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元旦雙蛋特典(上)
遙遠的意識彷彿穿越了五彩斑斕的時空隧道,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回到了它本來應該所在的地方。
李瀲就像做過一場悠久壯大的夢一樣醒來,並沒有馬上恢復意識。
混沌的頭腦就跟漿糊一樣被攪成一團,然後又在某隻神秘的手的擺弄下漸漸恢復原來的狀態。
人類很大程度上依賴視覺來認識這個世界。然而擁有視覺、觀察到物質的存在跟認識它是完全兩個概念,李瀲在醒來的幾秒後就是處於這種看到但沒有思辨能力的混沌狀態。
再次眨了眨眼睛,他已經幾乎完全醒過來了。
營養液呈現出不怎麼好看的黃綠色,這往往意味着這些幾乎都可以算是廢液。所含的營養到底剩下多少姑且不論,裡面包含的被分解過的代謝產物就足夠成爲這些營養液被排走的理由了。
李瀲無慈悲地按下了手邊的按鈕,在艙門被打開的同時營養液也通過內含的管道被一一排走。
接觸到新鮮又或者說相對新鮮的空氣,習慣了恆溫條件下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有些笨拙地扶着兩邊的邊緣彆扭地爬了出來。長久沒有運動以至於運動機能一定程度上衰退了,這並不是營養液和內含的保健按摩可以完全消除的問題。
他慣例地走進浴室,沐浴在舒服的熱水當中,他痛快地洗了個澡。
這次洗澡依舊持續了頗長的一段時間,當從水氣氤氳的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身體還有一些彆扭的感覺,但基本上問題不大。
窗外依舊傳來歡樂的聖誕歌,但是平安夜的氣氛並沒有滲透到這個黑暗的房間。隔着窗居高臨下地看着遠方的閃光的聖誕樹和七彩繽紛的燈光,只會讓李瀲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色。
浴室的水汽漸漸消散了,柔和的橘黃色燈光照亮了整個浴室,鏡子中映出了李瀲本來應該有的姿態。
——那是一個似乎有些陌生,又熟悉不過的身姿。
只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李瀲才幡然醒悟——太過熟悉的身姿以至於讓李瀲下意識忘記了一個事實——現在自己身處的是現實世界,並不是異界。
也即是說,本應大小適中甚至有些略爲小巧的胸前,不可能是兩座讓自己無比熟悉的巨峰。
他摸了摸,從指尖傳來了電流般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顫抖。
這個滑膩的手感,這個媲美小蜜瓜的巨大,使得他明白了事情正在向一個他並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儘管下面還有感覺,但他還是忍不住去確認了一下——自家小弟依舊健在,而且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
然而通過鏡子,除了那可愛的小白鳥之外,如白玉般的嬌軀也好豐滿又不失纖細的身姿也好,再無半點過去的痕跡了。
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這個身體的孱弱。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瀲發現自己意外地冷靜,看向鏡子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因爲他不再認爲自己是隻孤獨的怪物。
————
找遍衣櫃裡面的所有衣服,沒有一件合適的。
腰部鬆垮垮,臀部卻繃得緊緊的,上半身就更不用說了,這個胸圍對於衣服的要求不是一般的苛刻。
怎麼辦?光着身子?
習慣性地用浴巾包住自己的身體,李瀲不得不思考這個嚴重的問題。
上次出來的,變化還沒有這個明顯,臃腫的冬服足夠遮蓋一些比較尷尬的地方。然而這次連穿都穿不上了,怎麼見人?
思考着這個蛋碎的問題之時,他留意到外面似乎有什麼動靜。
這個宿舍,已經不可能存在除了他的第二個人。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緊張起來。
難道其實他們回來了?
雖然是個明顯不切實際的猜想,但他還是鼓起勇氣抱着希望打開了房門。
——然後他看到了數個渾身漆黑全副武裝的人舉着散發着冷光的金屬器具指着他。這些人戴着類似頭盔和穿着保護着全身的戰鬥服一樣的裝備,身上和背後都有掛着揹着什麼東西,他們的其中之一共同點就是不懷好意。
這意料之外的情況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候一個相同打扮的人走了上前,脫下了頭盔。頭盔下是一張硬朗但帶着微笑的西方臉孔,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紳士對着李瀲行了一禮,然後嘰裡咕嚕地說着什麼。
誒?啊?
李瀲本能地退了一步,看到李瀲的神色和動作這個外國男人像是斥責般對着周圍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對着李瀲的槍都放了下來——只不過那些尖銳的目光卻不曾移動過。
外國男子再次回頭恭敬地對着李瀲說什麼,但是李瀲一點也聽不懂。看到李瀲皺起眉頭的樣子,他又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頗長的話語。這次李瀲聽懂了一點,至少認識那是英語。
只不過依舊不知道他說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他只好露出害怕的樣子搖頭。
這種明顯碾壓的實力對比,沒有比示弱更好的態勢。
男子又換了幾種語言,在第七次的時候終於說出了李瀲聽得懂的中文。
“——索菲·瑪利亞·哈布斯堡公主殿下,我是拉格朗日·史維克,來迎接殿下回國了……姍姍來遲,真的是罪該萬死。”
唔?索菲瑪利亞什麼來着?那是誰?
“可憐的公主殿下,連自己的母語也忘記了嗎……可恨的侵略者,居然如此殘害我們的公主!”
這個自稱拉格朗日的外國男子語氣中充滿了激動和悲憤,走過來在李瀲反應過來之前抓住了他的手。
“公主殿下,來吧,跟我們回國,我們的同志已經在另一個戰場等待着你的駕臨,隨時都可以向那些卑劣無恥的侵略者反擊!”
反抗這個男人沒有勝算。
就算李瀲忽略這個男人身後不知道多少個的類似特種兵的好手,僅僅是這個男人出手的速度就看得出這個男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看起來纖細,如同鷹的爪子一樣的手僅僅地抓住李瀲的右手,不會讓李瀲覺得疼痛的同時也不存在掙脫的可能。
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
靠一個人逃脫是絕無可能的,太過反抗的話說不定會激怒這個男人,李瀲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遇到事情就想着逃避想着和平解決的少年了,他有足夠的膽量和精神力來思考。
“你們是……”
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然後露出害怕的神色,李瀲一屁股坐在地上,另一隻手捂着浴巾以半疑惑半恐懼的目光看着拉格朗日。
“公主殿下,請你相信我,你的記憶以及哈布斯堡的榮光一定會回來的。”
拉格朗日以誠懇的語氣如此說道,那凝重得彷彿揹負着什麼重大使命的表情讓他的話語顯得充滿說服力,連李瀲也差點以爲自己真的是哪國的公主被洗腦了。
只不過,李瀲是李家人,土生土長的鳴海香江人,這一點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因爲,在他的人生當中,有數個足以讓他充滿實感的回憶的事件,這些事件沒有被捏造的可能。
“我……我需要一些衣服。”
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乖乖上當,但就這樣老實跟着走並不是他的風格。他需要更多思考的時間,必須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公主殿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侵略者很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動,現在不是——”
“你打算讓我這樣走出去嗎!還是說穿那些跟破麻布一樣的東西?”
李瀲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耍脾氣的公主,拉格朗日似乎沒有料想到這個發展,苦惱地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李瀲捕捉到這個男人一閃而過的殺意,他知道這個男人正在思考着儘快滿足自己的要求還是直接一擊打暈自己直接帶走。
“求求你嘛,假如我真的是你所說的公主的話,那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回想起好久沒用的蘿莉模式,李瀲的雙眼充滿了霧氣,那哀求的樣子讓拉格朗日嘆了口氣。拉格朗日扭頭以李瀲聽不懂的語言對着自己的部下或者同僚喊着什麼,然後李瀲聽到了輕微的門軸摩擦的聲音。
做到這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就是穩住這個男人,然後儘快思考對策。
首選脫離的手段就是報警,然後再是向自己認識的人求救,下下策則是想辦法逃到大街上,向路人求救。
報警的手段有兩種,一種是激活營養艙的警報,這個用來應急的報警措施因爲針對艙內的人員,所以在外面的李瀲很難在不被覺察或者對方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報警。第二種就是非常普通地使用攜帶電話,只不過那東西自己都忘記放在哪了。
簡直就是絕體絕命。
在思考的過程中,李瀲沒忘擺出半信半疑的表情聽着拉格朗日所說的東西。他說的都是一些記不住的地名和聽過就忘的事件,還有所謂的自己的身世。沒辦法做到一心二用的他只能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專心地聽講,心裡有些焦急地思考着對策。
纔沒幾分鐘,他有聽到了極其微弱的門軸摩擦聲,三個黑色士兵以有些可笑的動作抱着一袋子東西放到李瀲面前,然後小聲向拉格朗日報告着什麼。
“公主殿下,我們的敵人似乎已經發現我們了,他們正在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希望你能夠以大局爲重儘快更衣——在情況緊急的時候,我不得不做出無禮的手段,請見諒。”
這話聽起來非常誠懇,不過翻譯過來就是死女人趕緊換衣服,再拖時間勞資就硬來了。這話對於李瀲來說無疑就是死刑宣告,他強忍着自己的焦慮和顫抖打開了這些袋子。
一袋是被亂七八糟地卷在一起的內衣,另一袋是一套極盡奢華的貴族長裙,袋子底部還有一些被粗暴地塞在一起的配套內衣。第三個袋子也就是最後一個袋子這是幾十只造型檔次個不同的鞋子,在這些鞋子中找出相同的一雙感覺就跟連連看一樣。
“……可以,先背過去嗎?”
“沒問題。”
拉格朗日笑了笑便轉過身,但是他身後的士兵卻動也不動。
看來是沒有妥協的打算了。
李瀲只能背過身子,苦中作樂地找出一套自己比較喜歡的內衣穿上——其實選擇的餘地也不大,畢竟有這個尺寸限制。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小兄弟正乖乖地縮在前面,背過身子的話在這種昏暗的光線中勉強SAFE。
黑紫色的鏤空花紋和剛好遮過粉紅尖端的性感設計讓這套內衣顯得非常性感迷人,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欣賞的時候,而且被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也沒有讓別人大飽眼福的愛好。
這些貴族服飾有個共同點就是繁瑣的穿戴步驟,作爲拖延時間是個好藉口,不過對於現在的李瀲來說因爲太過習慣下意識麻利地穿戴起來這一點反而讓他有些懊惱。
習慣這東西,不是說改就改的。
黑色的腰封束縛着李瀲的蜂腰,下沿連着四條帶襪帶,冬天專用的厚棉長筒襪讓李瀲是暖和了一點。
然後就是拆卸和穿上那套不知道哪弄來的貴族長裙,層層疊疊的黑紫色波浪形裙襬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樣鼓起來,毫無疑問這套衣裙絕對不是隨便挑的。
除了爲了封住李瀲可能出現的類似“不夠好看/高貴冷豔”的藉口之外,還有限制他活動的因素在裡面。
想起了色雷斯那冷死人的冬天,他又加了一條黑色的保暖天鵝絨絲襪,在拉格朗日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穿戴整齊。
手套帽子披肩之類的配件一應俱全,但依舊無法拖延太長的時間。
最後還剩下鞋子,考慮到要逃跑李瀲的選擇便是沒有了疑問,只不過拉格朗日似乎沒有讓李瀲自由選擇的打算。他笑眯眯地挑出了一雙明明造型和設計散發着高貴氣息但跟高就和鋼管舞娘一樣高的短靴,雖然那有些豪華的絨皮看起來很暖。
“我推薦這雙,請相信我的目光。”
這個男人的眼神讓李瀲知道這個要求,不容拒絕。
“我相信你。”
忍着全身的雞皮疙瘩,讓拉格朗日捧着自己的足部幫自己穿上那雙高跟絨毛短靴,李瀲的安全時間也就到此爲止了。
天知道這些人會帶自己去哪,又會做什麼事情。他根本無法想象,最後只能認命地在拉格朗日和一衆士兵的擁護或者說包圍下走出了宿舍大門。
——————
清冷的空氣輕撫着李瀲的臉頰,本來有些詩意的情景卻因爲身邊的一羣不速之客而變得有些蕭殺。
兩個黑甲士兵走在前頭,以非常詭異的動作不斷地移動,那樣子就像是在警惕着可能來着所有方向的敵人。
李瀲拉下帶着絨毛,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女士冬帽的面紗,隔絕了自己跟拉格朗日的對視。
對方是專家,眼神接觸越久,暴露的風險就愈大,而且說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看得一清二楚。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這樣,剩下來只能聽天由命。
通往一樓有一個電梯和一個樓梯,自己的位置離樓梯比較近,而且看這些人也不會走容易出事故的電梯路線,這些李瀲都基本上可以推斷出來。
“拉格朗日先生,電梯那邊好像有個人影?那也是你的人嗎?”
李瀲忽然奇怪地看着拉格朗日,拉格朗日以極快的速度拿起掛在腰間的槍支對着電梯那邊一頓掃射,尖銳的破空聲和沉悶碰撞聲,由於安裝了消聲器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只不過,電梯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被打出幾十個彈痕,一直緊閉着的電梯門。
拉格朗日馬上扭頭看去,卻看到欄杆外正在落下的雪色秀髮的尾端。他下意識伸手抓去,卻什麼都沒抓到。
他惱怒地喊了一聲,黑甲士兵們馬上開始行動,有一些裝備特別精良的跟着一起跳下去,試圖追上逃跑的李瀲。
說實話拉格朗日雖然看穿了李瀲的一些小算盤,但是小看了李瀲的行動力。不過,誰又想得到一個普通人會毫不猶豫地把握住那一瞬間的機會從4樓跳下?不是受過什麼專業訓練的部隊也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安全措施保護着,到底哪來的果斷和行動力實在費解。
只不過這些對於拉格朗日來說也不過是任務的小意外之一,他不相信從4樓摔下來的一個嬌弱女性有辦法逃過他們的追捕。
然而,事情卻是如此神奇。
——李瀲,或者說是索菲公主,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憤怒的拉格朗日將所有宿舍門,還有樓下的所有角落都找遍了,只看到一個個帶着驚恐表情的學生和管理員,想要找的人卻始終沒有發現。而且讓他更加不快的是,有幾個應該埋伏在下面的士兵消失了,跟那個公主一樣人間蒸發。
遠方傳來了刺耳的警哨聲,拉格朗日不想在計劃之前節外生枝,只得惱怒地帶着士兵們迅速撤離了宿舍,然後融入了黑夜當中。
同一時刻。
佈滿灰塵和禽鳥排泄物的老式懸浮車靜靜地停在宿舍外的一個角落裡,誰也不知道這輛懸浮車到底是誰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
就像老舊的廢棄物一樣,彷彿從上個時代就一直放置在這裡。
懸浮車內。
“他們似乎走了。”
肥皂那冷冷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解除一級戒備,重複,解除一級戒備,保持周邊區域的密切觀察,結束。”
從耳麥裡傳來指揮官的聲音,肥皂終於可以鬆口氣。他慢慢從座位下擡起頭,然後舒展蜷縮起來的身子。
“小強,那位小姐的情況如何?”
“一些輕微的擦傷……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情況?那個高度我可是差點——噢,我的天,別亂動,我現在就鬆開你。”
被叫做小強的男人難過地從座位下如同碰到水的壓縮食物一樣伸展着有些痠軟的身子——他的身下是一個有着一頭雪色長髮的少女。
這個少女(?)不是誰,只能是忽然人間蒸發的李瀲。
李瀲差點沒被悶死,被捂住的嘴巴和鼻子都被鬆開了,他跟金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幾分鐘才緩過氣來。
在他剛剛施展信仰之躍,快要落地的時候忽然被一個男人抱住。他沒什麼問題,不過充當緩衝墊的男子卻發出了一聲悶響,然後強忍着痛楚將他和自己塞到這輛連拉格朗日也看漏了的舊式懸浮車上。
“容我重新自我介紹,美麗的女士。”肥皂的笑容給人的感覺有些聲音,至少不適合社交場合,“你可以叫我肥皂,而那個對你非常失禮的傢伙是小強……對,跟你想象一樣,我們也是來找你的。”
“或許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你不需要擔心,我會趁現在儘快向你說清楚,你不用焦急。”
李瀲感覺到這兩個男人值得信任,他做回座位上,等待着姍姍來遲的解說。
“首先,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或許應該叫你索菲公主,或者說是東方小姐?或者說是——艾莉絲·斯普林斯。”
肥皂的話讓李瀲抖了抖,雖然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會被認出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倒不如說是理所當然——不過被人這麼直接指出,他還是不太習慣。
“在三個月之前,我們便埋伏在這裡,而比我們更早行動的是奧地利真理教,也就是盯上你,並且打算將你擄走的那幫奧地利人。不管你是不是奧地利公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公主,而不是真相——所以,你就被盯上了。”
“營養艙的保安系統並不是他們能夠處理得了的,所以他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甦醒……而他們等到了,我們也等到了。”
“異國風光是不錯,不過我等得快發黴了。”
小強忽然插了一句,肥皂瞪了小強一眼:“閉嘴,混蛋別打斷我的話……該死,我說到哪來着?”
“他們埋伏在這裡,等我下線。”
李瀲發現這兩個男人意外地好相處,而且他意識到對方說的是有點蹩腳的漢語,至少比那個拉格朗日要蹩腳多了。
“對,埋伏。”肥皂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這幫奧地利人是一羣恐怖-分子,只不過他們的戰場並不在現實世界——是的,他們的目標是那個虛擬的網絡世界。”
這麼一說,李瀲終於懂了。
他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身價,還有在異界裡面的影響力。
“看你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我本來不擅長跟女人交流,但你這種例外。”肥皂瞄了一眼明顯鼓起來的胸部,似乎想說很多女人胸大無腦。
“於是你們打算怎麼做?你們是米國人?”
“是的,我們來自一個特別行動小組,受將軍的指示前來解決這次事件。”
“這次事件?”
不說爲什麼手長的米國人會跑到這裡管這事,聽肥皂的語氣就像是能夠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毫無疑問你需要更加安全的登陸地點,只不過我們目前還有更加緊迫的事情就是讓那些奧地利人的計劃流產……一如他們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的協助。”
“告訴我他們想做什麼,你又想做什麼。” www.ttκa n.¢ Ο
李瀲有不好的預感,他警惕地問道。
“這個問題,或許我可以在之後慢慢跟你說清楚,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是時候出發了,混蛋們。”
懸浮車的車門被打開,一個穿着深綠色軍服,頭戴着貝雷帽的中老年男子笑着插入了車內的對話。
“等等,你們打算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這越聽越不妙,李瀲連忙問道,他感覺剛逃出一個坑,卻又進了另一個坑。
“去哪?女士你真會開玩笑。”貝雷帽老男人笑着說,“當然是傲世連合防禦最薄弱的國際主機。”
“……那就是哪?”
“扶桑,或者說是11區比較好理解?”
李瀲從沒想過,這個平安夜,還有緊接而來的聖誕夜,會是如此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