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龜喝稀飯在聽到紀小言的問題時倒是突然愣了一下,哭泣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在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淚之後,卻是又哭喪下臉來,神色難看地對着紀小言扁了扁嘴,有些怨念地望着她說道:“城主大人,如果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只是想要把我抓過去,變成煞城的原住民那就好了.......問題是,他們並不是這樣打算的啊!”
紀小言皺着眉頭示意小龜喝稀飯先起身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之後,這纔對着他問道:“那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抓你過去做什麼啊?只是爲了把你關起來?”
“哪裡可能啊!他們抓我抓走,就是想要把我殺掉的呀!”小龜喝稀飯一聽這話,頓時瞪着眼睛對着紀小言說道:“城主大人,您知道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把我們都帶到煞城去,是想怎麼殺掉我們嗎?他們要把我們全部都給聚集到一起,送到城牆上去等着,然後一個一個地把人都殺掉,再把他們的血全部放幹致死,然後把我們的血都用來修補城牆.......”
“修補城牆?”紀小言的聞言倒是詫異無比地看向了小龜喝稀飯,不明白這煞城的城牆爲什麼要修補!
“是啊,就是修補城牆啊!”小龜喝稀飯趕緊點頭,對着紀小言繼續說道:“城主大人您不知道啊!那煞城的城牆已經破敗不堪了,我瞧見那城牆上可是裂開了好幾個大口子的呢!那麼高大的城牆上,全是幾米寬大的口子,就那麼陰森森地裂在城牆上.........就在我從煞城內逃出來的時候,還有新的口子在城牆上裂開呢!城主大人您都沒有瞧見,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在看到城牆裂開的時候,把都幾乎驚呆了!幾乎所有的煞城的原住民們都愣在了城牆上.........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終於有了機會逃出來,要不然,我現在估計也得死在那煞城裡了!”
“可是,煞城的城牆爲什麼會裂開啊?”這纔是紀小言最疑惑的地方!
在紀小言看來,煞城這地方最開始說是關押覅蒂娜城主的地方,但事實上來說,煞城其實應該是覅蒂娜城主的地盤纔是!而覅蒂娜當初作爲備用的主神大人,她的城市的城牆,怎麼着也是應該十分的牢固的呀!怎麼可能會在城牆上裂開口子呢?
這事情想想,紀小言也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小鬼喝稀飯皺着眉頭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後,卻是對着紀小言搖了搖頭說道:“城主大人,這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到煞城的時候,煞城的那天上就時不時地在打雷閃電,雖然離的遠了,但是我親眼見過,在有一次天上閃過了一道雷電之後,那煞城的城牆就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就有些發瘋了!”
紀小言皺了皺眉頭,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了起來,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擔憂!她不知道煞城這樣的變化到底意味着什麼?
“對了,城主大人!”小龜喝稀飯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神色中帶着一種期期艾艾的猶豫,朝着紀小言喊了一聲之後,又遲疑地垂下了頭,想了想,這才擡眼又看向了紀小言,瞧着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小龜喝稀飯又猶豫了片刻,最終才咬着牙神色堅定地對着紀小言說道:“城主大人,我有個事情還想拜託您.......“
“什麼事?“紀小言看着小龜喝稀飯好奇地問道。
“我......我在到煞城之前,在一個城鎮上認識了一個朋友!他也被一起抓到了煞城去........在離開煞城的時候,我答應過他,只要能回來清城就一定會去救他的!”小龜喝稀飯有些着急地說道,“城主大人,我能從煞城逃出來,他出了不少的力.......所以,我想,您能不能帶着人和我一起去,把他給救回來?”
“你的朋友?也被抓到了煞城!然後你現在要讓我們去救他?”紀小言愣了一下,一時也有些驚訝到了。
小龜喝稀飯卻是肯定地點了點頭,彷彿豁出去了一般,對着紀小言目光堅定無比地說道:“城主大人,他也不是沒用的人........我聽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說了,木魚他是一個咒術師,只要將來運用得當的話,還能幫煞城的原住民們做不少事情呢!而木魚當初生活的那個城鎮裡,幾乎整個鎮子鎮子裡的原住民們都變成了鬼怪一樣形態的怪物,那些煞城的人說,那都是因爲木魚這個咒術師的原因........我還聽說,像木魚的城鎮,和他這樣的咒術師,好像都是煞城的那些原住民們特意在每個城鎮製造出來的........”
“等等!”聽到這裡的紀小言趕緊制止了小龜喝稀飯還要繼續凌亂地敘述的衝動,仔細地把他剛剛說過的話捋了一遍後,這才問道:“小龜喝稀飯,你剛剛說的意思是,那些煞城勢力下城鎮內的原住民們,之所以會變成那種像霧氣一樣的怪物的狀態,都是他們煞城的原住民們製造出來的?而他們煞城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在這些城鎮培中養出一個咒術師來?而你那個朋友......木魚就是他們煞城培養出來的?”
小龜喝稀飯趕緊一臉肯定地點頭:“是的,城主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只不過,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可不是很多個城鎮才培養一個咒術師,而是每一個城鎮都培養一個咒術師,用他們那個城鎮內所有的原住民們來成就出一個咒術師來,只是每個城鎮成就出來的咒術師的能力高低不同而已!而木魚.......他是現在煞城培養出來的咒術師裡,最厲害的!!”
紀小言瞭解地點了點頭,想了想便望向了卿恭總管,卻是看着他對着自己搖了搖頭,便是他也不太清楚這些狀況!畢竟當初能有那些城鎮內原住民們的消息傳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們那裡還能打探的那麼清楚,連煞城的原住民們想做什麼都調查清楚呢?
小龜喝稀飯看着紀小言皺眉的樣子,默默地垂了垂頭,掙扎了好一會兒這才又繼續說道:“城主大人,我知道要去煞城救人的話,肯定是有困難的!可是如果不去救木魚的話,那就是我失信......我不想失信,也擔心您不願意答應去救他.......”
“既然你知道我們可能並不會答應,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答應你那個朋友,說你要去救他呢?”禘墨卻是站在紀小言的一旁,目光不悅地朝着小龜喝稀飯問道,“小龜喝稀飯,你應該很清楚!我們要去救人的話,那就只有去攻打煞城!只要那樣做了,那就是很麻煩的!如果你當初只是爲了逃出煞城就答應要去救他的話,你不做到,本來就是你失信了!”
小龜喝稀飯張了張嘴,一臉的驚愕,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仔細地想想啊!就爲了你這麼一句話,你可就要把我們整個清城都給連累進去的!更甚至來說,你還會把磐池城也給連累進去,你當初答應他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嗎?”禘墨冷漠地看着小龜喝稀飯,瞧着他雙眼頓時泛出淚光來,臉色更爲地不悅了起來。
小龜喝稀飯一臉惶恐不安地看向禘墨,自然知道他在磐池城內是個什麼樣子的身份,於是趕緊跪在了地上,然後又哭了起來:“禘墨大人!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不忍心啊!當初在鎮子上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他,會去帶他走的!後來要逃離煞城的時候,我又答應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自己去救人......可是,我還是答應了!這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禘墨倒是點了點頭,一臉得理不饒人地看着小龜喝稀飯又罵了一句,這才望向了紀小言,看着她眼眸閃動的樣子,頓時皺眉對着她說道:“小言,你不會答應他的吧?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想要殺到煞城去救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紀小言沉默地坐在原地,卻是仔細地思考了起來。
煞城是什麼樣子的實力,他們其實都很清楚!就現在而言,如果他們清城所有的人都去攻擊煞城,那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把煞城給攻打下來的!更不用說,這煞城後面還有覅蒂娜城主這個後臺呢!他們哪裡可能把煞城給打下來啊?
估計也就只能前行到煞城的城牆之下而已。
但是轉念又想想,那覅蒂娜城主和光他們似乎還在那個不知名的平原上,應該是並沒有回答煞城去吧?
如果那樣的話,她們清城也許還是有機會的!
再想想小龜喝稀飯說的,那煞城城牆裂開口子的事情,紀小言還真是隱隱有些心動的!
就是打不過那些煞城的原住民,救不出人來也沒有關係啊!至少,他們氣勢夠了,也能嚇一嚇那些煞城的原住民們啊!
再說了,連煞城都想要專心地培養出來的咒術師,將來必然是有大用的!如果真有了小龜喝稀飯這樣的一層關係在,他們要是把那個咒術師給救回來了的話,當不了盟友,那至少將來也不會成爲敵人不是?
一舉兩得,多好的事情啊?
“咒術師!這職業我卻是知道一些的!”禘墨似乎看出紀小言的神色有了動搖,趕緊對着她說道:“那是要以一個城鎮所有原住民的怨氣來養這麼一個咒術師,才能讓他成長的!咒術師本身就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人物,如果把他帶到我們清城來的話,小言,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怎麼才能把他也繼續養下去?”
“啊?”紀小言愣了一下,倒是無辜地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對着禘墨問道:“禘墨,咒術師需要怎麼養啊?很費錢嗎?”
“怎麼養?你不必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你肯定養不起就行了!”禘墨卻是白了紀小言一眼,對着她說道:“你這樣想想吧!你能狠下心來,把自己手下城鎮內的幾十、上百的原住民們都送給他,讓那個咒術師把他們全部變成鬼怪一般嗎?”
紀小言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把禘墨的話放進了腦子裡仔細地琢磨了起來。
眼看着紀小言似乎被禘墨說動,小龜喝稀飯頓時隱隱也有些着急了起來,朝着紀小言看了好幾眼,又望了望極禘墨,這才趕緊又說道:“城主大人!如果不去救木魚的話,將來他也會成爲我們清城的敵人呀!到時候,到時候要怎麼辦啊?”
小龜喝稀飯頓了頓,眼巴巴地望着紀小言說道:“城主大人,木魚他人其實還是很好的,就是有些嘴硬心軟而已!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煞城那些原住民們的監視下,還掩護着我逃出來呀!城主大人,我欠他一條命啊!”
“你欠他一條命,難道就要讓我們清城那麼多的守衛們去填上性命救他?”禘墨卻是斜眼朝着小龜喝稀飯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滿臉不高興地盯着小龜喝稀飯說道,“我就沒想明白了!夜嬗城主當初爲什麼就這麼看好你,這麼縱容你呢?”
小龜喝稀飯聞言頓時愣在了原地,看着禘墨的眼睛裡刷刷地就流出了不少的眼淚來,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樣。
他很清楚,如果不能說服紀小言帶人去煞城幫忙救人的話,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去上煞城把人給救回來的!
“這個事情還是稍等一下我們再商量吧!”紀小言看了看禘墨,又看了看小龜喝稀飯,這纔對着他們都說道:“救人的事情,我得去和其他的人商量一下才可以!小龜喝稀飯,你現在這裡等一等,好好地休息一下!”
小龜喝稀飯哪裡能拒絕?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抹了一把眼淚,沉默地坐在了原地,連吃的也不動了。
倒是禘墨有些不贊同地立刻朝着紀小言瞪了一眼,然後說道:“小言,我可告訴你了,你可別做什麼傻事!一個咒術師養着也是很費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