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頭上,雪未央、天馬城、顏家等各據一段城牆努力刷怪。
葉騰登城之際,正值部分倭軍登上城頭,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近身戰。
只見沈玉央一人直入倭軍從中完全放棄防守,追求最大的殺敵效率,一槍一個,每殺一敵皆一聲嬌叱,酣戰不休!而她身上盔甲的靈能已經耗盡,不時敵人武器所傷,雖然都不致命,但明顯已經撐不了多久。
這是殺敵還是求死?
“密雨百擊!”
葉騰也不看遠處曹性等鎮北軍的作戰狀態,直接持槍向沈玉央方向殺去!
天級武將的羣攻技能,非普通敵寇所能抵擋。
只過了不到三分鐘,沈玉央身邊的敵寇就被斬殺乾淨。
“你瘋了,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葉騰向沈玉央嚷了一聲,又吩咐了一句:“去城樓裡面休息一會兒,我過會兒找你!”
言罷,轉身向其餘的倭寇殺去!
由於葉騰專挑跳上城頭的敵軍悍將廝殺,所以這一波敵人也在葉騰登城後不足二十分鐘的時間內全部趕了下去。
稍稍跟曹性打了聲招呼,並鼓勵了幾句之後,葉騰向城樓趕去。剛剛斷臂的沈玉央,看來精神狀態有點不佳。
城樓內,沈玉央呆呆地坐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倒是處理好了,只是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的。
“咋的了,沈大美女,失戀了?”
沈玉央往上翻了個白眼,沒有吭聲。
這個平日裡嘴下不饒人的英武女子,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讓葉騰的心裡有點難受。
上前抓住她遊戲中依然完好無損的左臂,葉騰將她一把拉起來:“走,反正此刻城頭的雪未央主將也不是你,陪我走走吧!”
沈玉央依然默不作聲,卻也不拒絕,只是木然地跟在葉騰的身後,一路向縣衙走去。
進了後堂,兩個丫鬟上前:“老爺,您回來了!”
“去,幫沈小姐洗漱一下,然後帶到花園的涼亭下奉茶,我在那裡等她!”葉騰吩咐道。
“是,沈小姐這邊請!”
自國際傳送陣開通之後,郭嘉特地在後堂安排了幾個丫鬟,伺候葉騰的飲食起居。這傢伙自己會享受,對別人難得有同理心,這一點比陳宮強,更非賈詡所能比。
陳宮太過剛直,繼續從不主動。
所以在情感上,葉騰覺得郭嘉最是親近,如相知多年的故交,隨意、貼心!
而在廣野縣天天聽喊殺聲,日日見滴血的盔甲,兩個丫鬟倒是對葉騰、沈玉央身上沾得到處都是的鮮血習以爲常。
葉騰獨自進行簡單的沖洗後,換身常服,回到花園涼亭中,慢慢坐下品茗、等待。
初冬的午後,陽光微暖,涼風輕拂。
往日裡英姿勃發、行色匆匆的女子,此時正一襲白衣、面色木然地向葉騰緩緩走來。
看着眼前雖然神情木訥,卻依舊動作協調、彷彿全身每一個關節都能彰顯韌性的女子,再想想其現實生活中重傷斷臂,幾乎不願見親朋好友的模樣,葉騰連平日裡習慣性刺她幾句的話,都不忍說出口,反倒開始搜腸刮肚地想要尋找一些能夠逗她開心的言辭。
可是,真不知道說些什麼,脫口而出的是一句自己也不確定、眼下只能算謊言的話語:“看你世界末日的模樣,不知道斷肢可以重生嗎?”
沈玉央目光忽地一亮,然後又暗了下去:“想安慰我,也不用編這麼大的謊言吧?是不是還得編個名稱唬人的靈丹妙藥來?”
說罷,沒精打采地在涼亭下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右肘頂在石桌上,右拳支着臉頰,左腳順勢踩在旁邊的石凳上,眼睛乜斜着葉騰,對丫鬟端上來的茶,連看都沒看一眼。
葉騰故作輕鬆地嚷嚷道:“淑女,淑女知道嗎?女孩子嘛,不妨精緻一些,這樣才更吸引人,否則小心嫁不出去!”
沈玉央翻了個白眼,嘴角撇了撇,道:“不要以雪兒的標準來衡量天下的女孩,淑女、精緻這樣的詞,只爲她而造。知道適合我的詞是什麼嗎?粗狂、殘廢!”
葉騰一時無語。
斷臂的女人傷不起啊!
此時,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全錯!
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往下編:“有沒有能夠斷肢重生的靈丹妙藥我不知道,但我倒聽說過另外一種斷臂重生的方法,不知道沈大小姐有沒有興趣聽聽?”
沈玉央聲音平淡,彷彿心如止水:“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說說唄!”
看來不施展絕招,只怕還忽悠不了她:“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武學境界的另一種劃分名稱?比如,從初級武將至天級武將,稱作後天七階,而突破先天后,能夠毀山斷流、凌空飛行?”
沈玉央的聲音依然古井不波:“反正誰都沒見過先天高手,你怎麼說都行!”
看來,這小妮子也不是那麼好忽悠。
沒關係,誰叫咱人閒心善呢?
今天就好好地編下去,非得把她鎮住不可。
至於未來謊言戳破了怎麼辦?那還需要擔心嗎?人生關鍵時刻就那麼幾步,一個想跳樓自殺的人,一旦被救下來,99%不會玩二次跳樓的把戲。
一個心如死灰的人,只要從頹廢中走出來,哪怕是因爲美麗的謊言,因同一個理由再次頹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不要問我爲什麼,去問時間吧,它是最好的療傷良藥!
於是,葉騰一本正經地編起瞎話來,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誰說沒見過?在遊戲中,單單華夏區的先天高手都有好些,見過他們的人也不少。
“比如,並稱兩大槍王的趙雲的師父童淵、張合的師父韓榮,還有于吉、左慈、南華老仙等,據說都是先天高手。
“恰巧,趙雲就是我鎮北軍武將,你說有沒有人見過?
“我可是聽說過,突破先天時,軀體重塑、骨血重生,生命將得到一次根本性的躍遷,因此才能凌空翱翔!否則,肉體凡胎怎麼飛?你說,到那個時候,斷臂會不會重生?”
沈玉央目光終於有了焦點,呼吸略顯急促:“真的?”
葉騰色眯眯地將她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猶如能夠透視一般,然後故作輕蔑地鄙視道:“五官端正、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可惜啊,不是我的菜,真是白瞎了!騙你有點滴好處嗎?有那功夫我不如回家對雪兒說幾句甜言蜜語去!”
“葉騰,你這個死流氓、老色狼,我跟你沒完!”沈玉央“騰”地蹦了起來,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略顯笑意,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腳步輕快地往外走,邊走邊嚷道:“我回去告訴雪兒,你趁我斷臂重傷、心神大亂之機,花言巧語,企圖趁虛而入!”
“沈玉央,你不許胡說八道!”葉騰氣急敗壞地嚷嚷,不過腳步只是作勢往前跟了幾步,就停住了,然後意態從容地轉身坐回石凳上,優哉遊哉地品起剛纔來不及嘗的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