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木質屋舍圍着的空地栽種着各類花草中藥,角落裡還安置着一兔籠,憨臥在窩裡的姿態看起來極是閒時。
“什麼?!”
聲音剛落下,甚至後面出口的話語聲音小到連我自己都聽不到,王老的驚喝便在意料之中響起,喝聲大到幾乎可以震破我的耳膜,同時身子也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不行!不行,不行,小洛兒,我養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行,沒得商量!”
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呀,看着幾乎是暴跳起來的王老心裡不由一苦,而且對王老的作態好笑之餘也是有些不能理解,他真的是把那些藥草當做寶貝兒子了。
黑衣女子的情況我並不熟悉,雖然語師姐沒有說,但顯然是越快越好,可我對王老不說我和他熟識,就是他救過我我也不能強拿,他不給的話還真的不知道能去哪裡找到,如果知道別的地方還有的話我絕對不會來王老這裡,可偏偏是不知道,一時間卻是有些猶豫,面上不覺帶上了訕笑。
見我沒有走的意思,挺立起身的王老身子卻是一軟,半坐在躺椅上靜默了半晌後吹着鬍子硬聲道:“小洛兒,我的習慣你不是不知道,這些草藥給人用可以,但不能拿走,雖然不能給你,但還是想聽聽你要拿什麼。”
聽到王老的話心中不由一動,對王老的堅持除去苦笑之外真的沒別的想法了,不過還是老實言道:“王老,我要幾株三葉草。”
“幾株?!”回聲剛起,王老便下意識的重複吼出了聲,幾株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剛坐下的身子也有要再次挺起的趨勢,可等聽到我要的東西通紅的臉色卻是一滯,“三葉草?你要那個做什麼?有人暈倒了?”
“我拿它救....”
“呼...”“大...大哥拿來救嫂子的....”
剛想要和王老開口解釋,突然出現的喘息聲卻是突的把我的話打斷,醉墨的身形從藥堂閃出的同時口中說出的話讓我面色不禁一黑。
“嫂子?小洛兒,你要救的是女人呀。”醉墨的聲音剛落下,還沒容我開口解釋,王老的話便接連響起,而且語氣裡還帶着一絲意外。
“我...要救的是女人,不過不....”
“是女人就行,要草自己去摘吧。”
雖然疑惑王老的問話,但還是承認出了聲,不過後面的解釋聲卻是被王老直接開口打斷,可等到聽完他的話後不由一愣,同意了?
似是見到了我的愣神,王老虛坐在躺椅上的身上動了動,待坐實後左右晃了晃肩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的同時口中卻是哼道:“別奇怪,難道你不知道女人和小孩遇到就要救嗎,也省的你小子吃多了人家的豆腐。”“不過小洛兒,先聲明呀,要草可以,但你要保證我的兔子不會拒絕,它們雖然不吃窩邊草,但它們一樣不想讓人摘走。”說完,指了指牆角的兔籠,說是籠子卻並沒有封頂,只用幾根小木籬笆圍着,就像是專門給兔子做的的家園一樣,在木籬笆周圍長滿了尺長新草,沒有規律但卻並不顯得雜亂。
“給草就給草,兔子還拒絕,老頭你真會說笑,不知道兔子不吃窩...”
聽到醉墨的好笑聲面上也不禁閃過淡笑,可眼角忽的瞥到王老抽動的嘴角忙止住了醉墨後面要出口的話,同時開口道:“好,遵照王老意願,不強迫這些兔子就是。”
“哼...”解釋聲落下,王老本還仰着的身子忽的躺倒在了躺椅上,同時傳出的還有一道輕哼。
“拿草要緊,解語還在等着。”聽到王老輕哼,見醉墨還想要開口不由開口提醒出聲。
“好!”被我一提醒,醉墨朝着王老張着的口卻是沒有再說什麼,隨後便向我回出了聲,說着本看向我的目光卻是一轉落在了角落裡的兔子窩上,接着嘴角一動,再次開口道:“大哥我們去拿草,嫂子們的事情重要!”
“我...”
剛想要開口解釋,醉墨卻是已經徑自轉過了身子向着兔子窩方向走去,灑脫果斷的轉身讓我口中的話不禁一咽,脣角閃過苦笑過後不覺微一搖頭。
“大哥!這些兔子不讓我拔草!”
“嗯?”脣角的苦笑還沒褪去,醉墨的聲音落下後卻是讓我不由一醒,眼中接連閃過疑惑後,朝着已經重新躺回躺椅上的王老掃了一眼,再沒有停頓直接便向着角落的兔子窩走去。
“怎麼會這樣?”走到兔子窩前見到眼下的情景後卻是不由一呆,也終於理解醉墨爲什麼說兔子不讓拔草了,本來臥在窩裡的兔子竟然不知道什麼緣故全都圍在了籬笆周圍,剛好圍上了一圈,連進都進不去更不用說拔草了,剛想要用起咫尺步,心中忽的一動,而且動作也隨之頓住,“如果用上輕身功夫的話不就成了強迫了?!”心念轉過目光不覺愣住。
“呼...”
看着已經睡着甚至還發出細微鼾聲的王老目光不由微一閃動,可心裡的那絲不爽怎麼也抽不出去,我說怎麼同意的那麼爽快,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兔子不同意不能拿草?!
“大哥。”
正自對王老挖的坑糾結突的聽到醉墨開口目光不由一轉,醉墨見到我的視線轉到自己身上後卻是再次開口言道:“大哥我們把這些兔子燉了吧,能拿草還能下酒,嘿嘿。”
燉了?拿草?聽醉墨說完他的提議脣角不由一抽,同時眼角餘光也向着躺在躺椅上的王老望去。
“燉?!想燉我兔子我先燉了你!沒本事拿不到草就滾蛋,少想一些彎彎道道!”
果然....這些兔子是王老的寶貝,而且王老的耳力目力更是好的出奇,在外面說倒是沒什麼,在這個小院裡面說肯定會被聽到,就算他睡着了也一樣,何況還沒睡着,看着吼完再次躺下的王老心裡卻是有些發苦。
“嘿!老頭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本事,我大哥是不想動手,還有,你自己養的兔子餓了都不知道,還要向我要吃的,真悲哀!”
醉墨說着同時站在籬笆前的身子卻是一轉,向着兔子窩不遠處種着的蔬菜走去,只是挑挑揀揀了幾片新鮮青綠的白菜葉,卻是看也沒看地上插着的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