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寬敞的房間,一扇柿紅的戲水屏風擋住了房門,除去擺放有條的梳洗用具之外,還有着一張軟塌,驚異的是軟塌上仰躺着一個人,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行衣的女人。
近距離掃視之下才發現黑衣人的緊身行衣並不是純黑,而是在黑色之間夾雜着些許桃粉,本該是清冷肅冽的行衣莫名的多了幾分嬌可,看着那巧小的身形甚至都在想適才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黑衣女子仰躺在軟塌上的身子一動不動,臉頰被面紗遮着,只露出了一雙眉眼,三分清麗七分嫵媚的美目極是誘人,比之前一次追逐回頭之時見到的更要顯媚,只見此就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不過讓我不不自覺皺眉的是在黑衣女子的動作上見不到一絲痛苦神色,就這樣靜靜自然而然的仰躺在軟塌上,就像睡着了一般。
見到了真人,心中的那股無名火氣也去了幾分,可從我進房到現在已經有了幾息,仰躺在塌上的黑衣女子卻是沒有絲毫要有所動作的意思,再等過了一息後見黑衣女子依然是一副安靜躺着的模樣,皺起的眉頭一深的同時不由開口質聲道:“姑娘幾次窺視,具體有什麼目的煩請告知。”打出的息影針什麼力道我最清楚,而且位置更是提前計較過了的,就算加上語師姐獨特手法也只會暫時封住內勁,根本不足以把人打入昏迷,見到黑衣女子如此反應心中剛散去的火氣也有了想要復甦的趨勢,話出口的語氣也是帶着幾分不客氣。
“若能幫在下可以略盡綿力,若不能,在下就是有心也沒辦法。”再等了片刻見仰躺在軟塌上的黑衣女子依然是闔目不言的姿態,甚至連睜眼的意思都沒有過,壓了壓心頭的火氣再次開口道。
聲音落下,而黑衣女子似乎就是一根木頭,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眼看着她飄身進來我都會懷疑這個在軟塌上闔目的黑衣女子是不是就一直在這裡睡覺而沒有動過,仰躺的睡姿真的太自然了。
“嗒...”
目光再次掃過仰躺在軟塌上的黑衣女子,踩踏在木質地板上腳步忽的一動,裝睡也好,引我近身也罷,今天都不能就這麼走了,被人窺視的感覺不去不快,何況我對自己的花影蛇身手有這個信心。
“嗒...”落下的腳步再次擡起,很慢,但卻足夠穩,而且放在黑衣女子身上的注意力更是不敢放鬆。
五步...黑衣女子沒有動作。
四步...黑衣女子沒有動作,依然保持仰躺睡姿。
三步....“嗯?!”擡起的腳步在黑衣女子仰躺着的軟塌前三步前兀的頓住,突然發現的情況讓剛放鬆下來眉頭不由一緊,黑衣女子的呼吸竟然已經幾近於無!
察覺到如此沒有再去遲疑,直接便跨過了最後兩步距離,儘管要教訓黑衣女子,但卻並沒有真的想要殺她,雖然打出的息影針我有足夠把握不會要她性命,但卻是在她有內勁護體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息影針就算是打在背上,同樣是可以要她的命,而剛纔在三步距離感覺到的情況是黑衣女子根本沒有運起來任何內勁!
接連踏下兩步站在軟塌前看着在我眼下依然躺着沒有醒來意思的黑衣女人目光不由一閃,隨後面色有些陰晴不定,“難道真的出問題了?”這個距離足夠我殺她十次的,可她身上依然沒有一絲運起內勁的徵兆。
“啪...”心念轉過後沒有再去顧忌什麼,擡手便拿捏住了黑衣女子略顯精緻的手腕,白皙玉色下的溫軟手感不禁心中一蕩,可接着指間傳來的極弱脈搏卻讓我心中忍不住一驚,微弱的跳動隨時都有可能停滯!
“呼...”輕手放下黑衣女子手腕後緊跟着便擡手一拂,覆在黑衣女子面上的黑絲面巾就自落到了一邊,沒有在兀然顯露在外的面頰上停留太久,目光直接落在了黑衣女子的脣上,那一道突入而來的蒼白刺的眉角一緊。
“怎麼會這樣...”察覺到黑衣女子此時的情況後眉角皺起的同時也忍不住喃喃自語出聲,“難道黑衣女子真的沒動用內勁?”獨特手法打出的息影針附帶滯身和封閉內勁一開始我就知道,可我根本沒想過打在沒用內勁護體的人身上會是什麼效果,不過眼前的情況似乎就是在告訴我這個。
黑衣女子面紗覆蓋下的面容很安靜,除去那雙勾人媚眼之外完全就是一個閨秀模樣,只是看起來就有一種雅緻氣息,而且就是莫名沾染在臉頰上的灰塵也掩蓋不了,不過現在我卻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和考慮這些,黑衣女子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也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垂下的目光再次掃過安然仰躺的黑衣女子,現在能救她的似乎也只有語師姐了,宏老頭也許可以,但教我暗器的是語師姐,息影針更是語師姐親手打造出來的,同爲女子的情況下,語師姐顯然要比他合適的多。
不過從發現黑衣女子的情況後到現在儘管脈搏微弱但卻不曾凌亂過倒是讓我放心不少,應該是被黑衣女子用特殊方法護住了身子,可她這麼做就沒想過我會跟來?心中對黑衣女子的膽大的印象之外也是對其的果斷有了幾分讚賞,而等目光掃過女子靜皎面容後面色卻是一苦,這種安靜着的模樣也像極了一個人。
心念轉過,沒有再去過多猶豫,直接便俯身托起了黑衣女子,手上傳來的感覺就像黑衣女子本身纖細的體型那般感覺不到太多重量,而沒有一絲反抗意思的姿態更是讓我不住皺眉,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而在擡起黑衣女子後目光忽的瞥到黑衣女子的後肩處還插着我打出的那根息影針,針身已經幾近入體,看的我面上不禁一苦,“這算是自作孽嗎...”
託着黑衣女子的身子不禁微一搖過頭後沒敢再耽誤徑自便向着房門外走去,帶着她,還是一個受傷的人,自然不能像進來時候那樣走窗,走正門雖然會有些麻煩,但也好過拿她的性命做賭注。
“吱~”
推開房門卻是劉掌櫃家客棧的二樓,儘管沒有進去過,但也是知道的,當初給劉掌櫃幫忙的時候甚至還被劉掌櫃請吃過東西。
“大哥?”
懷中託抱着黑衣女子剛想要往下走,身後傳來的聲音卻是讓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