聖姑也不由得一愣。
“妹妹別說笑了……這種事情……”
那婦人見聖姑變了臉色,立刻給琳琅使眼色。
琳琅自己也清楚,她就是故意抖出來的,畢竟練她們這種功夫的女子,孕子是大忌。
不過,那聖姑的反應倒
是讓人有些大跌眼鏡。
本以爲她會震怒,可誰知她卻也像那婦人一樣,十分熱絡地拉過琳琅的手,笑道:“你怎麼不早說?這一路長途跋涉的,若是傷了孩子可怎好!”
“呵呵……”琳琅低首垂眸一笑。
看在別人眼中,自是嫵媚逼人。
那婦人見聖姑這般模樣,愣是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待她想明白之後,卻是不由得脣角揚起一抹嘲諷。
這一幕,聖姑自然沒有看到,可是琳琅卻瞧得清清楚楚。
琳琅此刻心裡琢磨着,若是能讓這些女人們自己鬧起來倒也不錯。
這兩人在此處也沒有久留,她們走後,這裡便只剩下琳琅一人。
琳琅更是覺得疑惑,她現在好歹也算是個“人質”,可是她們居然都不派個人來看着她!
琳琅想來想去都覺得十分不符合常理,於是,她走出窗邊,到窗外一望,下臨深谷,無路可走,而門外,就只有一條幽徑。
與其自投羅網,倒不如按兵不動。
不多時,琳琅便在竹榻上睡着了。
睡醒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可是卻無人前來理會,琳琅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琳琅盤腿淡定地坐在竹榻之上,對這白神教的好奇自然是有重了兩分。
忽然,門外有腳聲響起。
竹門開了,就看那位聖姑站在門外,側頭看向她。
琳琅對她微微頷首:“聖姑是來給我送吃食的麼?”
聖姑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一瞥眼間,見到琳琅那副柔若無骨的憊懶模樣,忍不住妒火中燒,叫道:“你……你……”她舉起手來,便想給琳琅一掌,但手掌停在半空,想起後果,終於忍住怒氣,說道:“你……你……”卻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琳琅不由得挑眉笑道:“我怎麼了?可是起得太晚?”
聖姑冷冷一笑,說道:“你怎麼會睡得晚呢,就算是睡到下午纔起來,也不會有人敢說你半句。”
“唔……”琳琅沒有再說話,而是笑眯眯地望着聖姑。
今天來的這個,倒是先前海上的那個。
不過,她今天這臉色不太對勁啊,似乎是被人給教訓過了吧?
過了好一會,聖姑才說道:“想必你也餓了,吃了飯再說。”
客堂中桌上已擺了三菜一湯,有菜有肉,還算不錯。
琳琅這邊飯才吃到一半,那邊就看一個相貌平凡的少女走了進來。
“聖姑,教主昨夜回來,今日可是要跟往常一般?”
聖姑微微垂下眼眸,低聲道:“不必了,教主說,今日不必再弄宴席。”
白神教一直以來,只要得勝歸來,必定會舉辦宴席,教主與教衆同樂,如今這媚骨一來,教主竟然連宴席都免去了,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呢,畢竟媚骨孕子,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聖姑瞧了琳琅一眼,又說道:“你快些吃,吃好了,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教主要見你。”
說這話時,聖姑的語氣滿是酸醋味。
琳琅拿着筷子的手略微一頓:瞧啊,重頭戲果然是要開始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