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跟阿風第一次見我時說的話一模一樣呢,呵呵,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睡過來的,早已經習慣了。”笑着說完,一張粉臉已轉到了如沁的方向。
“阿瑤,你們認識很久了?”如沁輕輕問過去,她是真的好奇了輕展風和阿瑤這一對冤家是如何認識的了。
“嗯,九個多月了,誰讓他賴皮的追過來,我纔不要理他呢。”一臉陽光燦爛的笑着,阿瑤的心情彷彿永遠都是那般的好,“姐姐,他剛剛出去的時候是不是臉都綠了?”
“小丫頭,說吧,你做了什麼,把他氣成了那個樣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該氣着他的。”一邊說一邊笑着,顯然又是想到剛剛輕展風被她惡整的情形了。
真想不到阿瑤居然可以把輕展風降伏,是了,如沁見過她的輕功,似乎輕展風捉她也不容易吧。
“姐姐,他進來了,我便讓他出去,可是他偏不,就是要抓住我,我纔不會那麼笨讓他抓着我呢,我一邊跑一邊叫,是不是你在隔壁也聽得清清楚楚?”
如沁徹底的被阿瑤打敗,原來是如此,怪不得那叫聲裡還含着粗喘,還讓她以爲是輕展風凌虐她了呢,臉頓時紅了又紅,只嗔怪道,“丫頭,估計這整個客棧都聽得清楚了,你真是淘氣。”
“誰讓他欺負我來着,所以我就要氣他,哼,讓他一輩子也抓不到我。”
一頭的汗,真不懂輕展風是與阿瑤怎麼認識的,“阿瑤,你知道他是西楚的皇上嗎?”終於問出了口,她猜阿瑤是知道的,必是因爲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便知道了輕展風身邊那衆多的女人,所以阿瑤纔會氣吧,有一種感覺,其實阿瑤只是負氣。
然而世間的情與愛又有誰會看得真切呢。
守着花開雲過時,其實只有過程才最是美麗。
客房裡漸漸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阿瑤似乎是已經睡熟了。
如沁卻怎麼也睡不着,卻不敢動,只待阿瑤睡得更加香沉了她纔要起來,她還是要找到輕展風向他說明白軍營中發生的一切,只是,她不想讓阿瑤知道。
將士們中毒的事她必須要說。
輕輕的推開門,輕的沒有任何的聲息。
白玉般的雙足踏在了月光盈盈的迴廊地板上,如沁悄悄的走向輕展風的房間,門嚴嚴的關着,試着一推,奇妙的居然開了,心裡不由得失笑,阿瑤與他真是有着些象,阿瑤曾爲他留門,此時他必是也期待着阿瑤的到來,卻怎麼也不曾想竟會是她吧。
踏足而入的剎那,一股風來,門隨即便在身後被關嚴了,如沁只覺一抹龍涎香的味道傳來,陌生的氣息讓她頓時驚懼,“皇上,我是如沁。”
那落在她肩頭的手忽的撤下,顯然輕展風以爲她是阿瑤,“你來做什麼?”語氣中是淡淡的疏離與濃重的失落。
“皇上,你可知道西楚的將士們中毒了?”在輕展風的隱隱怒氣間如沁還是選擇了說出,否則這樣的夜晚她怎麼也睡不着,滿心裡都是東齊人下的那慢性的毒,可是她卻無力可解。
“我知道。”低喑的一個迴應,月光下他使勁的猛捶了一下頭,顯然都是懊惱。
“既然皇上知道,爲何又流連在東齊,那毒再不解只怕西楚就要兵敗了。”她急,卻看不出輕展風的急。
慢慢踱到窗前,輕展風靜靜的站在月光中,此時已漸漸的適應了這月光中的暗黑,她看到的是一室的整齊,連牀上的被子也整齊的疊在那裡,原來他一直都不曾睡過。
“如沁,你不懂的,其實都是我惹的禍,可是如今我卻不知道要如何收尾了,或許只有軒弟他纔可以幫我……”悠悠的語調配合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看在如沁的眸中卻是她怎麼也理不清的頭緒,輕展風到底怎麼了?
既然他已知道,又怎麼能夠如此安然的在東齊的地界裡追着阿瑤,爲情,便是這般不顧着那麼多人的性命了嗎?
可是,那是他的責任,是他怎麼也不能揮去的責任,逃避,不該是他的選擇。
她不信,她還是氣,“軒,又如何幫你,他已經受傷了,如今連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兩種毒,那刀傷的毒最少也要七天才好,而如今也才只過了四天而已,她的心裡在想到輕展軒的這一刻只更加的惦念着他了。
所以的希望都寄託在歐陽永君的身上,也不知歐陽永君與芸清是否有什麼發現,可是這些都無法全然的保障可以解了那毒,因爲,一切只不過是他們的預測而已。
輕展風慢慢轉身,一道影子悠悠的灑在地面上,屋子裡雖未點燃蠟燭,卻讓她清晰的看到了他,那臉上只是無盡的懊惱,“軒弟很好,你放心吧。另外,如沁,你告訴我,你們女人是不是隻喜歡唯一?”那閃爍的眸子彷彿已困惑了許久,此番問出的話必是他思慮了許久的問題。
清然一笑,如沁反問,“如果皇上喜歡的人喜歡的卻是別人,你會開心嗎?”許是他早已習慣了身邊被無數女人衆星捧月般的日子,所以必是在某一個時刻他的抉擇選擇了習慣而放棄了唯一,而這唯一必是阿瑤。
原來此時睡在綵帶上的阿瑤,她心裡希翼的便是唯一吧,可是輕展風卻給不了她。
輕展風的身子猛的一震,自己的心思從未對別人提及過,如沁的一句話卻讓他幡然醒悟。
“如沁,謝謝你。”輕輕的說完,輕輕的走到門前,如沁沒有跟過去,因爲她知道他要去哪裡,可是阿瑤還在香酣的睡着,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輕展風的好時機。
清幽的月色中,如沁默默的走到窗前,人還無睡意,滿心裡都是剛剛輕展風的話,他要做什麼,爲什麼他說軒纔可以幫他?
爲着這一句她只覺心驚肉跳,心裡已漸漸猜着了幾分,可是卻還是無法相信,或許只是輕展風一時的想法而已。
其實唯一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只看他如何去做罷了。
而阿瑤那個調皮的丫頭又是那般的神秘,真想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模樣就是給了自己親切與溫暖。
這一回,輕展風去了便沒有再回來,而阿瑤的屋子裡也始終沒有響起她調皮搗蛋的叫聲。
難道……
心在這一刻只默默的祝福,可是輕展風還是讓她迷糊了,何以知道了毒卻不急着回去呢?
許多的許多都是無解,等不回他的歸來,腹中的寶貝卻抗議了,如沁打着哈欠走到了牀前,終於沉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是一臉笑意盈然的阿瑤,“姐姐,你終於醒了。”
撫上額頭,頭暈暈的有些痛,昨日裡發生的事情漸漸回籠,“阿瑤,你醒的好早。”
“不早了,姐姐,太陽都老高了,不信你看。”笑咪咪的阿瑤指着窗外,她總是無時無刻的都充滿了活力。想起昨夜裡輕展風一去而不返,那麼他與阿瑤之間……
急忙坐起來,“我與甄陶要出發了。”雖然她手上無解藥,可是至少可以在軍營裡觀察那毒性發作的狀況,也方便及時的救治,真不知那東齊的兵馬大元帥何日出兵呀,真讓人擔心。
“姐姐不急,阿風他回去兵營處理了,不如我帶你去東齊的皇城去散散心可好?”似乎是讀懂了如沁的心思,她一語中的,原來阿瑤什麼都知道。
可是她心裡卻還惦着輕展軒的傷,更有輕展風昨日的話只讓她一想起就直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阿瑤,我要回去,如果日後我們有緣,姐姐一定陪着你去遊山玩水一番。”
阿瑤走到她面前,坐在她的牀頭親切的摟着她的肩頭,“姐姐,皇上都答應了的,甄陶還在外邊等着呢,你放心吧,邊域一準都沒事的,逍遙王也不會有事的,我向姐姐保證。”舉手發誓,那無比認真的模樣讓如沁再一次的笑了。
“阿瑤,我身子不方便,還是不要去了。”想要說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可是想一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你回去軍營裡才更加不好呢,好吃的好玩的都沒有,更不是適合你補身子了,我帶你去東齊的皇城,帶你見見我娘,我娘她一定很喜歡你的。”閃動着一雙眼,只不依的晃着如沁的肩頭,彷彿如沁不答應,她就一直要晃下去一樣。
“撲哧”一笑,點着阿瑤的額頭,“就你最會哄人了,好吧,不過三五天我還是要趕回去的。”這是她最大的底限了。
“姐姐真好。”大大的一個擁抱,阿瑤身上那彷彿用不完的活力感染瞭如沁,心在這一刻是從沒有過的輕鬆,既然輕展風回去了軍營,那麼她便逍遙自在一次,且放下所有的焦慮,只爲那軍營裡還有輕展風和輕展軒,只爲對着阿瑤她已有了無邊的好奇心,想要知道阿瑤的一切,因爲她帶給自己的是那般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