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羽城變異獸們的攻擊並沒有因爲那些變異獸狩獵者們的激烈反擊而有所停頓下來,反而是越挫越勇地一次次朝着七羽城城牆上爬去,一波又一波地,無窮無盡般地一直往上爬,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
一時間,七羽城的城牆上,除了那無數的聯邦士兵和變異獸狩獵者們以外,便是那密密麻麻的各色變異獸們了。
七羽城的城牆防禦再嚴密,聯邦士兵的人數再多,卻還是抵擋不住數量如此多的變異獸們的攻擊的。
所以,在城牆那偶爾沒有防禦到的地方,只要一出現個縫隙便會立刻會有變異獸立刻衝上來,掙扎着攀過城頭便想要朝着城牆內撲去。
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一道道凌厲的命令從指揮大樓的方向傳來,指揮着那些城牆上的聯邦士兵們立刻轉移方向,立刻操控着那一臺臺的光波炮去對準那些順着城牆攀爬而上來的變異獸們,轟鳴着,發出力量極大的光波炮朝着它們擊去。
雖然這些光波炮已經並不能在變異獸們的身上給它們造成什麼威脅和傷痕來,但是光波炮的衝擊力還是能令這些變異獸們在翻越城牆的時候沒有辦法站穩身子,最終被光波炮給瞬間打落到城牆下去,給那些變異獸的狩獵者們製造出攻擊的機會來。
夏至的清歡此刻正皺緊着眉頭瞄準了一隻變異獸,射出了手裡的一支箭來,瞬間擊中了一隻變異獸,看着它瞪大着眼睛落向城牆之下,還來不及鬆口氣,眼角的餘光便又瞧見了另一隻變異獸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張大了那張猙獰的大嘴便要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夏至的清歡瞬間便側身從手邊抽出了一支羽箭來,瞄準了那隻撲來的變異獸立刻射了出一支羽箭,只見那隻羽箭飛快地脫弦,帶着一道勁風便瞬間便射入了到了那隻變異獸的身上,帶出一條血痕來。
夏至的清歡擰眉看着那隻變異獸瘋狂地張開大嘴,朝着自己嘶吼一聲,想飛撲過來把她吃掉一般,卻最終還是因爲羽箭的毒性而又無力地癱倒在了城牆的尖刺上,身形不穩地落下了城牆,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被更多的變異獸們的身影給吞沒後,夏至的清歡這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從這些變異獸們衝向七羽城的城牆開始,自己到底射出了多少的羽箭?到底殺掉了多少的變異獸們,她此刻的腦海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一定要把這些變異獸們從七羽城打退,把它們給打怕了,讓它們遠遠的地離開七羽城,讓七羽城安寧下來。
可是,她並不知道,這樣的奢望是不是能實現。
夏至的清歡忍不住仰頭朝着頭頂那蔚藍的天空看了一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幾個聯邦士兵站在夏至的清歡身後,滿臉崇拜地看着這個站在城牆上,仿若罩着一種神聖光輝的小姑娘,心裡的喜悅是根本壓抑不住的。
人家能一箭一隻變異獸,他們這些普通的聯邦士兵們即使來幾十人,一窩蜂地衝向一隻變異獸,那也是不能把它殺死的。他們的心裡很清楚,他們這些聯邦士兵只是一般的士兵,只能操縱那些光波炮,光波槍之類的普通武器來攻擊變異獸,和夏至的清歡這樣能使用冷兵器,靠自己的力量而去獵殺變異獸的狩獵者們是很不一樣的。
要知道,就是現在給他們這些聯邦士兵那些很厲害的武器,他們也是根本無法與變異獸戰鬥的,有時候,戰鬥真的是需要技術和天賦的。
這一點,所有的人都必須承認。
聯邦不是沒有想過,要把那些冷兵器和最先進的光波炮等武器結合起來,批量製造出能讓這些聯邦士兵們輕易上手使用的武器來,可是,冷兵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了,幾乎都要湮滅在了時間長河裡了,現在想要立刻就撿起來,聯邦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來準備。
現在聯邦能提供的,也就僅僅是給這些變異獸狩獵者們使用的這麼一點武器而已!
兵器的不足,就造成了戰鬥力的缺乏,這是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改變的。
瞧着夏至的清歡身側箭筒裡的羽箭數量少了些,幾個聯邦士兵趕緊從一旁的弓箭箱子裡小心翼翼地抽出幾支羽箭放了進去,生怕耽擱了她射殺變異獸的動作。
只要把變異獸們給打敗,那就是他們所有人功勞,也會是他們足以談論一生的驕傲。
七羽城內,無數的聯邦士兵們都圍在城牆上,握着手中的各種武器,也不管是否能有作用,都一個勁地往城牆外的變異獸們身上攻擊過去。
城牆上戰鬥很激烈,所有人也都很努力,但是無論這些聯邦士兵們再如何努力,再如何的仔細,在偌大的七羽城城牆上,始終都是會出現防禦的縫隙的。十條縫隙中,也就會有那麼一兩個缺口讓那些聰明不已的變異獸們找到機會,一躍便成功地竄進了七羽城的城牆之內,給城內的無數聯邦居民們造成不可挽回的傷亡。
所以,很快,所有人都擔心的情況就發生了。
第一隻成功翻越了七羽城的城牆的變異獸只輕輕一躍,便落到了城內,然後毫不猶豫地便揚起利爪來,直衝向城內的大樓,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聯邦居民。
木遲家在城內候命的士兵見狀,立刻便帶着幾個和他們一起留守下來的變異獸狩獵者上了懸浮車,直追着那隻變異獸蜂擁而去。
素不相識站在大樓的指揮塔上,目光凌厲地看着那隻衝進城內的變異獸,側臉肅穆地對着星空浩瀚便道:“星空,把那隻變異獸給我留在七羽城裡,我們帶回聯邦去給那些傢伙們好好地看看吧!“
星空浩瀚冷峻地點頭,轉身便帶着一隊人離開了指揮塔,上了懸浮車便朝着那隻變異獸衝去的方向去飛了過去。
衝入了七羽城內的那隻變異獸體格碩大,大約身長六米左右,頭上左右兩邊都長着帶璞的雙耳,身上盡是黑漆漆的鱗片,身後則是一條長長的尾巴,上面還長着扇形的尖刺,整個樣子倒是隱隱和蜥蜴有些相像,但是兇猛的程度卻是有天壤之別的。
這隻變異獸在一衝入七羽城內之後便瞬間興奮了起來,扒住最近的一棟建築便立刻竄了上去,然後隨意無比地選擇一間屋子便撞破了玻璃從進去,把屋內的活人給殺掉之後,這才又轉向另外的地方.......
木遲家的懸浮車和星空浩瀚他們根本看不見那隻變異獸到底去了大樓的什麼地方,只能聽着那無數的尖叫聲和玻璃的碎裂聲以及東西砸落的悶響聲一路追擊。
可是,變異獸卻是狡猾無比的。它們在鑽進了大樓之中後便會一邊殺人,一邊尋找機會躲起來,把身後追擊而來的聯邦士兵們一個個都給從懸浮車上打下來後,立刻便會揚長而去,尋找新的殺戮目標。
一時間,被變異獸毀掉了的聯邦懸浮車不計其數,萬幸的是聯邦的士兵們躲避及時,再加上穿有防護服,倒是在懸浮車毀掉的時候,能僥倖受點傷便活下來。
素不相識站在指揮塔的玻璃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不遠處大樓裡時不時出現的懸浮車爆炸聲,漂亮的眉心不由皺的更緊了幾分。
如果不能早一點把這隻闖入了城內的變異獸給殺掉,它將會在七羽城內造成更大的災難的。
“去城牆上抽一個弓箭手,讓他去配合獵殺那隻變異獸!“素不相識沉思了兩秒,沉聲下了一道命令,看着有聯邦士兵立刻去辦後,這才把目光落到了城牆之外,又安排了聯邦士兵們去準備更多的光波炮。
不能直接把這些變異獸們給打死,那也要把它們給打散一些,分擔一些城牆上的壓力!
“讓人去把我們木遲家帶來的所有武器都搬出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些變異獸們給我打回去!“素不相識冷峻無比地對着身後的士兵吩咐了一句,朝着遠處那更高的那棟大樓望去,想了想後又說道:“去告訴李將軍,讓他安排兩艘飛天艦!我們不能再留在七羽城內被動攻擊了!“
“少爺,您要親自去?“木遲家親衛一聽素不相識的這話,頓時忍不住愣了愣,皺眉對着素不相識勸道:“少爺,這種立功的事情,還是讓我們去做吧!您還是留在這裡主掌大局吧!“
“這裡有李將軍!“素不相識卻是根本沒有要聽勸的意思,斜眼朝着說話的那個親衛看了眼,揚起衣角便轉身進了高速電梯,直接朝着飛天艦停靠的廣場而去。
都怕他涉險?難道他就一輩子站在這裡?
他要的可不是什麼軍功,而是李將軍的認可和這七羽城的安全。
這裡纔是他要邁出去的第一步!要是連七羽城都丟了,他將來要如何去雲城護住紀小言?
他現在的力量還太小太小了,不然怎麼能輕易就被聯邦那些老傢伙們送到前線來?他還需要累積,再累積,直到能護住他想要護住的那人才可以!
素不相識要兩艘飛天艦的消息送到李將軍處的時候,李將軍正召集了七羽城內的聯邦將領們在安排城內聯邦居民的問題。
“要兩艘飛天艦出去打變異獸?”李將軍頓時楞了一下,皺眉看着那個傳話的士兵,“他有把握?”
傳話的士兵沒有吭聲,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裡,因爲李將軍的問題他可不知道答案。
“將軍,真要讓那位木遲少爺這樣出去冒險?萬一要是出了問題,木遲家的人可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是啊,聽說那位少爺可是木遲家的家主繼承人......雖然說現在傳言很多,但是他可是木遲家主親自確認了身份的!要是真在我們七羽城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將來在面對木遲家的時候,可是就麻煩了。”
“是啊,將軍!當初這位少爺出事,還萬幸是沒有在我們七羽城,我們不用承受木遲家主的怒火!可是這一次要是出了事,我們七羽城可就難則其咎了啊!”
幾個將領紛紛皺眉對着李將軍勸道,誰也不希望這樣一位小祖宗再在他們七羽城出什麼問題!
“你們這是都覺得這木遲小六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會做些意氣之爭不成?”李將軍朝着自己面前的衆人都看了眼,語氣嚴厲,目光卻還算是很柔和。畢竟,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很多年的老部下了,他們的關切李將軍自然明白。
幾個將領面面相覷地看了眼,聽到李將軍的維護後,一時也沒有再說話。
“去安排兩艘飛天艦,給木遲小六送過去吧!”李將軍直接對着一旁等候的士兵吩咐了一句,看着他點頭行禮後便離開,這纔對着面前的衆人說道:“我已經告訴木遲小六了,七羽城都交給他來守,守好了,我們和他都是一個戰壕的,要是守不好.......七羽城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也不可能怪罪他什麼!這裡是前線,那就要做好前線的最壞打算!”
幾個將領頓時面色蒼白地朝着李將軍看了眼,默默地點頭不語了。
“我們做好城內的安穩工作,把聯邦居民們的安全放在首位就行了!“李將軍也不再解釋什麼,對着面前的衆人一邊指着光屏上七羽城的實時畫面,一邊說道:”既然已經有變異獸突破了城牆,闖入到了城內來,那我們就把避難所打開,安排城內的婦孺都進去。“
幾個將領立刻點頭,然後又問道:“那將軍,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啊.......”李將軍的面色一冷,看着光屏上那不停地在爆炸的大樓畫面,半響才說道:“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爲自己的城市出力的時候了!讓人去安排,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如果發現有人想混進避難所,直接處理了!”
“是!”幾個將領面色一沉,立刻便朝着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