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超被衆人閃爍的目光盯着,饒是他臉皮修煉有成,此時也有些發熱。
說來也巧,這百年地蛛的毒腺幾乎都快被楊超忘記了,纔想起來,當初離開安樂鎮進入一個地底洞穴中,險些喪命地纔將一頭蜘蛛給活活燒死,後來採集到就有這百年地蛛的毒腺。
少女接過一看,便說道:“的確是百年地蛛的毒腺,你們幫忙燒一鍋開水,還有三兩蕎麥皮,六兩八角!”
“蕎麥皮,我家還有很多呢,我回去拿!”其中一個農夫興奮地說道。
大家都各自忙開了,少女在桌子上擺滿了許多不知名的藥材,唯有楊超還站着那不知道該做什麼。
“哎……”楊超忍不住喚了下那少女,他也不知道她名字,只好哎一聲。
“有什麼事嗎?”少女擡起臻首,問道,手下依舊忙個不停。
“額,沒……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下,我能幫上什麼忙?”楊超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搔了下頭。
“呵呵,你這呆子,一點眼力都沒有,沒看見我還差一個磨藥的嗎?”少女輕啐道。
這淡淡的笑容仿若一股暖洋洋的春風,將這屋子裡的寒氣一掃而光,讓他沉醉不已,那一笑的風情,簡直將他魂給勾走了。他不得不承認,對着美若天仙的少女,他有一種男人本能上的喜歡。
“哦哦,好的!”楊超捲起袖子,開始幫她將各種所需的藥物碾磨成粉末。
而少女正在神情專注的在配藥物的量,這可是關乎生死的,正個屋子顯得很安靜,都能聽見淡淡的呼吸聲。
楊超幾次想出聲和少女聊上幾句,卻又怕打擾了她,努力的搗鼓着藥杵,時不時偷偷看着少女。
最後將虎子放進一桶用草藥煮成的淡綠的熱水中,而過了一刻鐘後,淡綠色的熱水開始發黑。少女同時將調配好的黑乎乎的藥灌進虎子的嘴巴,好似是催吐劑一樣,虎子吞下後沒過多久,就哇的吐出黑血,被眼疾手快的少女用一個鉢接住了。
虎子臉色不在呈紫色,雖蒼白,但是有了絲紅潤。虎子的父母將虎子從桶裡抱出然後又放進另外一個桶裡給他清洗。
少女囑咐他們將那黑漆漆的水,挖個坑,倒掉。然後連續三天泡上一次,便可痊癒。
他們吃過一頓豐盛的農家風味的晚飯後,一大家人都很開心,頻頻向少女和楊超敬酒,賓主盡歡。
少女神情有些疲憊,老芋頭連忙讓虎子的母親給少女收拾間屋子。
少女也沒有推辭,她確實很些累。
而老芋頭有些尷尬的看着楊超,楊超立刻就明白了,老芋頭家裡總共才三間草屋,其中一間是廳房,給少女準備了一間,然後他們一大家子一間,就沒有多餘的。
這時候天色漸晚,本來天就陰沉沉的,所以天黑的很早。楊超本來打算是幫完虎子,就離開的,可是這村子裡又沒有馬車,晚上根本就不好上路,要知道晚上的禽獸們跟白天可不是一個德行,個個跟吃了春藥一樣,兩眼放光,反正凶猛的很。
“少俠,吃過晚飯,我去找老李家借間房子,他家剛好多出一間呢!”虎子的父親開口說道。
“呵呵,不用了,我在這廳堂就行了。”楊超笑着拒絕了。
“那怎麼行呢?這天寒地凍的,您可是我們家虎子的恩人,萬萬不可以!傳出去,會被人家笑話的。”老芋頭連忙說道。
“我有這個!”楊超從戒指裡拿出一個帳篷,“這個很暖和的,你們放心啦!”
少女詫異的望了眼楊超,似乎在好奇楊超怎麼變戲法般的弄出了一個帳篷。
見楊超執意如此,老芋頭和虎子的父親便不再言語,將桌子收拾到一邊,留出塊空地,給楊超搭帳篷。
少女和衆人道了個萬福,便休息去了。
老芋頭和虎子的父親也休息去了,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對於楊超這樣的習武之人,這點嚴寒實在算不上什麼,這帳篷還算不錯,他又取出幾張柔順的皮毛,墊在裡面,格外舒服。
這一夜,外面狂風呼嘯,楊超在遊戲中第一次失眠了。
對於嫣然,這個和他在遊戲開始便有緣相識的女生,楊超有種說不清道不出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遊戲給的那段童年的記憶,讓他總覺得嫣然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惜,雖然他對嫣然有好感,但是她似乎已經有了歸宿,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讓他大受打擊,以爲自己自作多情了。
楊超翻來覆去,想要打坐修煉,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他下了遊戲,去追查自己的身份,結果讓他十分詫異,也很痛苦。
他一直抱着幻想,以爲自己是穿越時空,或者有特殊的際遇,纔到達十年後,可當他查到自己的身平經歷後,意識到,這或許都是他的空想。
這份簡簡單單的身平經歷上面清清楚楚寫着:楊超,男,漢,戶籍―xx孤兒院。
2010年從xx孤兒院附屬的高中畢業,考上了WH大學廣告策劃專業。
2014年畢業後,應聘上盛世遊戲代理公司的一名員工,性格有些孤僻,但一直努力工作,後來被其總經理賞識,加上策劃能力不錯,被任命成廣告策劃總管。
這就不足百字的經歷,便是楊超前三十幾年的經歷,很見簡單明瞭,而且際遇相當不錯,年僅二十多歲就成了大公司的主管。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壓根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這份他自己的經歷的記憶,看着感覺就好似是別人的一樣。就好像一些大片中的,主角很無敵,但是犯了法,而被某某組織看中,給了他另一份簡歷,重新開始一樣。
而且他有的記憶是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愛自己的父母,畢業後,也擁有了平平淡淡的職員工作。而且他還有一個善良可愛的女朋友,他們已經打算結婚後,在他們那小城市供上一套房子。
再後來,便是他接到他女朋友周紫芯父母的電話,說紫芯得了白血病,而後他騎着摩托車趕往醫院,途中遭遇雷暴,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三十幾歲。
不過這段記憶,自他醒來後,便慢慢消退,現在他模糊的記憶,已經記不起所有人的相貌,就連一些快樂或痛苦的記憶也無法記起來。
他無奈,憤怒,痛苦,不甘心,卻無能爲力,想不明白,弄不清楚。他有時候會很驚恐的想到,自己有一天將會變成一個沒有自己生平記憶的蠢蛋。
所以他開始有意識的迴避這些現實,讓自己沉浸於《尋道》世界中,不然他整個人都將會崩潰。
“草,老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楊超罵着自己,便不再想這些,“只要自己活着就還會有機會弄清這事情的真相!看來我也得學會寫日記了,不然這毛病惡化,那我豈不是以後什麼都記不得了。”
隨即他又想到了那少女,“這等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獨自一人,就敢在江湖闖蕩,膽子還真大呢。”
他暗自拿這少女和嫣然比較起來,“這少女比起嫣然多了些成熟,那種淡淡冷然的氣質簡直能隨時隨地勾走所有男人的目光。而嫣然則是一種天然的單純、純潔,有些不諳世事,天真無邪,讓人心生憐惜。”
“就算得不到,欣賞也不犯法吧?對了,我都還沒有問那少女的名字!失策,失策啊,怪不得自己都三十幾歲了,還是個純潔的老處男!”
當然他自己只是說目前的身子是處男,但是他的那段記憶中,他並不是的。
“現在處男可是大熊貓級別的稀有貨,像我這種成功的成熟男士是處男的更是世間罕有。唔……要不要打出這招牌?應該會有不少女人瘋狂吧!”楊超胡亂想着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