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諸葛天馬自刎延津

“稟報丞相,現在郭祭酒身體虛弱,就算是正常行走也甚是困難,如果再勞精費神恐怕立即便有性命之憂。”皇甫謐見到郭嘉拼命要起來去做法止雨,急忙過來稟報。

郭嘉不住聲地咳嗽了好一陣,這才虛弱地對曹操說:“嘉受丞相知遇之恩,未能圖報,嘉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算不去作法止雨,也沒有幾天好活了,在臨死之前能爲丞相悲傷再進一份微薄之力,便就換得嘉數月壽數又有何妨?袁狼英勇善戰,擅能用兵,手下文有賈詡沮授徐庶可安邦定國,武有馬超,趙雲,高順勇冠三軍,幸得倭人入寇我們得以長驅直入,若是取得薊城則並冀二州盡爲我們所得矣。若是等他剿滅倭寇大兵回還,則北征之際遙遙無期矣。”

曹操看着郭嘉蒼白的臉色,心痛不已,強把郭嘉又按回牀上,決然道:“便得奉孝一日壽數,我北伐不行亦可矣!此時不必再言,奉孝只管養病,我自有破敵之策。”

郭嘉感動的熱淚盈眶,在牀上爬起來跪倒給曹操連連磕頭:“丞相大恩,嘉不得報萬一!如是,可命三千士兵按我圖本擺下三座土龍陣,一於黃河上游斷水龍頭,一於黃河下游截水龍去勢,一於敵陣前每日轉動三次,雖然破不得那弱水陣,亦可多耗費敵軍佈陣之人成倍的精力,再伺機而動。”曹操一聽急忙找人來按照郭嘉說的畫出圖本去令士兵佈陣。

郭嘉又道:“土龍陣一擺,敵軍主將必會知曉,他意在拖延時間,必會分兵破我陣法,可着兩員上將伏兵於外,倒時兩面夾擊破之……”說完氣喘不已,曹操急忙親自扶他躺下。

風之子登壇做法,每日揮動八寶聖水旗,打九道金符,借的傾盆大雨阻在黃河岸邊,平地水漲數尺,曹軍不能進兵,全部擋在黃河岸邊,只是他布這三千弱水陣雖然威力奇大,但是需要耗費極大的仙力,一連下了七天大雨,風之子把所有能吃的補充仙力藥全吃光了,到最後都沒有力氣去磨動那面聖水旗。

這天風之子正在談上做法,忽然四處雨聲漸小,地上洪水漸退,再過一會,他的聖水旗上彷彿墜了千鈞重擔,連拿起來都費勁了。

風之子立即就知道師父郭嘉布了土龍陣,看看雲層水勢,算準了敵軍土龍陣的位置,把土豆和朗朗找來:“現在敵軍正在佈陣影響我的陣法,你倆幫忙去攻打他的土龍陣,只需要打斷七寸,土陣一破我水陣威勢恢復,就能繼續低檔一陣。”

土豆和朗朗立即領命而去,分別向黃河上游和下游去破土龍陣。那土豆拎着兩杆大錘一路趕來,正看見前面一支人馬排成龍陣左右招搖隨着黃河奔騰而動,他大吼一聲領兵殺過去,忽然路旁一聲鑼響,殺出一支人馬,爲首一員大將,手提金槍,正是曹操五子曹陽。

土豆一看曹陽,想起前幾天被他刺死戰馬,不禁怒火中燒,縱馬上前,掄錘便砸,曹陽也不說話,舞開金槍磕崩攔架跟他戰在一處,忽然土龍陣那邊飛馬本來一將,高聲大喝:“五弟,我來助你,無那矮子,拿命來!”眨眼間來到近前,手起一槍,土豆急忙拿錘攔架,卻被他一槍磕開大錘,復起一槍,正中土豆咽喉,挑落馬下而死,這人正是曹操三子曹彰。

卻說朗朗這一路行來,也遇到了埋伏,正是曹操手下的大將許儲,一杆火雲刀招沉力猛,只殺的朗朗筋酥骨軟,只鬥了不到十個回合就敗下陣來,殺出一條血路撥馬而逃。

許儲哇哇大叫:“小賊哪裡走,再吃俺一刀!”

忽然一將從土龍陣中縱馬沿河趕來,高聲叫到:“仲康不必擔憂,看我來助你。”彎弓搭箭,三支箭連珠射來,正是曹家徐晃。

朗朗在黑暗中回身撥箭,連打落兩箭,被第三箭射中左胸,徐晃趕上掄大斧便劈,朗朗回槍抵擋,被後面許儲趕來,一刀由肩至腰劈成兩段,朗朗屍身連任帶馬落水而死。

卻說風之子在弱水陣內定着萬鈞壓力支持了一夜,已經是燈枯油盡,苦等土豆和朗朗二人不回,知道是遭了毒手,暗道了一聲苦也,咬牙在壇上苦命支撐,直至半夜,連吐三口鮮血,往東北方向大喊:“狼小子,我已經盡力了……”落壇倒地而死。

曹操正在發愁無法破了敵人水陣,忽然看見雨勢減緩,天時放晴,派兵過去一看,只見九千袁軍早就潰逃乾淨,再中央祭壇上發現風之子屍體,曹操命人以將軍之禮葬之,告訴手下諸將:“可嘆袁狼手下有如此衷心良將,竟不爲我所用,惜哉!”衆皆默然。

曹操下令挖開風之子先前所築堤壩,放洪水流入黃河,第二日雨過天晴,洪水退去,曹操命大兵過河,一路由徐晃帶領取黎陽,一路由於禁帶領取濮陽,一路由呂虔李典帶領去取延津,各授郭嘉錦囊妙計,自帶大兵取鄴城。

卻說諸葛天馬令張合高覽帶大兵回鄴城,自己帶一小部分人回延津,正商議着要渡河去跟張合等會合,忽然聽說曹軍分兵四路而來,頓時跺腳道:“完了完了,這冀州是要守不住了!”

他急忙調集城內兵馬來到河邊,看見李典正帶兵渡河,諸葛天馬在馬上道:“老曹欺人太甚!”指揮大兵趁敵軍半渡而擊之,忽然有人來報,說是敵將呂虔領一支輕裝勁旅,由下游偷渡黃河而來,諸葛天馬下了一跳,急忙分出一支隊伍去抵擋呂虔。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有斥候來報,呂虔已經渡江,正取延津,諸葛天馬大驚失色,留下一部分繼續阻擊李典,自帶一支人馬回延津。

到了延津一看,呂虔攻城正緊,幸好有他在城外佈下的八陣圖抵擋,諸葛天馬帶兵殺過去,跟呂虔大殺一陣衝入城裡,呂虔也不追趕,自到河邊接應李典渡河,之後一南一北,把延津團團包圍。

此時諸葛天馬城內只有不到兩千人馬,並無一員大將,被敵人團團包圍,一籌莫展,忽然一個玩家牙將求見:“此時黎陽,濮陽等河北諸城已經都被老曹拿去了,我們若不再突圍恐怕就要徹底完蛋了,我雖然只是一個牙將,但是武藝不凡,就算是碰到許儲也能抵擋一陣,不如我做先鋒,我們突圍沿河北上趕到南皮城去求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諸葛天馬嘆氣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諸葛天馬打開八陣圖,帶領城中人馬衝了出去,那名牙將在前舞槍縱馬殺出一條血路,忽然曹營中飛來一將,手使一杆大刀,那牙將大喝一聲,抖擻精神應敵,戰不到二十個回合,被曹將一刀砍與馬下,大喝一聲:“曹洪在此,諸葛匹夫還不束手就擒!”

諸葛天馬一看前軍又敗,立即收束人馬退回成裡,好在那八陣圖神妙無比,這麼一會的功夫雖然沒有催動,外面的李典呂虔倒也沒有攻打近來。

諸葛天馬在城上看外面曹軍大旗招展,四處都是曹兵,想敵軍已經過了黃河,黎陽,濮陽必定不保,悲思襲來,哀悼半夜,在城頭上面向東北頓足大聲道:“阿狼把這麼重要的大後方都託付給我,細細算來不過數月就被敵軍殺得一敗塗地,我還有什麼顏面回去見他,唉,罷了罷了!”拔出佩劍自刎墜城而死。

諸葛天馬死後,由於有八陣圖阻擋,城內士兵無法逃出,城外士兵攻不進來,呂虔李典一連打了半個月才破開延津,在城下發現諸葛天馬屍體,命人厚葬在黃河岸邊,獨向茫茫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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