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句後,劉風掛上了電話,一路朝家裡趕去,這件事情上,雖然劉風現在很被動,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富呢?換一條路走,也許更好!
一直以來,阿江教練一直不肯放棄,一直在聯繫劉風,不過劉風一直沒答應而已,爲了拉攏劉風,阿江教練甚至做出了承諾,明年就給他提正營,六年內提到正團!這待遇已經好的沒法再好了,已經是破格中的破格提拔了。
單就混級別而言,這樣顯然是最快的,可是劉風更注重實際的權利,因此一直沒答應,既然現在被郭家父子抓住了機會,那最多不做這個消防大隊副隊長,直接打球去算了。
就在劉風進入家門的同時,王碩也接到了省委一號領導的電話,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裡,王說認真的道:“這件事情上,我詳細瞭解過了,劉風確實有報復的成分在裡面,不過卻並不是想整死對方,他們只要低低頭,陪個不是,不再騷擾人家的老婆,人家也就放他們一馬了,而且劉風也不是惡意陷害和栽贓,對方的情況確實很嚴重,不整改的話,是不成的!”
對面沉默了一會,隨後沉聲道:“這件事情的是非對錯,其實並不重要,那份錄音我也聽了,簡直是太囂張,太放肆了,搶別人的老婆還如此蠻橫,如此理直氣壯!我個人是可以理解劉風的,不過這件事畢竟影響不好,不能這麼拖下去吧!不然省委的威嚴何存?”
點了點頭,王碩認真的道:“老領導,我和劉風之間雖然沒什麼不可對人說的事,但是畢竟他已經被看成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出面解決不合適,搞不好他們能把髒水潑我頭上來。我的意見是,省委組織一個調查小組,專門調查這件事。不管怎麼處理,我都不干涉。如果劉風真的錯了,那就處理他,我絕不攔着!可若他沒錯,那誰要處理他,那我也不同意,最多大家放開手腳來鬥上一回就是了!”
“呵呵……”聽到王碩的話,省委一號首長笑着道:“你啊……還是當年那個倔脾氣。放心好了,如果事情真的那麼嚴重的話,那小劉最多隻是給個警告而已,過一段時間直接抹去就好了。無傷大雅,而如果對方的情況真的很嚴重的話,那誰也護不了他們,沒人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啊!”
對於劉風的做法,其實省委一號首長也很理解。甚至是同情,做爲一個官員,被人拿錢抽臉,明擺着告訴他,要搶他的老婆。那人家還不反抗啊!而且劉風雖然報復了,但是卻並不是惡意陷害,只是照章辦事而已,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就在王碩和省委一號首長交流的同時,郭家的餐廳裡,郭開和郭守財父子倆正興高采烈的坐在一起,推杯換盞的喝的正興奮呢。
按他們的想法,掌握了劉風的證據後,爲了平息事端,酒樓肯定會被解封的,而且劉風必然會因此而丟官!就一芝麻綠豆大的副隊長而已,哪能承受得住省委的怒火!就算還能繼續仕途,也不可能繼續留在消防大隊了!
正喝的開心間,電話猛的響了起來,微笑着接起電話,郭守財大聲道:“喂!哪一位啊!”
聽到郭守財的聲音,電話裡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成啊郭守財!交往了這麼多年,還沒看出來你有這副花花腸子!竟然能使出這種手段來,嘿嘿……看來,我是高攀不起你這樣的高手了,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咱們就算沒認識過啊!”
“啪嗒……”一聲脆響聲中,對面根本沒給郭守財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茫然的看着手裡的手機,郭守財完全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正疑惑間,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一道霸道的聲音響了起來:“成啊守財!長出息了!增本事了嘛!這事也是越辦越漂亮了,象我們這種低層次的人,已經不配和你論交了,就這麼着吧,你好自爲之!”
“啪嗒……”電話很快又掛上了,自始至終,郭守財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茫然的擡頭看了看兒子,郭守財哆嗦着道:“小開!情況好象不對啊!怎麼那些老朋友都在和我撇清關係了!是不是咱哪裡沒想周全!”
皺了皺眉頭,郭開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道:“沒事,你等打電話問一下!”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郭開滿臉笑容的道:“哎呀!是周少爺吧,你最近……”
不等郭開把話說完,電話那邊便響起了一陣暴躁的聲音:“你誰啊!怎麼有我電話號碼的!”
“這……我是小開啊!郭開……騰飛酒樓的郭開!上個周還……”郭開連聲解釋着。
不過,對方顯然沒打算聽他說下去,冷聲道:“什麼開不開的,我不認識你,你也別打我電話了,不然我告你騷擾啊!”
“啪嗒!”聽着對面電話掛斷的聲音,郭開終於感到不對了,別人說不認識可以,但是這個周小天卻不成,這傢伙經常帶女人來這裡開房,平常也不住學校,都是住在六樓的豪華套房內,和郭開熟的不能再熟,怎麼可能不認識!
長嘆了一聲,郭守財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他老同學的號碼,他們不但是同學,還是同鄉,是同一個村出來的兩個人才,只不過郭守才從商,而對方是從政的!
電話接通後,對方並沒有掛斷電話,也沒有酸言辣語的,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疲憊的道:“守財啊,你這次是觸了衆怒了,你這麼做,是犯了忌諱的,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滿,這種情況,是不被允許的,否則的人,人人都這麼搞,那還不亂套了!”
“啊!可是……可是我們有證據啊!”聽到老同學的話,郭守才急切的道。
“呵呵……”對方笑了笑。無奈的道:“誰沒做過點虧心事,誰能一點把柄都不給別人留?要是有證據就可以這麼搞的話,那你以爲還有人可以安然坐在那裡嗎?”
搖了搖頭。郭守財的老同學繼續道:“而且這件事情上,雖然你有證據。可是不對的確實是你們,人家也沒可能是要逼死你們,你們上門去服個軟,倒個歉,不再騷擾人家的老婆,這事就過去了,人家的報告當天就遞上來了。除了二樓外,其他的樓層都能在一週內恢復營業,可你們倒好,直接把事做絕了。現在整個圈子裡沒人同情你們,就算劉風放過你們,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畢竟……你們做的確實太過分了,你們踩的可不僅僅是劉風。而是那個階層的所有人,什麼叫兔死狐悲知道吧!”
聽到老同學的話,郭守財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就炸了,是啊……他們真的把劉風踩了。那和劉風同一個階層的人都會兔死狐悲的,今天被踩的是劉風,那明天就該輪到他們了。
現在這年月,誰沒做點虧心事?誰屁股下面乾乾淨淨的!都按他這麼搞法,那還得了!這樣的典型,出來一個就要打倒一個,不然如何維護權利的威嚴和威懾力!
就算消防這一關過了,可是其他的各部門都會圍上來的,什麼工商,國稅,地稅,衛生……各個部門都會湊過來,查帳的查帳,檢查的檢查,這不是能不能繼續經營的事了,而是會不會觸犯了法律法規,會不會被罰款!
身爲區消防大隊,主管消防監督的的實權副大隊長,劉風代表的是一整個階層,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人,卻依然被人拿着錢抽臉,擺明車馬要搶他的老婆!這完全是無視劉風手中的權利,因此和劉風權位相當的人,都會感同身受,義憤填膺,最後的結果就是同仇敵愾了!這種風頭怎麼可以漲!那是無論如何也要打壓的,不打死壓扁,那是絕對不能算完的!
雖然總的說起來,劉風的地位不高,權勢其實也沒多大,也就輻射在一個區的範圍而已,可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人數就特別多,官場就象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而越往下人就越多,劉風現在的權限,就相當於科級的權限,所有這個階層的人都憤怒的話,那即便是金字塔的塔尖也得被震動!不平息衆怒的話,以後如何指揮大家?
一個科級幹部,都被一個爆發戶拿着錢**臉蛋,擺名車馬要搶人家的老婆,那大家還當啥幹部啊!這也太窩囊了吧!也正是因此,所以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撇清關係,生怕被誤認爲是郭家父子的同夥,從而遭受整個階層的抵制!
茫然的掛上電話,郭守財內心裡那叫一個悔恨,人家劉風根本沒打算整死他們,只是要讓他們認個錯而已,檢查的當天,報告就打上去了,整改意見都寫好了,除了二樓的包間要重新裝修外,一樓只需要重新佈線,三樓換裝一下煙感器,四樓以上更換新的消防器材就可以了,一個周後就可以正式營業了!
可是他們卻固執着不肯妥協,自以爲掌握了證據,要把劉風搞倒搞臭,卻沒想到他們不但踩了劉風,更是踩了這個階層的所有人!把路給走絕了!現在不但劉風不會原諒他們,整個省城的整個階層都不會原諒他們的,不把他們徹底打倒,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家酒樓他們租了五年,而且租金一次性都交全了,現在時間才過了一年而已,如果不繼續經營下去的話,這些錢怎麼辦?可是繼續經營下去的話,卻已經不太可能了,誰受得了三天兩頭的查啊!一旦大家都故意挑毛病的話,任他們怎麼整改,也不可能弄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啊!
所謂欲加之醉,何患無詞?只要人家想整他們,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了,就算那個理由是不存在的,可是他們上哪說理去?就算能找到說理的地方,人家只要說看錯了就可以了,挨點批評就了結了,連過都不會記!
大勢已去……頹然的坐在那裡,郭守財張着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