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領兵來到南皮城下,距城不到三裡,有一個穿着黃馬褂的太監騎馬而來,尖着嗓子問我道:“外臣袁狼未經天子召許,擅自領兵入朝,耳遇造反耶?”
我看這個太監老氣橫秋的樣子就來氣,勒馬來到他馬前,兩馬頭交錯之時,我笑問道:“你不過是一個沒卵子的太監,也配跟我說話麼?讓逢紀出來答話?”
“你!”老太監滿臉尷尬,眼露兇光,“你敢如此辱罵朝天天使,你……”他話還沒說完,早被我一伸手抓着衣領拎了過來,甩手摔到身後馬下,命虎衛軍擒下,轉而對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侍衛大聲道:“只讓逢紀出來答話。”
逢紀當天晚上並沒有出來,我下令大軍退後五里屯紮,一面修書一封:
袁氏天宇告河北各忠臣義士書:
餘自幼熟讀兵書,曉習戰策,尚思我袁氏四氏五公久食漢祿,當以身報國,據敵寇於國門之外,剿佞臣於廟堂之上,興福漢室,鞠躬盡瘁而已!
故三月北伐,深入不毛,滅惡族鮮卑於中山,平亂賊公孫氏於燕代,拜賢臣,任忠良,替天行道,解難民於水火之中,公平政績,百廢俱興,幽州六郡,治正推平,務存寬政,勸督農植,開上谷胡巿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法令嚴謹,境內無盜賊,災害不生,萬民安居樂業,百姓家有餘糧。莫不讚袁氏中正,漢室興隆也。
後倭國入口遼東,萬民限於賊手,如羊在戶口,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蒙今上委臣以重任,因感聖上之德,親披甲執戈,戰倭賊於錦州,破蠹賊於檯安,數年抗戰,春秋來去,四十有八月矣。
自聞爲臣者,不自欺君,爲僕者,不自欺主。想那河北逢紀,向輔吾父本初公,已有數年。本以爲其性忠厚,其智廣博,可佐吾父,內可清佞滌污,外可平賊去亂,奉天子以正天下,漢室興隆之日可即日而待矣。而今觀其外儉內奢,果而無用,上不能保天子以正國法,下不能扶萬民以安天下,單一河北又不能行,豈待天下呼?先自傲志,獻愚計於官渡,雖三歲孩童尤能識破,況奸雄曹操呼?是先敗戰於官渡,後亂於黎陽,文事武略,不堪一提,呼呼,雖販夫走卒,羞與此人爲伍!
上月吾父已歸天命,爲逢紀所害,吾父萬金之體,雖亡不告天子,不明下臣,密不發喪,意欲造反,此亦皆逢紀所謀也。
吾得聞父喪,哀痛欲絕,日夜兼程,回河北弔喪,逢紀竟隻手遮天,內迫衆臣,外持軍政,拒吾於數裡之外,閱盡今古典籍,未嘗見卑鄙者如此人矣。
現今河北三州危機存亡之秋,北有倭寇惡賊未平,南有曹操奉僞君以亂天下,內外交急,有累卵之危。
今天下崩亂,主上蒙塵。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國恥。諸君各據州郡,宜共暞力,盡心王室,而反造逆謀,以相垢誤。是故親提兵馬,千里奔襲,誓與逢賊不兩立,不報父仇,不死不休!
這份繳文是審配事先準備好了給我送來的,據說是他找人寫的,我命人抄寫了數百份,分送河北以及相鄰各鎮,這時候打仗就是要講究個名正言順,尤其像我這種家族爭權的首先便是徵心戰,雖然這玩藝對於玩家來說作用不大,但是對於NPC確實有着很大的作用的,本來站在袁尚逢紀那邊的,這一下都歸到我的旗下了,對接下來徐庶在後面大兵接應起着很大的先鋒作用。
繳文發出去之後,第二日,逢紀領兵出城,兩陣對圓,我在馬上指着逢紀罵道:“你害死吳父,惑亂社稷,雖分挫骨揚灰不能贖你之罪。”
逢紀仍然是眯着一對小眼睛,不溫不火地道:“袁公雖死,但留下遺書,命三公子袁顯甫嗣繼大將軍之位,你不奉詔而帶兵入朝,已經與叛逆無異,還不快快下馬束手就擒?”
我亦反罵:“操你奶奶的王八犢子,爾和袁尚和謀害死吾父,當初他老人家臨走之前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在場了,那遺書任誰都能做得出來,我今天來就是踢天弔民伐罪,殺死你這個奸佞小人,若是河北再有你逢某人一天,恐怕諾大三州之地盡落賊手矣!”
我話沒說完,逢紀旁邊躥出一匹馬來,馬上端坐一員黃袍小將,手使雙鉤殺出陣來,大聲道:“你就是袁狼吧,可認識我河北十龍?哦,我就是河北鉤龍!”
哦,我倒是一愣,沒想到現有“淮南十虎”,如今又出來一套“河北十龍”,我旁邊飛羽出陣笑道:“哼,是龍是蟲不是自己封的,我陪你走兩趟!”
飛羽一挺手中寒星冷門槍,躍馬衝出,挺槍便刺,那河北鉤龍見槍來如閃電,急忙用右手購一掛,想要撥開長槍,哪知道飛羽內力奇高,鉤槍一碰,頓時覺得一股排山大力從槍上傳過來,右臂一沉,手中鉤差點被震飛,而對方槍已經到了跟前,急忙一縮脖子,全身向後仰倒在馬背上,鼻子上一涼,已經被搶乾擦傷,鼻穴長流,淋淋瀝瀝在胸前染紅了一片。
飛羽一槍傷敵,正要再補一槍,結果了對方,忽然聽見一聲弓弦響,對陣中射來一支藍羽鵰翎箭,飛羽來不及傷敵,急忙用槍撥箭。
這時對陣中又躍出三匹馬來,分別使長槍,鐵戟和大刀,報號叫做槍龍,戟龍和刀龍,那刀龍高聲向鉤龍喊道:“兄弟你先回去休息,這裡有哥哥們爲你報仇……哎唷,小子,你竟然偷襲!”
飛羽可不管他們那些,挺槍便刺,一杆寒星冷門槍迅疾如閃電,上下翻飛,河北三龍三匹馬圍住他,走馬燈一樣廝殺,連鬥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
後面逢紀一直靜靜地注視着場上的打鬥,眼睛眯縫着,裡面閃現着若有若無的精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在場外觀戰,看飛羽的武功的確不含糊,一杆槍時得出神入化,跟趙影也差不多什麼了。
我一直都在想,逢紀憑什麼就那樣一副吃定我的樣子呢?細琢磨間,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逢紀身邊竟然沒有一個NPC將領,全都是玩家偏將跟隨,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NPC將領都到哪裡去了?莫非是趁這工夫埋伏去了?我心裡一盤算南皮城外的地形,猛然間醒悟,大叫一聲:“飛羽兄弟快撤!”立即下令全軍往西撤去。
我軍一動,逢紀立即一皺眉,急忙向身邊一個玩家將領囑咐了幾句什麼,然後大聲道:“袁狼小兒,你難道要逃了麼?全軍衝鋒,拿下袁狼首級者,封千戶侯!”一萬多先登死士如潮水一般向我軍涌過來。
“嗨,着!”我正下令大軍後撤,忽然聽見身後有人一聲大喝,回頭一看,卻是飛羽使必殺計“寒星奪魄刺”,整條槍都被精光染得透明瞭,槍尖一點寒星將對方的戟龍刺於馬下,隨後撥馬退過來,後面刀龍和槍龍招呼另外七條龍一起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