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般晶瑩的肌膚泛着透明的光澤彷彿灑了滿室,一雙如藕般的足輕踏在地板上,而手心裡卻汗意漣漣,輕展軒終於動手了,對她的懲罰也必會隨之而來。
因爲,她遲到了。
“過來。”輕展軒勾勾手指示意如沁走到牀前,一手卻拉着那女人吻着自己,女子的聲音清晰的送到在如沁的耳中,她卻恍若未聞,依然是雲淡風清的笑,她能作到的只有如此。
“上來吧。”又是那痞痞的樣子,再是止住笑,一張臉遞到如沁的面前,放大中彷彿無限深情,那是如沁熟悉的作戲,每一次他欲折磨她之前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卻在輕鬆之後隱藏着讓她泣血的苦痛。
這一次,又是什麼。
那女人依然在賣力着,彷彿那是美味佳餚一樣。
輕展軒越來越沒感覺了,不管那女人多用心,多賣力,可是此時如沁那淡淡的風情卻挑起了他欲征服她的渴望,手掌一翻,女人的頭剎時歪倒一邊,嘀嗒的口水沿着嘴角滑落,那般的風塵模樣,只讓人想起清樓裡賣笑的女子。
“滾……”腳一踢,女子立時就從牀上墜落到了冰涼的地上,卻顧不得涼,只擡頭望了一眼如沁,那眼神如刀一樣恨不得立時就殺瞭如沁一樣。
飄忽而過,甚至避開了輕展軒的視線,卻讓如沁在瞬間捕捉個清清楚楚,無視女人的目光,輕展軒的舉動根本就與她無關,她也是那被凌辱的對象,爲什麼女人就看不明白看不清楚呢。
輕輕的嘆息着,這飛天堡從此她便多了一個敵人了。
“出去。”輕展軒扯出牀角皺成一團的喜被,不耐煩的拋到女人的腳下,彷彿恨不得她立即消失一樣。
女人拎着喜被,垂首道,“月離告退了。”如鳥兒般輕柔的話語嬌嗔的向輕展軒輕揚着,那聲音裡甚至沒有一絲的痛恨,似乎輕展軒就是她的天與地一樣。
男人沒有理她,隻手臂一扯,頃刻間如沁柔膩的身子就落在了男人的懷中,如沁沒有回身,她不想要看到女人落魄退出去的悽悽模樣,其實她何嘗不想那退出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個女人,然而事不由已,一切的權利只在眼前男人的手上。
生與死,一線之隔,而男人便是操縱着這條線的主人。
門開了,女人退了出去,輕輕關合上的時候,依稀有腳步聲傳來,整整齊齊的,那是四個家丁的步伐。
面上依然還是那般的笑,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愫在其中,卻也沒有生硬的欲忤逆男人的表情。
緊貼在男人胸膛上,輕展軒摩梭着她的肌膚,如沁的眸子睜得開開的,卻讓思維迷離在皇城白府的假山中,幾尾金色的魚自由自在的遊在水中,倘若自己此時變成了魚,那該多麼好呀。
突然間,如沁只覺頭上一痛,輕展軒扯了她的長髮生生的向後拉去,嫩紅的脣立刻就被迫貼在了他的脣上,輕咧的嘴角現着笑意,如沁努力不讓自己的笑容變了形,吻吧,她只接招便是。
沒有任何章法的吻着,輕巧間總與他的相碰撞,卻無法綻出任何火花來,不管男人的輕攪深挖,她只一樣的動着,有了月湖中,有了馬車裡的經驗,如今的她已慢慢的學會迎合而不遺失自己了。
沒有那女人的妖嬈,她清清淡淡的,男人有些不盡興了,一手壓着她的纖背,而另一手則不住的梳理着她的長髮,那微溼的發上泛着花的清香,只薰人慾醉。
吻,繼續着,雖然很淡很淡,也很牽強。
良久,男人突然一把推開她,如沁不自覺的向後一仰,男人看着她,再咬咬脣,似乎不相信他吻了這麼久,而她給他的回答就永遠只有那淺淺的雲淡風清的微笑。
彷彿她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女人,你與她們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替我暖被的女人罷了,既然你這麼不乖,那麼明天就讓人好好的教教你究竟要怎麼樣的服侍男人。”似乎是如沁的淡然觸怒了他,男人居然也如她一樣微笑着完成這段話,然後優雅的從牀頭取了長衫,輕輕一展間便已衣冠楚楚,卓然即步出了內室。
如沁懵了,這,算是放過她了嗎……
空氣裡殘留着一股愛的氣息,卻不是她的,是那個女人遺留在這裡的氣味,淡淡的卻清晰的送進了她的鼻端,皺着眉,直覺裡她非常不喜歡那個女人。
破天荒的,輕展軒第一次的放過了她,難道是因爲她的淡然相對嗎?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的勝了他呢,他沒有再如從前一樣殘暴的折騰她,這,就是進步。
抱着膝坐在牀上,腳依舊是冰冰涼涼的,剛剛在地板上站的時間太久太久了,動動腳趾,無聊的看着十個腳趾頭,小巧如玉般可愛。
現在,她不知道要怎麼走出這個屋子,裹着她來的錦被已被那惡魔男人‘順腳’帶飛到了門外。
那麼,索性就安生的呆在這裡,反正只要還在飛軒堡,她留在哪個角落哪個房間都是一樣的,都註定只是那個男人的奴兒。
剛剛進來的時候因着那女子的存在,只讓如沁太過尷尬了,以至於她甚至無心欣賞這怡情閣裡的佈置,此時四處望望,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飄渺如仙居的好地方,與門相隔的七八米之間幾道輕紗漫舞,飄動中流光溢彩,仿若神仙府第。
門的兩側,一面是一架琴,淡白的絲絃彷彿隨時都可飛出樂曲一般,另一面是一個小棋桌,兩個小罐子裡各是黑白子吧。
原以爲被送進來的女子不過都是果身來替男人暖被的,卻不想還有這些風雅之事,輕展軒那種男人也會懂得這些嗎?
男人走了,她的世界裡此時雖是輕鬆些了,可是甄陶的身影卻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一百仗,大概幾日都見不到他了吧,那一百下,人不死也得重傷。
如沁完全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沉浸在此時難得的靜謐與自由中,可是隻一刻,便再也沒了。
房間裡一聲異響驚醒瞭如沁,隨着那聲音如沁望過去,剎時她傻了,居然居然就在這屋子裡,一面牆開了一扇小門,一個婆子笑咪咪的向她走來,“沁姑娘,請吧。”輕擺的絹帕帶着一片的香,濃濃的,讓如沁不禁皺了皺眉頭。
“去哪裡?”瞧那婆子年紀已過四十歲了,居然還一身紅裙綠襖,端的是濃妝豔抹,一片‘冶豔’,只是那抹菊花笑卻泄露了她的身份,猛然想起輕展軒的話,他要找人調教她的,難道竟然就是這個婆子嗎?
“沁姑娘,請吧。”皮笑肉不笑的,讓如沁剎時沒了主意,如沁知道輕展軒懲罰人的手段,倘若違背了他那下場不止是自己,還要連累別人,甄陶便是個例子。
慢騰騰的直起身,如沁卻皺了皺眉,有些暖了的腳又要踩在那冰涼的地板上了,婆子笑着看着她的一舉一動,“果然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真真是看了讓人捨不得眨眼呢。”微皺的手伸過來欲扶着如沁下牀。
如沁下意識的一躲,從小她最怕陌生人的碰觸了,男人女人皆不想要,卻不曾想只腳下一滑,兩條光潔的腿筆直分開,疼痛襲來,瞬間已坐在了地上,似乎是崴到了腳踝,那剎那間的痛楚讓她的額頭也沁出了汗,咬着脣,沒有叫出來,但是再低首時,腳踝處已頓時腫了起來,有些淤青,竟是這般的快,眨眼間她便傷了自己。
婆子立時蹲下來,“沁姑娘沒事吧,這可怎生是好,這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只怕又要怪罪我老婆子了。”婆子的笑意早就散去,只留一片驚慌,輕展軒只吩咐她調教如沁房事,至於其它,不可少了半根頭髮,如今,一切還未開始,這女人就摔腫了腳踝,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沁雖然極不喜歡這婆子,可是卻也不想她因爲自己而受罰,輕咬貝齒,手扶着牀沿,掙扎着想要站起來,那一條未傷到的腿吃力的撐起了她的身子,可是人還沒有站起來,立刻又重新的坐了下去,地板上涼涼的感覺透過肌膚甚至傳到了五臟六腑,身無寸縷的她,端的是無邊的難耐。
“姑娘,快些離開吧,上頭髮下話了,你要立刻從這屋子裡出去,這怡情閣是供爺消遣的地方,呆會還有姑娘要來寺寢呢。”
嚇,她沒有聽錯吧,不是剛剛還攆走了一個,那男人就一刻鐘也離不開女人嗎。
正說話間,只聽見窗外“刷刷刷”的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想象着那情形,如沁知道又有女人被送來了。
而她,是必要讓開這位置的,否則便是打擾到了他人的盡興。
“姑娘,快離開吧,門開了,我與你少不得都要受罰的。”婆子已是帶着哭腔的求着她了。
脣齒間滲着血絲,如沁猛一使力忍着巨痛無聲的站了起來,瘸着一條腿跳躍着衝向了那道暗門,婆子隨後,一閃手按了一個開關,於是,兩個人暫時的安全了。
低首時,腳踝上那清腫愈發的嚴重了,只腫得如饅頭一樣,這疼痛讓如沁甚至來不及審視這暗屋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