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馬上回答殘風的問題,走到饅頭身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又提問了幾個問題,這才轉頭告訴殘風,“是真的,我用的催眠術還沒有失誤過。”
殘風雙臂環在胸前,騰出了一隻手在下巴上摸了摸,看了看老大,轉眼又看了看雙目無神的饅頭,對老大揮揮手,道:“這也是個可憐人,解開他的催眠,放了他吧。”
說完,殘風不再理會老大,走到桌前,開始整理剛纔從饅頭那裡得到的資料,準備整理成郵件發送給藍光。
老大聽了殘風的話就是一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琢磨不透殘風這個人,第一次見到殘風的時候,是和殘風在寧海縣縣城裡接頭的時候,當時只是感覺這個人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最多最多了比平常人就是多了一絲的沉穩,從面部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對於老大來說,這很平常,他見過的成熟的男人很多,而成熟的男人都像殘風這樣看起來平平淡淡的人。
如果非要說出個特別的地方,那就是殘風過於自信了。
因爲他們兄弟五人親自出手抓捕過饅頭,但是幾次都被饅頭逃走了,當老大提出他們兄弟五個人一起配合殘風,完成抓捕饅頭的計劃的要求的時候,被殘風拒絕了,所以他認爲殘風有些過度的自信,自信到了有些自大的地步。
但是,當殘風把饅頭抓回來後,他對殘風的看法改變了。
後來,他看到了被殘風打成了破布袋子一樣的饅頭,又看到殘風在饅頭身上用刑的時候毫不變色的臉,再到殘風得到想要的東西后毫不猶豫的就像殺掉饅頭,他又感覺殘風是個很冷血的人。
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樣的人他不喜歡,本來對殘風稍微有些好感了,卻一下被沖淡了。
這時,殘風又讓自己放了饅頭,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被自己定義爲冷血的人,怎麼突然就發了善心了?這個人真是讓自己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其實,連殘風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放了饅頭,放了饅頭以後可能要承擔什麼樣的風險他也不去想了,只是想放了他。也許,這就是人心本善吧。
老大輕輕的解開了饅頭的束縛,把他放倒在地,先給饅頭治療了全身的傷口,回覆了他的血量,這才解開了饅頭的催眠術。
不一會,饅頭慢慢睜開了雙眼,剛一發現自己身上解脫了束縛,一個激靈翻身跳了起來,凝目一看,見到剛纔拷打自己的人正背對着自己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什麼,伸手一摸,身上自從和劉小姐歡好的時候到現在就一直光溜溜的,一個武器都摸不到,咬了咬牙,運起身上十成的功力,一張拍向那人,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掌剛拍到半路上,卻被一個全身黑衣的結實漢子用胸口擋住了,饅頭急忙收掌撤步,退到陰影裡面。
其實,殘風的內功已經進入先天境界,饅頭一醒,他就已經知道了。殘風還知道,老大會保護自己的,因爲藍光吩咐過他們要保護殘風,殘風相信藍光的話,也相信這些人對藍光的忠誠,所以,殘風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繼續整理資料。
果然,救醒饅頭後就一直躲在黑暗中的老大,見饅頭攻擊自己,馬上衝出來替自己擋住了這一掌,等饅頭退走後,悄悄擦乾嘴角的血跡,也退入了黑暗之中。殘風想,這樣也好,讓這個漢子多少有些教訓,也讓他明白,有些時候,做事情還是不擇手段的好。
“你可以走了。”殘風沒回頭,說完這句話又吩咐老大,讓他打開出密室的出口。老大應了一聲,在黑暗中搗鼓了一下,出去的洞口打開了。
“什麼?”饅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纔還要嚴刑逼供的人,現在卻要放了自己。
殘風卻有些不耐煩了,隨口道:“我說,你可以走了。”
饅頭還是有些不相信殘風的話,不過他也不會放棄逃走的機會,見殘風和老大都在原地沒有再和他動手的樣子,便貼着牆邊,向已經大開的洞口處慢慢的移動過去。
殘風看着饅頭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臉上一陣冷笑,等饅頭移動到密室出口處,轉身就要竄出去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如果……我出錢……讓你做整容手術呢?”
殘風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是,這些話,每一字每一句,落在了饅頭的耳朵裡,卻像是一個一個的響雷炸開一樣,驚呆在了那裡。
饅頭慢慢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着殘風,眼神時分複雜,可以看出一絲的驚訝,一絲的痛苦,更多的是憤怒,他向前踏了一步,嘶啞着聲音問殘風:“什麼?”
“如果……我出錢……讓你做整容手術呢?”殘風的話還是那麼淡然,那感覺,就像是殘風正在對着空氣說話一樣。
饅頭臉上一陣扭曲,“嗷”的一聲怪叫,衝上前來。
這次,老大沒出面擋住饅頭,因爲他和殘風都看得出來,現在饅頭移動的身形,完全是本能的動作,一點進攻的都沒有,他任憑饅頭抓住殘風的衣領子拼命的搖晃着殘風的身體,饅頭一邊搖着殘風,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喊着喊着,饅頭的力量越來越小,慢慢的鬆開了緊緊抓着殘風衣領的雙手,一邊哭,一邊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你這個惡魔,你對我做了什麼?嗚嗚嗚嗚……王吧蛋,我要殺了你。”
突然,饅頭停止了哭聲,大喊一聲跳了起來,抓住桌子上的一把小刀刺向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殘風。
殘風一直冷冷的看着饅頭,饅頭握住小刀手還沒落下時,殘風已經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耳光的力量極大,一下把饅頭抽飛了出去,等饅頭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停住的時候,一張嘴,兩顆牙齒和着鮮血吐了出來。
看着地上的鮮血和牙齒,饅頭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自己最大的秘密讓別人知道了,自己在遊戲裡面賴以生存的絕招也被這個人破的乾乾淨淨,他感覺自己很委屈,在現實中被人鄙夷,本以爲在遊戲裡自己依靠奇遇的來的**就可以任憑自己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了,誰知道竟然遇到了這個人,這不公平,對自己太不公平了。
饅頭只感覺胸口一陣發悶,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錘了錘胸口,想站起來卻又沒了力氣,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跪伏在了那裡。
殘風整理了一下衣領,慢慢坐回了椅子上,看了看有些微腫的手掌,搓了搓,沒擡頭,說:“以後,你跟我混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出錢讓你去做整容手術。”
饅頭聽到殘風對自己說的話,身體動了一下,慢慢的擡起頭茫然的看着殘風,不知道怎麼了,鼻子一酸,爬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是爲了自己一直以來,想着能夠整容後面對鄰居朋友的願望能夠實現?還是其他的什麼?
饅頭不知道。
殘風見饅頭這樣痛哭,知道這個人已經被自己收服了,得意的向着躲藏在黑暗中的老大笑了笑,繼續整理手裡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