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斌當然沒打算解釋,實際上他自己心裡也沒底,但次元戒的變化,確是他最大的底氣。
會議結束之後,回到房中,卻發現貂蟬不在,問詢了一番,才找到剛剛醒來的彥文玉,貂蟬帶着早餐,兩女吃的正香。
“好啊,吃東西不叫上爲夫。”
葉斌佯怒:“蟬兒,你學壞了。”
彥文玉看葉斌的眼神有些閃爍,俏臉微紅:“是我餓了……”
貂蟬瞪了葉斌一眼,將另外一份精心準備的早點遞了過去:“這是宓兒做的,這兩年她獨守空閨,竟然以淚洗面……”
還沒等她說完,葉斌便乾咳了一聲,將一塊糯軟的枇杷糕放到嘴裡,心中有些感慨,也只有甄宓才能夠做出這種入口即化,滑而不膩的味道。
“小玉姐你的傷怎麼樣了?”
這一聲小玉姐幾乎讓彥文玉淚奔,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葉斌這樣熟絡的和自己說話了。
“華大夫說,沒什麼大礙了,張先生也過來看過,多謝主公關心。”
葉斌乾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口兩口將糕點吃飯,在彥文玉有些幽怨的目光下,葉斌坐如針氈,尤其是貂蟬還在旁邊,他總覺得非常尷尬,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蟬兒,你知道程阿亮他們現在何處麼?”
“銀光城啊。”
貂蟬低聲說道:“野人軍團另有隱情,你不要怪他們。”
“哦?”
又對華佗囑咐了一番,葉斌才喚小紫,看着已經幾乎和它父親一般雄壯的小紫,爲它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他是看着小紫長大的,只是……在它成長最快的這兩年裡,自己卻一直沒有陪着他。
小紫磨蹭着葉斌的胸膛,顯得非常興奮,不斷的打着響鼻,當葉斌騎坐上去之後,小紫才大吼了一聲,化爲一道紫影,很快便出了神農城。
感受着小紫的依戀,葉斌心中也十分高興,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和小紫的感情,還因爲小紫這般作態,只能說明,野人那裡確實沒什麼變故。
小紫的速度極快,只用了一刻鐘的功夫,便將葉斌帶到了銀光城下,想着貂蟬臨行前對他說話,葉斌微微嘆了口氣,從小紫身上跳了下來,一步便出現在了城門之下。
“誰?”
銀光城完全是野人的聚居地,沒有任何人類存在,兩個野人守衛一左一右,圍了過來,可還沒到近前,他們似乎就感應到了葉斌那獨有的氣息,再看他的面容,終於停了下來。
“大人,祭祀?”
“回來了,祭祀!”
“祭祀,我們的,回來了!”
最後一聲,那個野人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整個銀光城都是一片混亂,一道道殘影從高達兩丈的銀血石城牆跳了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
嘶吼之聲越來越多,葉斌有一種剛進入這個世界,聽到衆多野人嘶吼的感覺,一轉眼,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很多曾經熟悉的野人已經不再上戰場,卻又有一批年輕的野人加入了野人軍團,不知不覺中,他身邊已經聚攏了近萬人之衆。
野人們仍舊我行我素,無論葉斌怎麼糾正,它們都很不喜歡洗澡,上萬人聚在一起,那股惡臭,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可是看着他們遍體通紅的毛髮下露出如墨般的肌膚,葉斌竟只感覺到親切,心中也有了一些愧疚。
來之前,他確實有懷疑,野人們背叛了他……
否則,沒道理兩年都不出手。
可是……到了這裡之後,這種想法,當然煙消雲散,這羣天真而又兇殘的野人,哪裡會掩飾什麼?
“祭祀,回來。”
“祭祀,我們的!”
野人們不斷的歡呼着,站在銀光城上的林胡美見到這一幕,竟然溼潤了眼眶,她摸了摸眼睛,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拍了拍旁邊比她高近乎一倍的程阿亮:
“三弟,還不快去?”
程阿亮好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嘟囔着嘴,卻仍舊露出兩顆獠牙,他扭扭捏捏的磨蹭了幾步,還是沒敢跳下去。
“你啊。”
林胡美搖了搖頭:“走,我陪你下去,幫你解釋。”
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這麼多年的相處,早已比親姐弟還要親一些,林胡美縱身一躍,展露出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的小蠻腰,只可惜,野人們根本不懂得欣賞。
見林胡美下去了,程阿亮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他悶哼了一聲,將地面砸出了一個近乎一米深的巨坑,這才邁着大步,撥開野人,與林胡美一起拜見葉斌。
“呵呵,咱們的程大將軍今天怎麼這麼扭捏?”
出乎程阿亮預料的是,葉斌的臉頰上竟然沒有表露出任何怒意,反而帶着一抹調侃:“兩年沒見,你們兩個倒是沒什麼變化。”
林胡美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斌,她並不像一般野人那樣,若行走在外,無論是言行還是身體,都與普通人類沒有太多的區別:“祭祀大人終於回來了。”
“哎。”
葉斌嘆了口氣,沒有發現林胡美那微不可查的幽怨:“快進去說……”
在野人們的簇擁下,葉斌三人終於來到了林胡美的家。
銀光城並沒有城主府,林胡美和程阿亮的家,在一定程度上,便代替了城主府的作用,隨便找個磨滑了的石塊坐了下去,葉斌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你們這裡出了什麼問題?”
“祭祀大人不怪我們?”
林胡美看了一眼葉斌:“您不怪我們沒有出手相助?”
“來之前是有些憤怒的。”
葉斌坦然道:“不過看到你們之後,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憤怒的了。”
林胡美對着程阿亮笑了起來:“怎麼樣?三弟,我就說祭祀大人不會怪你的,你來解釋?”
程阿亮小心的看了一眼葉斌,見他真的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憨笑了一聲:“祭祀大人您說過,讓我們和人類互不干涉,俺也一直這麼做的,可是有一天……”
程阿亮的語速不快,邏輯卻非常清晰:“俺不小心看到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沒經過我們允許,便潛入了銀光城,還和……大哥密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