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六、極惡之霸龍
天堂、地獄、人間三界是整個異界的構成部分。
不管在這三個界面也好，其他零碎的位面也好，都有其規則所在，這個規則被稱爲“道”。在被這些道所支配的生物，偶爾會出現能夠匹敵整個位面或者足以動搖位面，初窺神之領域的存在，這些生物所擁有的，能夠以自己的意識改變或者建立某種規律的力量被稱爲“理”
王者所走的道路被稱爲“王道”，霸者踏過的征途被稱爲“霸道”；賢者的生命軌跡也被稱爲“賢道”，等等諸如這些不同的道，雖然方法形式各不同，但一切都沿着某種既定的路線前進。
而生物以一己之力煉成的“理”，則爲全新的規則，這種規則在和位面的本來的規則對抗的時候，往往會佔上風。
艾莉絲所掌握的“星之理”，聚集着人們的希望和祈願，正是其中一種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跟這個世界的意志對抗着的“理”。
然而現在，艾莉絲那極強的執念和憤怒還有諸如惡意憎恨悲傷痛苦的負面情感，這些可以媲美魔城的黑暗，讓艾莉絲心底裡最漆黑的部分復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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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漩渦幾公里內將所有有形無形之物席捲在其中，艾莉絲心中所有憎惡和痛苦都被釋放出來，曾經一度出現而且失控的某種恐怖之物再次出現了。
“不可原諒！！！”
身上不斷涌現出濃密的黑暗，又不斷吸收着更加深沉的黑暗，艾莉絲整個人的形狀都變得扭曲起來，骨骼肌肉乃至所有纖維組織都發出慘叫，唯獨那雙驚悚的金瞳如同黑暗中的明燈般死死地盯着盧西恩。
赤紅的鎧甲附着在艾莉絲的體表，但瞬間染黑然後扭曲變成某種無法分辨形狀的部件，如此過程不斷地周而復始，那恐怖的尖嘯連綿不斷，那真的是人類可以發出來的聲音嗎盧西恩不禁這麼想着。
一直隱含在艾莉絲心底裡的黑暗，被一口氣釋放出來，形成新的理——那是過去一度出現的——【惡之理】。
憎恨這個世界的所有扭曲。
嫉妒這個世界的所有不公。
貪婪這個世界的所有幸福。
如此林林總總負面情感所形成的惡之理，扭曲了附近這一帶的空間，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結界。
儘管身體動彈不得，但盧西恩還是勉強保持了冷靜，再一次看清楚自己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新的理正在形成——還有別的東西——還有別的可以跟理相提並論的某種規則也在一起出現！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
事實上，盧西恩並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黑色的漩渦漸漸收縮，最後將所有黑暗都吸收入已經不成人形的艾莉絲體內——那個瞬間，艾莉絲模樣的扭曲人形開始如同粘土一樣扭動，漸漸地形成一個人形。
一對深紅猙獰的龍翼從艾莉絲的背後伸了出來，佈滿尖刺的巨大龍翼合計長達三米，那深紅的光澤不斷地往外面泄露着黑色的某種東西。
頭部變成了一個龍形的頭盔，面罩和頭盔等部件全部都融合在一起，唯獨那雙暴戾金瞳就算隔着眼睛部分的裝甲也透出着不詳的光芒。
她的全身被一層剛形成的深紅色鎧甲覆蓋着，這套密不透風的鎧甲直接連接着頭盔讓全身沒有半點縫隙。棱角分明如同人形之龍的深紅鎧甲全身都是尖銳的末端，不管什麼部分都可以作爲武器擊殺敵人，四肢的尖銳龍爪自不必說，僅僅是看到就有種被刺穿的錯覺。
全是上下共十七顆赤紅色的寶玉鑲嵌在不同的位置，正緩緩地散發着紅色的光芒。
最後長出來的是一條極長的龍尾，龍尾本身並不粗壯，但如同蜈蚣一樣一節一節的鎧甲附着在上面，誰也不敢保證被抽到一下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艾莉絲的形態變化完成了，盧西恩卻動也不敢動。
——由始至終，那雙暴戾的金瞳始終盯着自己，不曾有過半點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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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有什麼麻煩？”
利用眼睛的通道叫出了法克，我這次沒有心情跟他扯淡。
“有什麼辦法可以馬上變強？”
“無聊的問題。”
法克那小小的投影張牙舞爪的樣子雖然很可愛，但我一點也萌不起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跟巨龍或者神器簽訂契約，或者作出某種交易，你要哪種？”
這條龍根本不問我到底爲了什麼而這麼做，到底是冷淡還是體貼我也無法分辨，算了現在也管不上那麼多。
“快捷的，便利的，就夠了。”
“哼哼……是嗎，那我想到了。”
法克不懷好意地看着我，這傢伙笑起來還是一樣猙獰。
“免費神器，點擊就送，要不要？”
不知道法克從哪裡學到了這些奇怪的東西，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打算進一步瞭解這個所謂的免費神器。
“有條龍叫赤龍帝，那傢伙是可不是什麼赤龍紅龍之類的級別哦？從遠古到現在活下來，獨一無二，暴戾好戰的遠古巨龍赤龍帝——你要是要跟他交易的話，那就送你一個叫【赤龍帝的手甲】的神器，這個神器的主要作用就是讓你跟赤龍帝交流，還有接受你所支付的代價。”
“代價是什麼？”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戰鬥。”
法克用令人不安的眼神地看着我。
“無盡的戰鬥，還有你的戾氣。你給得越多，他給你的力量就越大，非常公平的交換。”
“事先說明，從交易開始的一瞬間就會生效，你要是有那麼意思就大聲叫出來好了，神器馬上送到你手上。”
“好。”
這次法剋意外地爽快，我還以爲他會有什麼特別的圖謀。
看着他漸漸消失的映像，我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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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絲感覺到了。
赤龍帝給自己的根本不是什麼強大的力量，直接粗暴地將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塞給自己，一般人要是被這麼一弄絕對馬上瘋掉然後死去。
但是艾莉絲還是熬了下來。
——霸道。
凌駕萬物，挑戰萬物，橫掃一切的霸王之道。
再加上艾莉絲身上的惡之理。
兩種窮兇極惡的規則融合成一個新的狀態——【極惡之霸龍】
看到就會失去理智，碰到就會瘋狂而死，這就是極惡之霸龍。
瘋狂咆哮的艾莉絲漸漸安靜下來，輕輕地扭動身軀彷彿在適應着這個狀態——盧西恩眨眼過後，發現那雙金瞳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龍爪穿透了盧西恩強韌的身體，盧西恩感覺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涌進自己的身體。
將盧西恩甩到一邊，艾莉絲馬上如同炮彈一樣衝到他的面前，一邊高舉着捏成拳頭的龍爪一邊發出憤怒的咆哮！
“做夢！”
帶着萬鈞之力的一拳被盧西恩單手擋了下來！
吸收魔石可以吸收來自對方攻擊的能量，物理攻擊帶來的動能還有其他能量自然也不例外，僅僅是這一擊盧西恩便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
“吸收……？”
面罩下傳來艾莉絲嘶啞的聲音，然後艾莉絲開始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吸收！？你魔石的能力居然是吸收！？”
盧西恩真覺得自己有利，根本不知道艾莉絲到底在笑什麼。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如同暴風雨一樣的拳頭落在盧西恩身上，但是都被盧西恩的吸收魔石都吸收得一乾二淨，然而這些能量馬上被用於修復身體和防禦對方的攻擊。
不管攻擊再怎麼猛烈，盧西恩始終站於不敗之地——他是這麼想的。
“你知道赤龍帝的能力是什麼嗎！？”
艾莉絲癲狂地大叫起來，盧西恩根本沒工夫回答她，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一邊猛烈地落下拳頭，艾莉絲一邊瘋狂的解說道“赤龍帝的能力，就是增倍！”
「boost」
從艾莉絲雙手的寶玉中傳來了一聲粗獷狂野的怒吼，盧西恩馬上感覺來自艾莉絲的攻擊變得更加沉重，自己的能量變得更加龐大！
「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
赤龍帝的增倍開始連續不斷地出現，盧西恩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變形，這正是身體快到極限的表現——而反觀艾莉絲，全身各處都爆裂開來，鮮紅的血液亂飛。
“你瘋了嗎！你也會——”
他的話忽然停止了，因爲已經沒有說的必要。
他想起了艾莉絲在虐殺魔石使者時候的眼神和表情，想起了艾莉絲看到刃下心然後暴怒的樣子，想起艾莉絲變成這樣詭異怪異奇異妖異之物的眼神，一切都沒有問的必要。
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自己——就算自己粉身碎骨。
“——你應該想錯了一點……我不會死，死的人只有你！”
「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boost」——
隨着艾莉絲的攻擊不斷加倍，盧西恩不得不從開始的完全吸收到部分吸收，直到最後的只吸收一小部分，將其他分散到自己身後的地面。
在短短的數秒鐘，艾莉絲硬生生地對着盧西恩將地面挖出了一個深坑！整個地面都在不斷地劇烈震動，彷彿世界末日已經到來，紅與黑交織的靈氣和怨氣從坑裡面沖天而起，在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唯獨魔城在天空中巋然不動。
盧西恩感覺自己就像一臺吸收能量的機械一樣，不斷的吸收然後將這些能量用作防禦，這個動作重複了不知道幾千幾萬次但依舊沒有停止的勢頭——比起他應該痛苦百倍的艾莉絲卻不斷的增倍自己的力量不斷地攻擊自己，在這個過程中盧西恩看到了那雙金瞳中堅定可以稱爲扭曲的執念。
——你一定要死，但我不會死。
每一拳都讓艾莉絲自己鮮血飛濺，每一下都會牽扯到全身的傷口，但艾莉絲依舊毫不猶豫地向盧西恩揮拳。
這裡要被打了，要吸收。
身體已經滿了，儘快聚集在下一擊的位置消耗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度過了多長時間，耳邊都是呼呼的爆炸聲，眼前都是一樣的景色，時間這個概念彷彿已經消失了。
一輩子這樣下去？
那還不如死掉更加舒服一點啊。
這麼想着，盧西恩下意識動作慢了一點，然後他看到了宛如從外太空落下的流星般的一拳——如此閃亮，如此耀眼。
直到他擁有意識的最後一刻爲止，他都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人類女子能夠擁有這種程度的精神力。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