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邊上,巨牧閉着眼,倒是有些愜意地躺在雪堆裡,靜靜地等待着!
他在等着紀小言等人的大呼小叫,把那個不知死活地跳下冰湖去的人給從冰湖裡救起來,然後最終向他妥協,讓他去往冰湖尋找那件東西!
可是,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寂靜的冰湖卻是讓巨牧的心卻隱隱開始擔憂了起來,他有些神色焦急地不停朝着冰湖的方向打量了過去,卻是依舊什麼動靜也沒有發現。
爲什麼紀小言他們還沒有大呼小叫地喊救人之類的?怎麼冰湖附近都是一片靜悄悄的?
巨目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直接便坐起身來,眯着眼睛朝着冰湖的方向仔細地望了兩眼,自然而然地便看見紀小言等人全部都圍在了冰湖的一旁,正屏氣凝神地看着冰湖的湖面方向,似乎是在等着那跳進水裡的人現在就能把那件東西給撈起來。
這怎麼可能?!
看到這裡,巨木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兩聲,心裡不由地腹議起來。
紀小言他們這次怕是要損失好幾條命才能知道什麼是他們應該選擇的正確的方法吧!
心中有了計較的巨牧扯了扯嘴角,仰着下巴死死地盯着紀小言的方向,腦子裡開始幻想起了當紀小言發現這一切都是做錯了的時候,會在自己面前如何的哀求,會是一副什麼樣子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冰湖的方向並沒有巨牧想象中的任何熱鬧騰起,一切都平靜無比,彷彿清城衆人們都只是在欣賞冰湖附近的美景,已經失神了一般。這讓巨牧的心忍不住有些急躁了起來,只覺得那冰天雪地的寒風一陣一陣地朝着自己,從四面八方般襲來,引得他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巨牧忍不住朝着紀小言看了眼,開口問道:“城主大人,你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不去找東西了嗎?一會那些白夜族的人可是要到了呢?咱們可得抓緊時間呢!”
紀小言聞言倒是斜眼朝着巨牧的方向回頭看了看,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現在不就是在找東西嗎?你就在那裡等着吧,很快我們便把東西找上來了,到時候就可以與白夜族好好地談一談了。”
巨牧聞言,頓時一窒,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好幾個白眼。他不明白眼前這位清城的城主大人爲什麼會如此的自大與狂傲,非要拿自己手下的生命來開玩笑,不就是放他去冰湖嗎?他還真能跑了不成?
當然!如果真有機會的話,巨牧也是堅決不會留在這裡的,這一點,巨牧的心中還是很明白的。
想到這一些,巨木忍不住撇了撇嘴嘆氣,有些埋怨地朝着紀小言看了看,他到現在都還依舊十分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早些從清城逃了就算了!
很快,那片平靜的冰湖水面上便開始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來,引得清城的守衛們與紀小言紛紛都露出激動的笑臉,更是讓也站在冰湖的一旁的戛戛揚着脖子朝着冰湖的中心位置望去,然後猛然地叫了起來:“快看!小言快看!回來了,回來了!”
巨牧聞言頓時眉心一緊,趕緊便站起身來,甩着那雙粗壯的大腿,直接便跑向了冰湖的方向,看着那冰湖表面泛起的一陣陣漣漪,心中頓時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來。
冰湖這地方很神奇,表面看似清澈無比,彷彿冰湖之下的什麼東西都能瞧見一般,但是其實你要是真跳入冰湖了的話,湖面上的人卻是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的!他們能瞧見的,只是那冰湖願意給他們看的東西而已,至於冰湖湖面以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除非你自己親自下去,否則一輩子你也別想知道。
這一點,當初巨牧可沒有告訴過紀小言他們,想憑藉的就是冰湖這特殊的一點,能跳進去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直接逃走的!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人家紀小言對他的防範心那麼重,直接便換了人跳下冰湖去。
此刻的紀小言她們要是看不出什麼來,巨牧可是不相信的。
所以,此刻的紀小言等人只能看着那一圈又一圈擴大又消失的漣漪,靜靜地望着湖面的方向,緊張無比。
“小言,你別擔心!小米粒肯定會把東西找到的!”戛戛看着紀小言一臉有些緊張的模樣,想了想後對着她安慰地說了一句,隨即又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問道:“對了,小言,小米粒讓你看這湖水下面的情況了嗎?”
紀小言搖了搖頭,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大概是它需要耗費的精力比較多,所以並沒有共享畫面給我看。”
戛戛哦了一聲,安慰般地朝着紀小言貼了貼,這才便把目光落向了冰湖的水面,很快便瞧見小迷離那泛紅的身影從冰湖的水面上冒了出來,隨着那一浪又一浪的漣漪朝着紀小言的方向漂浮過來,看那個樣子,似乎是沒有生氣一般。
紀小言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快!快!快!來幫忙,把小迷離給拉過來!”紀小言見狀,趕緊便朝着身旁的清城守衛們吩咐了一句,看着那一個個清城的守衛原住民們立刻聞聲翻出繩子來,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小迷離的方向套去,在經過多次的努力後才套住了它,把它往冰湖的邊緣拉過來後,紀小言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朝着小迷離喊道:“小米粒!小米粒,你還好嗎?還能動嗎?”
巨牧看着湖面上冒出來的那顆巨大而猩紅的眼珠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掀開眼皮,朝着紀小言與清城的衆多守衛們都看了看,最終又把目光落向了那個通紅的巨大眼珠子上,忍不住有些嚥了嚥了嘴裡的唾沫,然後對着紀小言問道:“城主大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你們都認識?”
“嗯!”紀小言懶懶地回答了巨牧一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迷離的身上,看着它被拉到冰湖邊緣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地探出手去把它從寒冷徹骨的水面上抱起來,左右上下地仔細打量了一圈,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道:“小米粒,你還好吧?東西找到了嗎?”
彷彿已經死掉般的小迷離在脫離了冰面之後,倒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移動了一下眼珠子朝着紀小言的方向看了眼,這才動了動,似乎在點頭。
這讓紀小言與清城的守衛們頓時都有些興奮了起來。
巨牧倒是一臉迷茫地看了看紀小言等人興奮的樣子,然後又瞧了瞧小迷離,這才突然發現這小迷離的身後有一根通體透明的絲線,正連接在冰湖的水面之下。
此刻的這根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地彷彿帶着星光一般,刺的巨目的雙眼隱隱有些發痛。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就靠這麼一個眼珠子一樣的怪物就能下到冰湖之下去把那件白夜族的神器給找到?巨牧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於是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清城的守衛們,拖着那根透明的絲線一點一點地從冰湖之下給拉起來。最終還真的就拉起了一個小木箱子!
看到那個木箱子的巨牧,整個人瞬間便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直接跌坐在了雪堆裡,瞬間茫然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他當時可是把箱子藏得十分的隱秘的,這個眼珠子一樣的怪物到底是怎麼找到的?
這些清城的原住民們到底身上藏了多少的秘密呀?不僅能輕易地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更是能在冰湖之下把那件東西給輕易地找到,這無論哪件事情聽起來都是很讓巨牧覺得匪夷所思的啊!
“是這個箱子嗎?”紀小言從清城守衛的手中把箱子給接過來,仔細地打量了兩眼後,頓時便扭頭望向了巨牧,也不管他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癡呆模樣,直接對着他問道:“巨牧,你好好看看,是這個箱子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完全沒有退路的巨牧哪裡還敢隱藏什麼呀?聽到紀小言的這話,瞬間回神,目光在朝着那塊木箱仔細地打量了兩眼後,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對着紀小言說道:“是!是這個箱子,那件白夜族的神器我就裝在裡面的!城主大人你只需要把箱子打開,便能看見了!”
“那鑰匙呢?鑰匙在你那裡吧?”紀小言看着木箱上的小鎖,微微皺了下眉頭,對着巨牧問道。
“在我這裡!”巨牧點了點頭,倒是爽快地直接伸出手在懷裡掏了掏,這才掏出一把模樣精緻的小鑰匙來遞給了紀小言,有氣無力般地對着她說道:“城主大人,鑰匙就在這裡,你直接打開便能看見裡面的東西了!”
紀小言點頭,把鑰匙拿在手裡後便立刻打開了木箱。
果不其然,箱子一打開,她便看見了裡面有一個被一層又一層的錦緞包裹起來的圓形東西,小心翼翼地拆開後,紀小言便看清楚了那個所謂的白夜族的神器到底長的是個什麼模樣!
那是一個圓盤形狀的銀色東西,一共有兩層,在圓盤的中心被一團花紋給連接了起來。圓盤上盡是複雜不一的各種花紋,兩個圓盤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代表着白日和黑夜。只需要輕輕地轉動一下那個小一點的圓盤,這日月形狀的圓盤便會開始轉動,等着那兩層的花紋都被挪動到一定的位置之後,周圍立刻便能形成一處曼妙無比的天空來!
這些日夜的湖面讓人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全然不用理會在這個遊戲世界裡被既定好了的日月星辰。
紀小言好奇不已地站在原地轉動着圓盤,隨意地切換着日月,看着周遭的天空不停地在變換着,這才忍不住對着巨牧問道:“巨牧,我在這裡這樣變換日夜的話,整個大陸所有的原住民都會見到嗎?”
“城主大人,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說,你使用這個神器變幻了這附近的日月天空之後,其他大陸上的原住民是不是也能看到和你一樣的畫面,看見這日月的天空是不是會有變化?“巨牧想了想,對着紀小言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看着她極爲肯定地點頭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羣主大人,你在想什麼呀?這東西可是那白夜族的神器,能幫助的自然只有白夜族的原住民啊!哪裡能控制整個大陸的日夜變化?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大約也就只有主神的人才能做到吧?靠這樣一個小東西也就只能控制這方圓一兩裡以外的天空景象而已,你不要太過於奢求了!“
紀小言哦了一聲,倒是並沒有在意巨牧的嗤笑,把玩着手裡的日月神器好一會兒後,這才吐了一口氣,自信般地笑着對清城衆人說道:”既然這東西已經到手了,那麼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就是白夜族的人了!“
只要那白夜族的原住民們一到,他們便可以用這個日月神器作爲籌碼,讓白夜族的原住民們能老老實實地、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與他們清城好好地談一談!
最終不管是真有什麼誤會也好,沒有誤會也好,一次性說清楚,該把巨牧交給白夜族他們的,就將該把巨牧給交出去,該把日月神奇交個出去的,也交給他們白夜族好了!反正紀小言可是一點也不想再惹上什麼麻煩事情來的!
捧着那件日月神器,站在了冰雪之上,紀小言終於鬆了一口氣,吩咐了清城守衛們看好巨牧後,這才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白夜族的原住民們就如同巨牧說的一樣,很快便踏過了那無數的風雪,正式出現在了紀小言他們的視線之中。
來人大約有五十多個,看起來倒是比紀小言的隊伍要少不少的人數,但是紀小言卻是很清楚,當這白夜族的人全部出現之後,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可是真心地比那天夜裡要強大許多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