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此刻禘墨的心情,那可真是不能用鬱悶來形容了。
本來吧,他也就是帶着戛戛一起,就照着紀小言的吩咐,在這清城勢力範圍內的城鎮裡到處轉轉,等到差不多的時間再回到那個煞城的城鎮去就完了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遇上了現在這樣的事情啊
明明他選的這城鎮也沒有什麼太厲害的怪物,也不算是有什麼危險的啊
可是偏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和戛戛卻是遇上了麻煩。
一想到這些,禘墨就覺得自己的頭都痛了。
當初傳送到這個城鎮來,禘墨根本就沒有什麼計劃,只是大概地選了一下,知道這個城鎮方向的安全係數比較高,即使到了野外去,遇上的怪物也不會太厲害,就憑着他和戛戛的實力,那絕對就是穩當橫掃無敵的狀態的。
所以在離開了城鎮之後,禘墨就隨意地帶着戛戛開始到處亂轉了。
這鎮子外的地形大約也就是平地和小山坡,只要隨意地選一處高地幾乎就能看到很遠了,即使有什麼怪物之類的,也能提前發現,根本不算是有什麼危險的。所以禘墨也就放任了戛戛隨便亂跑,根本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誰知道,就這麼一放任,就出事情了。
不論是戛戛還是禘墨,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個小山坡後面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峽谷縫隙,根本讓人剎不住地就落了下來。
禘墨還好,一直都是坐在戛戛的後背上的,掉落下來的時候一切都有戛戛,倒是一點傷都沒有;而戛戛也是反應很快,在發現墜落之後便立刻轉身用爪子刨到了一旁的山壁上,倒是減緩了下墜的速度,等真落到了峽谷縫隙裡的時候,也沒有摔的很厲害。
但是,戛戛受傷了那是真的。
禘墨看着峽谷縫隙四周都是石頭,倒是一點都沒有要擔心的樣子,他可是土系法師,遇上這種情況多簡單啊,直接幾個法術丟出來,在地上弄出一個大的石柱之類的,把他和戛戛送回到地面去就行了。
可是,等到禘墨真正嘗試的時候,他卻是發現這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的法力流失速度,比任何時候都快。
幾乎只要他一使用法力,那法力便會如同開了閘的水一般,轟隆隆地便消失了。這情況,他根本連一個小小的法術都不可能使出來更讓他感到很驚訝的是,就在他開始運用法力的時候,這本來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峽谷縫隙里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些黑色的怪物
每當禘墨使用一次法力,這些黑色的怪物們便會如發現了好吃的一般,朝着他和戛戛的方向走一點,而當他不使用法力的時候,這些黑色的怪物就不會多動彈,只是留在原地四處嗅着,並不會接近他們。
於是,摸不清楚哪些怪物底細的戛戛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了,只能和戛戛就老實地待在這裡,鬱悶地想着接下來到底地該怎麼辦了。
萬幸的是,他這還沒有想到接下來到底能怎麼辦的時候,紀小言就出現了。
只是,此刻紀小言問他們是怎麼掉下去的,禘墨卻是有些不太願意說了。這多丟臉啊告訴紀小言,他們就是這樣橫衝直撞地不小心就掉下來了
禘墨此刻的心裡可是把自己和戛戛都給罵了無數遍後,這才高聲對着紀小言回道:“我沒有受傷,只是戛戛傷了。”
“戛戛戛戛哪裡傷着了”站在山坡上的紀小言聞言,頓時把目光都落到了戛戛的身上,看着戛戛那龐大的身子就蜷在峽谷下,忍不住高聲喊道:“戛戛,你哪裡受傷了”
戛戛有些委屈地擡起頭,朝着紀小言看了眼。
“別告訴小言我們怎麼掉下來的,很大丟臉的”禘墨一瞧見戛戛那樣子,趕緊便對着它低聲說了一句,瞧着戛戛望了自己一眼,禘墨這才又說道:“就說我們不小心落下來的就行了。”
戛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望向紀小言說道:“戛戛不小心掉下來的,腿摔到了。”
“能走嗎”紀小言倒是有些擔心。
“不能”戛戛一臉的委屈,望向紀小言喊道:“小言,布里克哪裡有好多好多治傷的藥水,你能不能告訴布里克,戛戛受傷了,想早點好”
紀小言聞言,頓時無語地看向戛戛,一時都不知道它這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咳咳”禘墨也是有些無語地又好笑地朝着戛戛看了一眼,然後對着紀小言喊道:“戛戛是真的受傷了如果布里克真有這樣的藥水,小言你還是去給戛戛要一點吧它這個樣子,一會兒要是真的等蘆司厄族的人來了,也不知道要多少隻三翅四足鳥才能把它給帶上去,它自己到時候能行動的話,還是要方便不少的。”
紀小言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看着戛戛那委屈的樣子,只能嘆氣說道:“行吧,我現在再讓人回去看看布里克哪裡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藥水要是沒有的話,我也只能讓人去拿一些一般的治療傷勢的藥水來了。”
“好”戛戛倒是回答的很乾脆,看着紀小言轉臉去吩咐守衛們後,這才低聲對着禘墨問道:“禘墨,小言真的會去找布里克的,對吧”
“那是肯定的啊”禘墨頓時點頭,對着戛戛說道:“只是一點藥水而已,小言還能騙你啊”
聽到這話,戛戛頓時便滿意地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也不知道這布里克的藥水到底是有哪裡不一樣的,戛戛你怎麼就那麼迷了呢”禘墨一臉不明白地看着戛戛,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戛戛也不知道啊,反正布里克的藥水就是好喝”戛戛一臉的回味模樣,眯着眼很享受地對着禘墨說着。
禘墨卻是撇了撇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紀小言倒是很擔心禘墨和戛戛在這峽谷縫隙裡的情況,更是擔心哪些黑色的怪物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問了禘墨,禘墨還是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把自己一用法術哪些黑色的怪物就會靠近的情況給紀小言說了說,讓紀小言知道他現在在這山谷下面什麼都不能做就行了。
於是,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的紀小言也就只能站在山坡上等着了。
倒是那幾個找到了禘墨他們的玩家們在確認了他們就是任務完成者之後,想了半天這才示意了一個清城的守衛去給紀小言傳了話。
“城主大人,那些冒險者們問,是不是可以確認他們完成任務了”
紀小言朝着那幾個玩家們看了一眼,倒是笑着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對着那個清城的守衛說道:“帶他們回城鎮去,讓卿恭總管安排一下,給他們應該得到的貢獻值和榮譽”
“是”那個清城守衛立刻點頭,轉身便走到了那幾個玩家們的面前說了兩句,這便帶着歡天喜地的幾個玩家們轉身離開,直接回了城鎮去。
之後沒有多久,去清城叫蘆司厄族的守衛們也回來了,同行的,自然少不了那些蘆司厄族的原住民和他們的三翅四足鳥了。
“城主大人”一個蘆司厄族的男人一落地,立刻便朝着紀小言打了個招呼,聽着紀小言把情況都給說了一遍後,這才往山坡的方向看過去,瞧見了那峽谷縫隙裡的禘墨和戛戛,想了想後對着紀小言說道:“這地方倒是不算太高,帶着禘墨大人上來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戛戛大人的話,體型太大了,我們的三翅四足鳥根本不可能把它載上來”
“不能把它帶上來”紀小言愣了一下,頓時眉頭緊皺。
“我們的三翅四足鳥不可能駝的動戛戛大人的只能想其他的辦法”那個蘆司厄族的男人對着紀小言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比如用繩子之類的,看能不能把它給帶上來。只是能一起行動的三翅四足鳥也不可能太多隻,它們這翅膀打開之後也是要擔心碰到繩子的所以,我們只能先試試”
也就是說,戛戛這體重是很困難直接拉上來的。
紀小言有些憂愁地朝着峽谷縫隙裡看了看,點頭對着那個蘆司厄族的男人說道:“行,那就先試試吧禘墨的話應該很好帶上來,要不然你們試試看,先把禘墨帶上來”
紀小言倒是想了想,如果把禘墨給先帶上來,等到他恢復了法力,到時候讓禘墨直接用土系的法術扔到這峽谷縫隙裡去,給戛戛建了一個石柱託着它上升,到時候也就不需要蘆司厄族的人去費心了。
反正禘墨也只是說,他在這峽谷縫隙裡法力才消失的快,等到這上來之後,法力自然不可能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啊
那個蘆司厄族的男人點了點頭,立刻便安排了幾個人騎到了三翅四足鳥的身上,直直地便飛下了峽谷縫隙去,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上,先讓禘墨爬上了其中的一隻。
戛戛倒是一點都沒有擔心害怕的樣子,看着禘墨上了三翅四足鳥的後背,還歡喜地對着禘墨說道:“禘墨你先上去,記得讓小言給戛戛準備藥水。”
禘墨一臉無奈地白了戛戛一眼:“知道了你就在這裡乖乖地我們會想辦法儘快把你弄上去的”
“好的”戛戛倒是一臉乖巧的樣子,對着禘墨點了點頭,看着那個蘆司厄族的人指揮着三翅四足鳥載着禘墨飛上天之後,這才一臉天真地看向其餘的幾個蘆司厄族的人問道:“你們要準備怎麼帶戛戛上去啊”
那幾個蘆司厄族的人把計劃給說了說,然後便拿出了繩子來,對着戛戛說道:“這繩子之能拴到你的身上。”
“會很痛的”戛戛卻是一臉嫌棄地看着那些繩子,可憐兮兮地對着那幾個蘆司厄族的人說道:“戛戛不喜歡這樣”
那幾個蘆司厄族的人聞言,只能相互望了眼,然後擡頭看向了頭頂的紀小言。
“小言,戛戛不要被捆着”戛戛似乎也是看出了這幾個蘆司厄族原住民的爲難,直接擡頭對着紀小言喊道:“戛戛不要這樣會很痛的戛戛都已經受傷了”
紀小言一臉無語地看着戛戛,想了下只能說道:“那你等等。”
戛戛乖巧地點頭,轉臉看向一旁的蘆司厄族的人便說道:“小言說了,不這樣的哦”
那幾個蘆司厄族的原住民們倒是無所謂,直接點了點頭,就站在戛戛的身邊靜候消息了。
禘墨很快便會帶到了地面上,穩穩地落到了紀小言的面前。
“怎麼樣沒事吧”紀小言一臉關切地對着禘墨問了一句,看着他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趕緊拿出了一個靈胚來,直接遞到了禘墨的面前說道:“你法力流失的太快,先用靈胚補一補吧”
禘墨倒是沒有客氣,直接拿着靈胚便點了頭,然後對着紀小言說道:“上次你給我的那個,我在下面就用沒了小言你都不知道,那下面簡直就是法師的噩夢”
“下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紀小言倒是十分的好奇,對着禘墨問道。
“不知道反正法力流失的很快”禘墨直接搖頭,開始吸收那靈胚裡的法力。
紀小言卻是頓時皺起了眉頭來,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峽谷縫隙之下卻是突然有人叫了起來。
紀小言趕緊轉臉望下去,便看着那些蘆司厄族的原住民們在高呼着:“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們城主大人”
紀小言愣了一下,趕緊往前方探了探身子,便瞧着剛剛還一直守着禘墨和戛戛沒動的那些黑色的怪物們此刻全部都掉轉了方向,朝着他們這山坡上望了過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一般,看不清楚它們的樣子,但是此刻的紀小言卻是能清楚無比地“看見”,那些黑色的怪物們全身都散發着一種貪婪的恐怖模樣,然後開始貼着那山壁,往着山坡上移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