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爲平臺的位置挑的好,雖然掛在唐家主堡所在山峰的一側,加上唐家左堡那一座山峰的話就是位於兩峰之間,本該有山風的卻是絲毫不見蹤影,顯得幽靜之極,也難怪唐家會在這裡種養藥草。
“會是唐凌嗎?”
聽了天策師兄所言口上雖然沒有說,但心中還是不由問出聲來,隨即也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唐凌的情景,無奇的面容,適中的態度,也許是時間過的久了的緣故,絲毫回想不出這人有什麼特別,但能跟在天策師兄的身側,唐凌的身份在毒藥堂必然不低纔是,就算毒藥堂不設副堂主,這唐凌也應當掌握有等於副堂主的權利,無論是身份還是其權利都足夠讓我懷疑。
可隨後聽了天策師兄近乎於自嘲的話心中也是接着好笑出聲,雖然不知爲何天策師兄會和我這麼隨意的說話,但顯然沒把我當作外人,言語中滿是回憶的感覺,就好像是把我當作一個晚輩來看。
可唐家堡還不夠僻靜嗎?聽完天策師兄後面的話心中不由有此一問,想到來唐家堡的種種感覺,唯一明顯的感覺就是靜,真的很靜,雖然很多地方都會有三代青衣弟子守着,特別是各種大殿門口,但卻很少會有隨意走動的,如果不是幾次見到的面孔有些不同甚至還以爲他們就是一個個雕像,這樣的唐家堡還不夠靜?
不知是不是受了天策師兄那種溫潤語氣的影響,自然而然就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師兄,這唐家堡還不夠靜嗎,需要走來這裡?”並不是覺得天策師兄這麼做有什麼問題,而是單純的好奇天策師兄爲何會有這種感覺而已。
“呵呵。”天策師兄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卻是突的輕笑出聲,似乎我這個問題真的很好笑,天策師兄面上的開心之色也不掩飾,止不住了一般,也許是見我沒有太大反應,我也在真的不過是好奇而已,也許是笑的夠了,口中適才淡淡出聲言道:“師弟不會真的以爲,我唐家堡是什麼人都能隨意走動的嗎。”
天策師兄的話卻是讓我一愣,唐家堡是八宗唐門的大本營,誰敢亂走?可天策師兄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並不是這個意思。
“在唐家堡,我唐家說是耳目遍地也不爲過。”見我愣神,天策師兄再次開口說道,這次倒很是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是了!”心中本來就有所猜測,聞言,心中卻是突的醒悟過來,隨之嘆出聲。
唐家堡是唐門的大本營沒錯,可這個江湖並不缺少膽大妄爲之輩,或者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唐家堡只憑着名聲就能橫行蜀中?自然不能,真正震懾蜀中的是唐門本身的實力纔對!覺得唐家堡靜,只是我沒發現隱藏在暗處的人,並不能代表唐家堡沒有絲毫防備,如果真的就表面上的這些,唐家堡早就不知道被踩成什麼樣子了,要知道八宗名頭可不是這麼好擔當的。
我該知道的,天策師兄不僅不隱瞞,甚至會主動說給我聽,根本不用我去問,現在知道了唐家堡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倒是沒有絲毫意外,這纔是正常,如果說唐家堡只有表現出的這些的話我才詫異,沒有再去問什麼具體哪裡有着唐家耳目,沒有必要也不需要去問,既然天策師兄說唐家堡一切都在唐家的監測之下,那就一定是完全掌控,沒有人比唐家的人更熟悉唐家堡。現在再去看唐家堡,僅剩的幾分隨意不由散去,除去對唐家堡本身建造的佩服之外,不知不覺間也帶起了敬畏,或許不是單純的對唐家堡或者唐門,而是唐家,念頭升起的同時心中微微一動,那人選擇這裡動手是不是有這個原因?
天策師兄也說這裡是僻靜的地方,或許是因爲這處藥園特殊的緣故,如同雞肋,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雖然有人定期打理,但並沒有專門設立耳目,這是那人選擇這裡動手的原因嗎,如果那人能知道這個地方,又知道這裡沒有唐家耳目的話,自然對唐家和唐家堡足夠熟悉,或者根本就是唐家的人,走回廊完全避開或者避開大部分耳目也不是不可能,這麼說的話唐凌完全符合,難道真的是唐凌?
“這是...”
本來還在想着唐凌的事情,目光卻突的掃到平臺上的一處,因爲種植的是藥草,除去和迴廊連着的地方之外是青石板路之外,別的地方就都是泥土,泥土的顏色和山峰大致相同,不過顏色更深了點而已,顯然不是別處移來的草泥,而是本身就有的,或許就只是在原有的平臺上面鏟去了一層而已,儘可能的保留原樣,也不知唐家的人是怎麼發現這麼一處平臺的。
我目光落到的那處地方離護欄斷掉的地方大概有常人三、四步的距離,泥土顏色和其它地方有着略微的不同,泥土本身是青黑色,如果是其它顏色的話並不容易辨別的出,被忽略也說不定,可偏偏那處地方顯得有些發白,不過是灰白,儘管很淡,但在這青黑色的泥地上顯得很是特別。
看完這處顯得有些特別的泥地,目光隨即轉向天策師兄,天策師兄倒是沒有注意我的動作,先前向我解釋完了以後目光不知什麼時候又轉到了泥地上的那些花草上,看的很是出神,似乎這些花草有什麼可以吸引人的地方,沒去叫天策師兄,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去打擾,收回目光便自顧自的向着那處發着淺灰白色的泥地走去。
青黑色的泥土似乎有着翻新過的痕跡,那片灰白就在翻新過的泥地旁,俯下身子按了按,觸手有些冷硬,捻起一點灰白放在鼻下輕嗅,不知是因爲有些時間的緣故還是因爲這味道本來就不重,聞起來似乎有些熟悉,目光微一閃動,心中隨即浮起一個想法。
“老頭身上也有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