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之矛!恐懼灼傷!
小巷中,艾娜拍拍小手,兩個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慘叫的兩名士兵倒地不起,生死不知。“哼,就憑你們兩個還想打劫?本小姐可是賊祖宗呢!”
“艾娜,這些時間你去了哪?亡靈魔法的掌握凌厲了很多。”
蒼老而平淡地聲音讓艾娜身體僵持在了那裡,扭頭看過去,卻見是那名守衛在魔法工會的高瘦老人。艾娜面色慘白,失聲輕呼一聲:“安切羅大人……”
“我曾經說過,如果你用亡靈魔法危害任何人的生命,我將對你施以懲處,這是魔法工會明文的規定,我不能違背。”安切羅自小巷盡頭而來,但他每走一步都像是法師的閃爍,只是幾個邁步身形已經出現在了艾娜身前三米。
老安切羅的目光看到了兩名倒地不起的兵匪,嘆了口氣:“你終歸還是走上了和你母親一樣的道路,不過你確實有修習亡靈魔法的天賦。”
“安切羅大人!”艾娜從最初的驚慌中鎮定了下來,站在那裡裹緊了斗篷,低聲道:“艾娜只是自衛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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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城之後發生的這些我全都看到了,不然此時你已經遭受到了懲罰,”安切羅突然苦笑着,“艾娜,放棄亡靈魔法,不然我也不能再在光明土地上保護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獲得如此多的亡靈魔法,那本魔法書中魔法已經被我毀掉。”
安切羅看着艾娜,目光中有着些許不解和試探,但艾娜卻不知如何言語。安切羅嘆了口氣:“你已經學會了用沉默來反抗,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前因後果。”
“大人?”
“聖.普朗西冕下無法對抗諸神,而我們魔法工會也無法對抗光明教廷和黑暗議會,你母親的悲劇根源就在這。”
艾娜默然無語,她正想着不能把普朗西的名號說出倆,而眼前這位老魔法師應該聽說過普朗西流傳至今的大名。但沒想到安切羅直接將她的秘密揭穿,完全不留一點辯解的機會。
但艾娜捕捉到了老人話語中使用的敬語,他稱呼普朗西老師的時候用的是尊貴的‘冕下’。而且話語中滿是宮頸。於是,艾娜小聲道:“艾娜願意承受懲罰,但請給我半天時間,我稍後會自己前往魔法工會。”
“包容、理解、平衡,這是魔法工會對待亡靈魔法師的條例。既然你堅持,我只能把你送往黑暗陣營,那裡也有魔法工會的影響區域。”安切羅搖頭道,“跟我走吧,你已經不能再這麼下去,那隻野豬雖然特殊了些。但只要你離它足夠遙遠。它也不能再用靈魂契約把你束縛。”
艾娜嬌軀狂震。滿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高瘦老人,後者一直平靜的臉上帶着些許苦笑,用一句話解釋道:“不用懷疑我,我是你的曾祖父。這些年每天都守護着你的生活,如何察覺不到你的異樣。只是聖.普朗西冕下庇護着那隻野豬,我並不能多說什麼,發現你被控制也已經晚了,走吧。”
“安切羅大人?”艾娜嘴角抽搐着,有點接受不了如此龐雜的信息,“您是在開玩笑的對嗎?”
“你母親的死是我的疏忽,也是魔法工會不得不對光明教廷做出的妥協,”老人擺擺手。一道青光將艾娜束縛,“離開那隻野豬身邊,聖普朗西冕下那邊我自然會去解釋,他們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你能夠攙和。稍有不慎整個大陸都要在絕望中毀滅。跟我走吧,艾娜。”
艾娜此時已經覺得自己無法正常思考,安切羅今天說的這種種的一切,讓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思考。
“你是我祖父?哦不,曾祖父?呵,曾祖父?簡直荒謬,荒謬!”
安切羅臉上的情緒一直平靜,除了之前露出過苦笑,平靜地看着艾娜,等她將那份激動平靜下去。“我有必要編造這個故事騙你嗎?”
艾娜愣在了那裡,看着安切羅那經常在魔法工會遇見的蒼老面孔,這就是自己親人嗎?艾娜突然抱着肩膀蹲坐着,眼淚不爭氣地流淌了下來。安切羅嘆息一聲,伸手釋放出一面藍色的光罩,將艾娜的身體包裹了進去……
林宇天的計劃是分步進行,在制定這些計劃的時候,他首先要明確自己這次進城是要做些什麼。很明顯,他不是來搞種族滅絕,也不是來報復社會、強拉仇恨,而是來尋找普朗西口中的好東西……這就決定了他的策略全都是圍繞兩步進行。
第一是尋物,第二則是撤離。
所以他用魔獸羣佔住東門,這就是進攻和撤離的通路,而婆露莎此時還沒有登場,也在等野豬的下一步計劃。
艾娜!
林宇天在街道上奔走的身形一停,因爲不知爲何,他感應不到艾娜的存在。之前那番激烈的攻城之時,他也能感受到艾娜的位置和活動,但突然間他已經無法感應到艾娜的存在。
“怎麼回事?艾娜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林宇天有些着急地問着。
普朗西卻道:“不用擔心,她只是找到了自己家人。”
“什麼?”
“你想讓她一直跟在你身邊?還是想給她自己成長的機會,讓她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亡靈魔法我已經交給了她很多,讓她自己慢慢把握,她總歸有自己的路要走。”
林宇天瞪了老頭一眼:“當然是跟在我身邊,費心培養出來的打手,讓她自己闖什麼闖!”
“你……”正準備教育野豬一番的普朗西頓時啞火,滿是‘幽怨’地瞟了野豬兩眼:“抱歉,我把你想高尚了。”
“她到底怎麼了?”
“你先走就是了,她沒事,”普朗西擺擺手,“靈魂契約一旦締結,除非是主僕同時死亡,不然永遠不可能解除。是你的終歸是你的,現在她也幫不了你太多。”
“不見她一面我始終不能安心。”
“先去尋找讓你突破的東西,做事要分清主次。”
林宇天對此只能保持沉默,看着老人寫着‘我就是不說’的微小面孔,輕哼一聲拐入了艾娜消失感應的小巷。
沒有迴應、沒有蹤跡,艾娜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讓林宇天皺眉間無法尋找到她的蹤跡。
“你已經耽誤了幾分鐘的時間,或者這幾分鐘就就決定了你今天是不是能全身而退。”
林宇天低頭走向了小巷的出口,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把艾娜帶進來,她說可以混進來做接應,自己卻在思考退路的時候,沒有將她考慮進去……
是你的總歸是你的,老人的話語似乎包含着深層次的內涵,但林宇天剛纔只是單純的緊張了下。艾娜陪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或多或少填補了野豬心中的那份寂寞,林宇天此時感覺到她的遠離、消失,像是美麗氣泡般消失在眼前,這讓他有種淡淡的傷感。
“她還會回來嗎?”
普朗西點頭道:“就當她閉關吧。”
“這裡還有一隻!先殺了這隻野豬!”
身後不遠傳來了噪雜的人聲,林宇天擡頭一看,卻見是一羣舉着木棍鈍器的一羣平民,正朝着他衝過來。
想來是這些平民自發組織起來對抗魔獸,他們雖然戰鬥力不強,但人多且有許多青壯。若是普通野獸,這些平民或者能對付,但如果是魔獸,平民就像是對着猛虎耀武揚威的綿羊白兔。
找死的節奏。
野豬卻扭頭就走,倒不是他突然發善心不想殺這些平民,但凡是拿起武器對準自己的都會是必須死的敵人。可他現在不想因爲這些平民多耽誤,他今天不是進城殺人,而是爲了普朗西口中的寶物。
做事要分清主次,突破桎梏纔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