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師傅的絕招嗎?在葉離看來,除了冷殘陽腳下奇怪的步法外,這一指頭當真是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既然是冷殘陽用處的招數,計算在普通,葉離也不敢怠慢,忙揮刀便砍,正砍向冷殘陽那隻攻來的食指。
冷殘陽見狀輕笑一聲,手指一勾一彈。
“叮!”的一聲直接擋開了葉離的刀,原勢原速不變的朝葉離眉心戳來。
葉離大驚下,忙擡左手阻擋。本以爲這樣的距離上,來阻擋冷殘陽一指應該不難,哪知冷殘陽的手指驟然加速,在葉離的胳膊剛剛擡到一半的時候,指尖已經點在葉離的眉心上,指力蓄而不發,嘴角則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
面對冷殘陽的笑容,讓葉離生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他想過自己不可能擋得下冷殘陽的絕招,落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敗得這麼快,在冷殘陽只用出與自己相同的內功的情況下,自己卻還是連一招都接不住。
不過葉離當然不會就此沮喪。挫敗感之後,不服輸的盡頭又從心頭涌了上來,左手向上一撩,磕開冷殘陽的手,身體向後急退,大聲叫道:“再來!”他顯然將剛剛的失利,歸罪於自己實現沒有準備,相信對師傅這一指的攻擊手法有所瞭解後,應該可以擋得下來的。
冷殘陽表情依然冷淡,又是剛纔那一指點出,目標依然是葉離的眉心,就連出招的角度、力道等細節,都之前次沒有任何分別。
葉離見狀不敢大意,手持金絲銅環刀,向前急刺,這次力道含而不發,唯恐再次冷殘陽輕易將之彈開。
哪知冷殘陽見到葉離這一刀刺出後,只是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跟着馬上恢復嚴肅。就在他的手指與葉離的刀將要接觸前的剎那,手腕猛地一翻,帶動手指也是一轉,巧妙的將葉離刀中的力卸開,跟着一股不算很強的力量從手指爆出,但就是這不算很強的力道,卻足以將葉離的刀震開了。
刀被震開之後,冷殘陽的食指在此次毫無例外的,點在葉離眉心上。
葉離不信邪的再次打開冷殘陽的手,全神戒備,但一招之後,卻再一次被冷殘陽的指示點在眉心上,三次點中的地方,都在同一點上。冷殘陽指法之精準、師徒兩人實力之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如此反覆十幾次後,葉離終於無奈放棄道:“不來了!師傅你這一招到底什麼名堂?太強大了,我將所能想出的所有辦法都使出來了,還是低檔不住。”
冷殘陽後退一步,收指胸前,擡起道與自己鼻子一平的未知,輕輕吹了一口。感覺就好像詹姆斯-邦德在吹去左輪手槍槍口處的一絲黑煙。表情淡然自若道:“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對於用刀者來講,非持刀手和腳下的步伐都相當重要。而對於用單刀的人來講,非持刀手的運用更爲重要。”
每當冷殘陽說起武學理論,葉離都聽的格外認真,不敢出言打擾。
微微一頓後,冷殘陽繼續說道:“我雖然不記得自己在被困在銅麒麟中多長時間,甚至連之前的事情也一點都不記得。但在這些時間裡,我卻能冷靜下來,將自己的刀法做到進一步改善。我敢說,現在我的刀法已經接近完美,誰也無法從我的刀法裡,挑出一點瑕疵來。同時我還創出了一拳、一掌、一腿、一指。而剛纔那一指,名爲中平指!乃是爲師花費了許多時間,將三十六路中平槍法的變化,盡數融入這一指之中。所以這看似簡單的一指,卻蘊含了無數的後找變化,低檔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完全沒必要爲此而感到沮喪。”
葉離聞言心中不禁佩服。能自創武功固然不易,能將一整套槍法融入一招指法之內,難度更是可想而知。左手畫圓容易,右手畫方也不難,但要同時做到這兩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了,而創出中平指的難度,還要比這難上千百倍!
其實不管是冷殘陽本人,還是葉離這個受教者,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冷酷無比的冷殘陽,說起話來已經越來越人性化了。就好比這中平指,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是介紹完畢就算拉到,絕對不會在後面加上一句安慰葉離的話來。
見到中平指的威力後,葉離心中若有所悟,也無心與冷殘陽繼續喂招,告罪一聲,便離開內心世界,閉目感悟那一絲靈感去了。
但冷殘陽花費了“許多時間”創出來的,連他自己都當成是絕招的指法,又哪是那麼容易掌握的?直到阿軍來叫他下樓吃飯,葉離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吃過早飯之後,兩人如往常一樣一起來到學校。上課上得混混欲睡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窈窕的身影湊了過來,讓葉離已經開始犯迷糊的腦袋,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轉頭看去原來是外號“唐山大兄”的假小子唐姍。
“假小子”說得是唐姍的性格,而不是他的形貌。唐姍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長得也算大方淑女,看起來很是順眼,特別是修長的身材,比起那些班花、系花、校花更爲吸引人。絕對沒有一點中性化的感覺。
“嘿,離少俠。你昨天好英雄啊,居然給我來個英雄救美,我應不應該來個以身相許,給這個故事添加一個完美的結局呢?”一坐到葉離身邊,唐姍便開玩笑的說道。
唐姍在班上的女生裡,算是和葉離、阿軍他們關係比較好的,平時這種玩笑也不會少開,但誰也不會當真。對於唐姍的話,葉離報以微笑道:“作爲一個習武之人,路見不平,幫親不幫理乃是分內之事,姑娘萬萬不可如此,陷在下與不義。”
“切!”唐姍聞言鄙視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扯淡了,對於那個任務,你有什麼好意見?秦家兄弟畢竟是外人,所以我想和你單獨商量一下。”
葉離也不再開玩笑,表情恢復嚴肅道:“你還是先和我說說秦家兄弟吧,我除了知道他們是雙胞胎之外,連他們練的什麼武功,有什麼特長都不清楚。還有他們的爲人,是否信得過。”說道這裡微微一頓,有對自己的話矯正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太陰險的人,這次任務裡應該不會出現分歧的……”說道這裡,葉離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