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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思念總在下雨的日子裡升起,有一種情誼總是清若水淡若雲;有一種思念總是甜蜜在回憶裡,有一種情誼總是讓人終身難忘。
望着窗外的斜風細雨,我思緒如潮。有多久沒有這麼美的心靈體驗了?連日來的霏霏細雨洗淨了往日的塵埃沖走了沉悶的空氣,給心靈帶來了如喜瑪拉雅般純淨清新的感受。
往日的友情如同雨天中的一把把紅雨傘,爲我們撐出了一片片無雨的天空。紅雨傘漸漸地在雨幕中走遠,紅雨傘漸漸地變得模糊了,漸漸地成了一個模糊的幻影,只留下一個個溫馨的略帶惆悵的美麗的回憶。
在二00三年五月的一天,我寫下了上面的那些話,寫下了下面的一些送別場面。至於我爲什麼會在那天寫下這些話,我已經淡忘了。可能五月是一個離別的季節吧,也可能是五月的細雨勾起了我的回憶。畢竟學生時代純潔的友誼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情誼,令我終身難忘啊!
十四年前的那個五月裡,我們完成了兩年的技校學業,即將告別我們生活了兩年的城市,從此將各奔東西。我們都依依不捨地相互告別,我們更加珍惜眼前相聚在一起的日子。就連平日裡關係不好的同學也消除了心裡的芥蒂,變得依依不捨起來。
最纏綿最痛苦的莫過於是那些即將離別的情侶們,他們在抱頭痛哭之後,只能互道珍重,將眼前這段最美好最純潔的的感情沉入記憶的最深處,成爲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
記得我走的時候,學校裡已經沒有幾個畢業生了。我獨自揹着沉甸甸的行李,手裡柃着箱子走出宿舍。同班的幾位男同學看見了趕忙跑過來幫我搬東西,送我上車。開君比我先到,我們同乘一輛車。我們與同學一一話別,互相叮囑着以後一定要記得寫信。汽車載着沉甸甸的祝福上路了,我依戀地望着車窗外,望着這個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的城市。
當汽車行到秋月門至涪五中的一個拐彎處時,我突然看到了一個同年畢業的技高班的男同學,他正往南門山的方向走。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發現我們的。只見他突然跳躍起來,奮力地揮舞着雙臂,高聲的叫喊着,直到汽車駛離了那道拐彎處,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影子了,我依然望着車窗外。那一刻,我所有的假裝的堅強頃刻間崩潰,淚水如決堤的海潮般洶涌而出。我揮舞着手依戀地望着車窗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多年以來,儘管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但那一幕場景我永遠都忘不了,我永遠都忘不了在那個拐彎處的那個跳躍着的,奮力揮舞着雙臂的身影,我永遠忘不了在校園裡度過的每一個美好的日子。
結婚後,我常常聽丈夫講起他們退伍回家的那一幕送別的場景。當時,他們已經踏上了返鄉的列車,站臺上站滿了部隊的官兵,集體唱起了《駝鈴》這首歌
送戰友,踏征程,
默默無語兩眼淚,
耳邊響起了駝鈴聲。
路漫漫,霧濛濛,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樣分別兩樣情。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
當心夜半北風寒,
一路多保重。
列車已經緩緩啓動了,所有的戰友都眼裡含着熱淚,深情地唱着歌,唱出了一腔真情,唱出了深情的祝福。列車已經駛出幾十裡的路程了,他們的耳邊還回響着那一聲聲深情的嘹亮的送別的歌。
多年以來,丈夫總愛唱《駝鈴》這首歌。他每次唱起這首歌,總是眼裡含着淚花,微皺着眉頭,望着遠方。彷彿遠方還站着一排排戰友,他們正在深情地唱着一首送別的歌。
送戰友,踏征程,
任重道遠多艱辛,
灑下一路駝鈴聲。
山疊獐,水縱橫,
頂風逆水雄心在,
不負人民養育情。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
待到春風傳佳訊,
我們再相逢
再相逢
真誠的友誼是乾涸的大地上下起的一場及時雨,真誠的友誼是沉悶的夏季裡颳起的一縷縷清涼的風,真誠的友誼是人生的一大寶貴的財富,真誠的友誼是我們終身難忘的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