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向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方向,只期望能一擊必中地把那個藏在人羣裡的人給炸出來。
可是,不論是精靈族的羽箭還是弗里斯曼他們的法術攻擊,當落到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身上,給他們造成了傷害,但是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卻是依舊沒有要散開或者是倒下的意思,反而是機械型地揚起手來,再次在空中凝出了一道虛弱的法術牆來。
“直接上!大家別猶豫!”
有人突然叫了起來,然後紀小言便看着亡靈族那邊有人已經到達了最近的一堆白骨前,低頭嘀咕了幾句之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白骨便再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前仆後繼地朝着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跑了過去,幾乎沒有用多長的時間,便直接撲到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身上,瘋狂地把他們全部都給困囚了起來,讓他們不能再動彈,再凝出任何的法術來。
“還愣着做什麼啊?大家上啊!把那人給找出來!”亡靈族族長此刻可是興奮無比,趕緊大聲地吼了起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趕緊把人找到!抓起來!抓起來!我們亡靈族這次可是立功了!立功了啊!”
巨力族的原住民們在瞧見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被困住之後,立刻便帶着精靈族的人一起,直接便朝着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方向過去,迅速地便把他們全部都給圍了起來,然後便開始一個一個地清理了起來。
說起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倒是有百人左右,一個個都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呈現一個圓圈的模式,看樣子,應該就是爲了保護那藏在中央位置的那個人的。
只是,當這巨力族的人拎起最外圍的幾個法師之後,他們這才發現,這些法師們似乎是有些不對勁的。
“怎麼了?”精靈族的人就站在巨力族原住民們的肩膀上,看着他們拎起人來就停在半空,頓時忍不住警惕地拉滿了弓弦,一邊對準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人羣中央,一邊對着那些巨力族的人問道。
“這些人......好像都死了的!”一個巨力族的人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語氣中帶着滿滿的疑惑,而且,他們的身上還拴着什麼東西.......
那些精靈族的人聞言,頓時驚訝地側臉便望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被巨力族拎起的法師們卻是扭動了身子,掙扎着從那困住了他們的白骨中探出了手臂來,轉動了手腕便揮出一記法術來丟向了這些巨力族原住民們的方向,嚇的他們趕緊把手裡的法師們給丟下,慌亂地退開,差點令那些精靈族的原住民們都摔倒了。
“他們還活着!活着的!”有巨力族立刻大叫了起來。
“不對,我剛剛看過了,我抓着的那人是死掉了的啊!”有巨力族卻是不相信地大聲說道,“這不可能!”
“管他是死是活,把他們的手捆住了!”弗里斯曼此刻正好也趕到,立刻便朝着衆人喊了一句,然後對着那些巨力族的原住民們說道:“你們把人抓出來,我們來捆住他們的手腳!”
巨力族的原住民們立刻點頭,再次把那丟在地上的法師們給拎了起來,然後直接便朝着身後的弗里斯曼他們扔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弗里斯曼這才明白,那些巨力族的原住民們說的奇怪之處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了。
眼下的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身上套着袍子,雖然沾染上了血肉,看起來有些血腥,但實際上來說,他們就如同一個個木偶一般,被扔在地上,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在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袍子下,卻是有一條黑色的,如同鎖鏈一般的東西,延伸着,匯入在那法師人羣中。
“這鎖鏈的盡頭,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男人?”弗里斯曼朝着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方向看了眼,倒是有些興奮了起來,“大家加把勁,把那人找出來!趁着他現在沒有攻擊我們,趕緊把他找出來!”
巨力族的原住民們立刻點頭,更快速地抓起了人來。
而精靈族的原住民們則是認真無比地盯着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人羣中央,想要找到了那個藏在裡面的人。可是看了半天,除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身影以外,這些精靈族的原住民們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難不成,那人跑了不成?
這怎麼可能?
精靈族的衆人們頓時擰眉,心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了來。
一個個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被巨力族的人給拎着扔到一旁,不是被亡靈族的白骨給強行禁錮起來,就是被弗里斯曼安排了法師或者是清城的守衛們把雙手都禁錮的不能動彈,倒是再有想要施展法術的時候,卻是是無能爲力了。
眼看着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清理的越來越少,那中央的位置也越來越暴露了出來,可是那施展法術的人卻是突然靜默了下來一般,全然沒有要再攻擊的意思了。
“大家都小心一些!”弗里斯曼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地沉重了起來,誰也不想着都到了最後一刻了,還莫名其妙地被人暗算、反撲一把不是?
巨力族的原住民們點了點頭,抓人的速度也放緩了幾分。
也就在這個時候,卻是有精靈族的人突然叫了起來:“我看見了。”
下一瞬,便有幾支羽箭直接射出,飛向了那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們的人羣中央。
一道微白的法術光芒突然冒出來,把那些羽箭給直接融化了大半。
“繼續攻擊!”精靈族的原住民們再次叫道,又一波的羽箭襲入。只是,這一次被融化的羽箭程度便更輕微了幾分。
“攻擊!”那個精靈族領頭的男人沉着臉,拉弓射箭,一連射出了三支羽箭之後,終於看見一支羽箭穿過了那纔剛剛冒出來的微白的法術光芒之中,一下便帶出了鮮紅的血跡來。
“啊!”
這是從這城鎮被攻擊開始,衆人聽到的第一聲慘叫聲。
“繼續!“那個精靈族領頭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再次喊了一聲,刷刷刷地便射出了好幾支的羽箭來,箭箭入肉,再次帶起了幾聲慘叫聲來。
“別弄死了!別弄死了!”弗里斯曼聽着這慘叫聲,忍不住朝着那些精靈族的原住民們喊了起來,然後便立刻對着身旁的一個法師喊道:“趕緊的,讓人去把城主大人給叫過來!”
那個法師立刻點頭,匆匆去找了一個清城的守衛,看着他去叫了紀小言之後,這才返回到了弗里斯曼的身邊來,對着弗里斯曼低聲問道:“我們要過去嗎?”
“要啊!”弗里斯曼一臉的肯定之色,然後扭頭朝着身後的法師們說道:“大家都小心點,能幫忙的時候,可不能猶豫啊!”
“萬一要是我們不小心傷到了那人怎麼辦?”有法師倒是隱隱擔心了起來。
“小心一點不就好了?”弗里斯曼卻是一臉不在意的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聽着身後沒了動靜,扭頭望去,便看着幾個法師一臉爲難的表情,想了想後,這才又說道:“不用擔心啦,不是還有我嗎?不行我就先把他凍起來。”
衆人聞言,卻是再次皺起了眉頭來,這法術丟出去了,可不是說能擋住就能擋住的啊!
弗里斯曼此刻也沒有時間再與衆人多說,直接招呼了這些法師們便開始衝着巨力族那些原住民們的方向過去,然後便看到最後的幾個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被拎起來,露出了正中央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來,而那人的身上,正插着好幾支精靈族的羽箭.......
弗里斯曼瞪着眼睛,看向那個人影,頓時心裡也忍不住有些驚訝了起來。
那人盤坐在地上,全身漆黑,只是這些黑色卻並不是他身上穿着的袍子,而是一根根漆黑的鎖鏈,纏繞在他的身上,把他整個都都給纏成了一個大球一般,只留出了一雙手臂還能自由活動。
那人並沒有帶斗篷帽子,整個腦袋都露了出來,倒是讓衆人把他的樣子看了個清楚明白。
在那被鐵鏈纏繞的臃腫身體的對比下,這人的腦袋倒是顯得有些太過於嬌小了一些。他的頭上並沒有頭髮,臉色慘白,不知道這是因爲他本來的膚色就是這樣,還是因爲中箭太痛了的原因!這人有一雙很大的眼睛,但是此刻眼神裡卻是充滿了戾氣,狠戾地看着眼前的清城衆人......
要抓起來嗎?
一個巨力族的原住民看了看衆人,忍不住問道。
“抓啊!怎麼不抓啊!”弗里斯曼立刻大叫了起來,朝着那人看了兩眼,這纔對着衆人又問道:“他還能還擊不?”
衆人搖頭,表示不清楚!
弗里斯曼皺了皺眉頭,轉身朝着身後看了眼,瞧着紀小言馬上就到了,這纔對着衆人說道:“那先等等,等城主大人來了再說!”
衆人自然沒有意見,就那麼盯着那人。
紀小言纔剛見到那個被鐵鏈纏繞着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訝便看着弗里斯曼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來,三言兩語把這事情都給她說了。
“我們現在就把那人給抓起來?”弗里斯曼眨了眨眼睛,對着紀小言問道。
“抓吧!”紀小言點頭,皺着眉頭看向那個人,卻是有些疑惑了:“他中箭之後就沒有再攻擊過了嗎?”
“好像是!”弗里斯曼想了想,對着紀小言說道:“應該是因爲受傷了,所以沒有體力了!”
“那這些鐵鏈是做什麼用的?”紀小言又想到了這個,忍不住對着弗里斯曼問道:“這些鐵鏈拴着的,都是那些法師們?那些法師都死了嗎?”
“巨力族的人看過,說是死了!但是並沒有攻擊他們.......”弗里斯曼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卻是頓時楞了楞,然後說道:“但是明明剛剛看着像是死掉了的法師,卻是能在下一秒就動手再攻擊人.......這事情,好像有些奇怪了!”
“這些鐵鏈都纏的那個男人的身上......你說,會不會有可能,那個男人其實是在控制着那些法師們的?”紀小言想到了一個可能,對着弗里斯曼說道:“要不然,先把這些鐵鏈給砍斷,然後再去抓那人?”
弗里斯曼歪頭想了想,看了看那些法師們身上纏繞着的鐵鏈,倒是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最近的幾個清城守衛說道:“你們把那個法師的衣服脫了,看看他那鐵鏈是怎麼拴着的!”
那幾個清城守衛們立刻點頭,就近找了一個被白骨抱着的法師,等着亡靈族的人讓那白骨松開後便立刻扒下了那法師的袍子,然後便露出了那袍子下的人影。
“這......這是死人吧?”弗里斯曼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着那暴露出來的人影,不敢置信地走過去,蹲在那個法師的面前看了又看,這才望向紀小言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紀小言也是一臉的疑惑啊!
眼前那個被扒掉了袍子的法師就如同一具乾屍一般,漆黑的皮緊緊地包骨頭,那樣子看起來倒是嚇人的很。
“這鐵鏈是嵌入了他們的腿裡的啊!“弗里斯曼嚥了咽,這纔看向了那個法師的腿,再次驚訝地對着紀小言喊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
紀小言也是上前了兩步,看着面前那乾屍一般的法師,想了想,對着那些清城守衛們再次吩咐道:“再看看其他的法師,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是!”那些清城守衛們立刻點頭,一邊讓亡靈族的人再次用白骨把那個被剝開了的法師給囚禁起來,一邊又去挑選了幾個法師,把他們的袍子都給脫掉了。
只是,一連脫掉了幾個法師的袍子,紀小言他們看見的,都是一樣的畫面!漆黑的皮膚,乾癟的皮膚裹着骨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