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縷縷,河泛清波,行人熙攘不絕,相較於最開始去的南城和昨晚才走過的蕭索,此刻的成都城看起來才真的是有了一絲繁華大城的味道。
視線裡成都城的城門已經開了,甕城主城一大一小兩個城門重疊相立,只是這一構造就該知道這一城門的在成都城的地位,不過這不是計劃中回千燈該走的北門,依然還是東城門,昨日已經走過了的東城門。
唐鳳說的沒錯,對於性格的評判也真的是一針見血,當日成都雲現筱的事情主動插手了最終還是得到了聲不錯,而天香茶林也只是一句欠考慮而已,可以看得出唐鳳並不僅不反對這種所謂的心性,反而還很是支持,唐鳳姥姥介意的是出手的方式,而不是要門下冷眼江湖,唐門強調的無愧於心專也真的不是流於空談,如果當初天香茶林的事情選擇了無視,那最後的評判就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欠考慮了。
夢天璣的事情也許開始只是爲了他一個人,甚至還一些私心在裡面,可真的交過之後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至少對於呂神風和語言來說,我不可能看着他們出事,可以說是心軟,可以說是婆媽,甚至我自己也知道和他們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麼深的交集,但從解下拆開鴿子腳上的傳竹筒開始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去無視了,不求恣意江湖,只要無愧於心。
走過東城門,儘管沒有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人也絕對不少,而且大多還都還是出城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由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味道,雖然沒有太多接觸這個江湖,可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出城的人最多的時候。
“走快點!不然待會沒好戲看了!”
腳下動作不停,突的有一道略顯急切的聲音傳入耳際,擡腳動作下意識的一頓,擡眼望去卻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六合真經的六識下竟然也是一個身懷內功的人,雖然只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酸書生踏馬上線這麼早呀,什麼好戲?!老子剛剛上游戲,沒想到昨天下線被安排了守城的任務,嘿嘿,平白多了五百文,可以先去陳記搓一頓好的了!”
說話的並不是書生開口催促的人,而是準備進城的一個勁裝年輕人,說不上帥,但身材頗有些壯碩,聽其所言他和書生竟都是玩家!
喝聲落下,酸書生還算白淨的臉色卻是一黑,接着把頭轉過,剛想要爆發可看清人後面色又忽的一喜,“嘿,棍子,剛我哥們發傳信說煙雨江山在成都東郊堵到了夢天璣,哈哈!算不算好戲?!”
“煙雨江山要對夢天璣動手了?夢天璣不是九塢大師兄嗎?煙雨江山不打算招攬他了?”叫棍子的玩家也是對十二連環塢的事情有些瞭解,聞言,面上忽的閃過意外回道。
“呵!煙雨江山已經收編了七、十一、十二三塢的玩家,剩下的都是硬骨頭,夢天璣的九塢雖然不弱,也有百歲罩着,但煙雨江山想要繼續發展,就必須有個突破口,動手只是早晚而已。”聞言,酸書生不僅沒有一點意外,反而還嗤笑出了聲,不過一番分析見解倒是侃侃而談的頭頭是道,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整,突的改口道:“棍子,這次的消息不免費了呀,去陳記算我一份!”
正聽的舒服的棍子聽到酸書生突的改口也不惱,不過還是不滿哼哼道:“知道知道了,別磨蹭了啊,趕緊走,待會看不到好戲了!”說完,也不再等酸書生直接便當先向着城外行去。
“煙雨江山..”見到已經出得城門的兩個人口中喃喃重複出聲了這個還算得上有緣分的名字,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在千燈鎮遇到醉墨時那個也是煙雨....
南北兩路官道恆通,極是寬敞,完全容得下兩輛馬車並行,繼續往東卻是另一個主城,洛陽,出得成都東城門便算得上是成都東郊,踏過護城河上的長條青石橋,可看着漸漸聚起來的人影眉頭也不可抑制的皺了起來,不過只是一頓後便自隨着人流向着偏北的方向閃身而去。
鬱郁古樹排成了一列向着正東排去,腳下的路已經漸漸偏離了官道,儘管還是沒有見到夢天璣他們的影子,可逐漸多起來的人影應當不會走錯。
閃動身形的同時,咫尺步更是下意識的用了起來,雖然人已經有了不少,可咫尺天涯似慢實快的方式註定不會被太多人注意到,隨着身側的人流越來越少,擡眼望過去面色卻是忍不住一沉,入目的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木質牌坊,上面掛着草堂兩個字,牌坊後面是一個用白布圍起來的簡易營地,只留出了一面空處供人進出,夢天璣一行人赫然身在其中,可真正讓我心底忍不住浮起冷意的卻是圍在營地外的黑衣人,數量近百,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昨天放過的煙雨江南!
“哈哈哈!夢天璣,你昨天不是狂嗎?不是能夠一打二嗎?不是羞辱我煙雨江南嗎?怎麼被堵在百草堂了?”
“夢天璣!我給你個單挑的機會!出了這個百草堂今天我煙雨江南一個人來會你!”
“哦!我差點忘了,剛被掛了一次內力掉了百分之十還不能動手是吧,不過好像可以吃九轉通冥丸的是吧?吃不起要不要我借你點錢買藥?”
“不對,九轉通冥丸只能恢復一半的內力,是怕打不過我呀?”
“夢天璣你可是九塢的大師兄呀,我不過是一個三流勢力的小玩家,要不要給你時間叫人來?”
“哈哈哈....”
“哈哈....”
糟亂的狂笑聲自黑衣人羣中發出,站在最前面的煙雨江南更是笑的最瘋的一個,近乎癲狂,今天沒有了面罩遮擋,瞬間就認出了這個煙雨江南正是在千燈鎮遇到的那個,不過比起當時的陰沉和沉默,此刻的煙雨江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傻子。
“夢天璣,我最後一次問你,究竟服不服我煙雨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