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打開了房門的門栓,絕對不能讓人誤會了,卻立刻就有人聽到拉栓的聲聲音而推開了房門,卻是青兒,當青兒見到輕展軒的時候,立刻詫異的低叫了一聲,“王爺,你是怎麼進來的?”昨夜裡王妃明明說好了要栓上房門的。
輕展軒指了指窗子,他怎麼也瞞不過青兒,青兒什麼都知道。
青兒看着那窗子,捂着嘴只笑個不停。
“噓……”如沁還睡着,他可不想吵醒瞭如沁。
青兒這才急忙忍住了,可是那一張臉也憋的通紅,牀上卻好巧不巧的傳來了如沁的聲音,“青兒,把軟榻上的一應的東西都換過了,王爺昨夜裡在那上面睡了一夜,要換乾淨的纔是。”慢聲細語的說完,輕展軒的臉頓時就綠了。
這屋子裡他一刻鐘也呆不下去了,否則青兒那雙笑眼就足以讓他立刻就尋個地縫鑽進去了。
匆忙就狼狽的出了如沁的屋子,估摸着那張人像已經連夜查了,此時也應該有結果了。
興沖沖的就向大內太監胡總管那裡走去,一路都是無人攔他,這宮裡誰人都識得他的,門口的小太監一見了是他,更是馬上就通稟,“胡總管,逍遙王爺駕到。”
輕展軒也不等胡總管回話,說好今兒個一早就來的,胡總管必是候在廳裡而不敢睡覺的。
果然,一推開門,胡總管立刻就衣衫整潔的迎了過來,“王爺,奴才這正侯着呢。”可是他的表情卻有些不好。
難道沒有查出來嗎,“說吧,結果怎麼樣?”
“稟王爺,都是小的辦事不利呀,分派了一百個小太監一個宮裡一個宮裡的查了一夜,結果……”支吾着,胡總管竟然就頓住了。
聽着那口氣就知道結果不好,可是他總得要知道,“說,是哪一宮裡的?”總不會是母后宮裡的吧,似乎除了母后與皇后婉菁那裡,這胡總管在這後宮中可是不怕任何人的。
“王爺,哪一宮的也不是。”
“難道是那些個打雜的,比如浣衣局的?”輕展軒還真不相信那麼一個容貌姣美的小女子被送去爲奴了。
“也不是。”
“到底是誰,你從實說來。”急了,吊着他的胃口,再不說他真恨不得衝上去就給這胡總管一拳,打得他眼鼻出血才罷休。
“回稟王爺,奴才要是說了,你可千萬別罰了奴才。”
忍着,忍着心中的怒氣,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說吧,只要找到這個人就好。”
胡總管的身子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只抖了又抖,半晌才道,“王爺,其實宮裡壓根就沒有這樣一個宮女。”
輕展軒不相信的瞠目的望向胡總管,“查了一夜,就給我這樣的結果,你說,是不是漏了哪裡?”
胡總管立刻誠惶誠恐的就跪倒在地,“王爺,奴才不敢呀,奴才親自帶着人一個宮裡一個宮裡的巡查了一遍,這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呢,奴才怎麼變也變不出來,這皇宮上下壓根就沒有人認識這個小宮女。”
難道是歐陽永君隨意畫的一張圖嗎?
歐陽永君不可能傻到這個地步胡編了一個畫像送給他的,這樣最後被他查出來了還是他歐陽永君自己倒楣。
可是眼前的胡總管又不象是敢對他說謊的人,輕展軒越想越有些迷糊了。
驀的,他突然想起來從前追查寶柔兒的時候也是,每每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那線索咔嚓就斷了,彷彿那背地裡的人已猜到了他絕對會走進那一個死衚衕一樣。
頭轟然而裂,看來想要徹底的讓那魚兒上鉤,似乎就得下一個誘人的餌了,那餌,似乎就是如沁,他一直知道那人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如沁與自己走在一起,所以纔會訓練了一個寶柔兒來離亂他與如沁的感情,是的,就是如此。
可是,如沁有着身孕,正是要千般小心的時候,他怎麼可以把她當作誘餌呢,即使再多的人保護着他也怕,那一個萬一只會讓人後悔終生呀。
還有,歐陽永君他要如何處理呢?
倘若放了,那麼這斷了的線索就再也沒了繼續的可能了,或許他努力再想一想就可以再找到其它的線索了。
可是不放,一直將他關押在那梅林旁的屋子裡,只怕芸清和如沁都不會同意的。
歐陽永君的事真的很棘手。
“胡總管,再徹底的徹查一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再一次的下達着命令,他要讓那躲在暗處的人以爲他認定了那張畫像,更要造着生勢給他們看。
“是,奴才領命了。”胡總管立刻點頭如搗蒜一樣,看着輕展軒只如此交待而沒有責罰的意思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起來吧,也幫我留意着些,最近宮裡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要及時的向我稟報。”
“是……是……”哪敢有半個不字,如今宮裡也不太平了,皇上似乎也無心政事,都是把着手上的奏摺交到逍遙王的手上,他們手足情深這是誰人都知道的,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了輕展軒呀。
從太監總管那裡轉回來,輕展軒只一路思索着歐陽永君所見到底是真是假呢?
卻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真想與如沁好好的談一談,或許將這些事都告知了她,她多少也能警惕下週遭的人,更能幫他出出主意,想想當初在飛軒堡,便是她的聰明才揪出了柳絮。
柳絮,想起柳絮,他才猛然驚覺,爲何自己不從她那裡下手呢,阿羣早已不再與自己敵對了呀。
對,叫上阿羣,請他幫忙問一問柳絮,然後也放了柳絮離開風月樓吧,必竟那裡怎麼也算不上是女人的歸宿。
可是阿羣遠在東齊,請他到了似乎要幾天以後了,遠水更解不了近火,看來要放了柳絮還是得由如沁出手,因爲如沁知道那七魂散的解藥,自己被慕容峰所害既然已經昭雪,那麼隨之而引起的所有的怨與恨便也慢慢散去了,也終於還了他的清白,有時候回想起玉青公主與慕容峰,輕展軒還不由得感嘆,慕容峰在東齊皇城建了那麼一個名滿天下的水香閣,其目的卻是作爲他挑起西楚與東齊爭鬥的地下基地,那水香閣他也是用心良苦呢……
才進了興安宮的大門,遠遠便見如沁婷婷站在門前,雖然穿着厚厚暖暖的,可是那瘦削的身子卻仍顯單薄,她全身心的都望着院子里正打着陀螺的小銳兒,小傢伙連這個都會了呢,大冷的天他卻越玩越起勁,望着快樂的銳兒也讓他把一早起無法查到那小宮女的鬱悶消解了些去,總會查清的,他相信,因爲甄陶就快回來了,昨已收到他的飛鴿傳書,這三兩日便要回到京城了。
看見如沁見着銳兒終於開心了,他那吊在半空中的心這才安穩了些,心驚膽顫的走到如沁的身邊,真怕她又扯出那休書的事,站在她身邊硬着頭皮還是說了,“沁兒,那七魂散的毒你已有了解藥了,不如也寫給我一份吧,我想拿給柳絮爲她解了毒。”阿羣是如沁的哥哥了,她總不會看着柳絮繼續在風月樓裡吧。
如沁彷彿未聽見般的也不看他,只一意的望着院子裡的銳兒開心的笑着,“銳兒,再快點,不然要停下了。”那陀螺越轉越慢了,她急的一個勁的拍巴掌,恨不得要幫着銳兒甩鞭子一樣。
“沁兒……”輕展軒有些嫉妒銳兒了,這一刻他只想把如沁扯回到他的世界裡來。
“我早就給過阿羣了。”淡淡的說完,才反應過來似乎阿羣還沒有機會將那藥方拿給柳絮,自己是在與阿羣去往邊域的路上纔拿給他的,如今阿羣並未回來西楚,那麼那張解藥的單子也必是沒有給柳絮了,這一些她倒是經了輕展軒的提醒才分析想到了,“等等,我寫給你。”
慢慢轉過身向書房裡走去,不管怎麼生氣,正事她是不能放下的,輕展軒急忙就隨在了她的身後,示意着旁邊的小丫頭誰也不許跟着,只他一個人陪着她進了書房,看她拿起了筆,急忙就爲她研着磨,幸好那硯臺裡還有些磨,剛剛她早起來似乎練字來着,“沁兒,以後不必這麼早起,多睡些纔好。”看着她的臉色還是有一些蒼白,而且他揮下的五指山的痕跡也淡淡的還在,看着那痕跡讓他的頭只垂得更低了。
刷刷刷的就寫完了,她的記憶力一向奇好,那藥方和從前所有看過的醫書都在她的腦子裡從來也不曾褪去半分,遞向輕展軒的時候便問道,“怎麼,你要放了柳絮嗎?”
輕展軒點頭,“是的,我要通過柳絮查一下寶柔兒的身份背景,沁兒,昨天的事或許真的是我錯了,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你與二弟,我懷疑是寶柔兒,但是卻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第一次輕展軒將自己對寶柔兒的那份不相信說了出來,其實也是警告如沁要小心她,否則他自己不能時時刻刻都留在她的身邊,這讓他真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