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襲紅衣之人,赫然是天榜排名第二的鬼面。
此人甫一現身,那原本磐石般伏在遠處車邊的人影,渾身猛地一震,只見他死死抓着門邊,額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一般,那鐵皮車門,在他手中,軟的就好像豆腐一樣。
“是你!”
程一鳴一見此人,心驀地一沉,但隨即一股無名怒火竄上大腦,神識甫動,體內的真元之力,便好似決堤的洪水般,普天卷地籠向鬼面。
砰~
強大的真元之力捲過空地,直逼得幾隻破油桶,好似被颱風捲起來一般,倒飛着落出去十幾米。
“嘿嘿,許久不見,雖實力進步不少,但脾氣卻好似跟之前一樣!”
鬼面說着忽地把手一揮,只見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後發先至,迎向程一鳴哪澎湃的真元之力。那半透明的光幕,看似羸弱無力、不堪一擊,但是甫一觸到哪好似狂濤巨浪般的真元之力上,卻將其穩穩的攔截下來。
周圍原本被真元之力攪動的狂暴氣流,瞬間復又歸於平靜。
這一動一停,只是呼吸之間。
整個天地,空曠的野地,竟比之前更加的詭秘和寂靜。
好恐怖的實力!
程一鳴暗歎一聲,真元之力倒卷而回,嚴密的護住周身。
只見鬼面揹負雙手,一道凌厲似刀般的目光,透過面具掃向程一鳴,良久之後,才緩緩問道:“你這一身修爲,究竟是何人灌輸?”
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程一鳴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體,變成一個練氣八層之境的修者,除了被修爲高深之人真氣灌頂、強行提升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原因。
因爲鬼面知道,一個修者的修爲提升之難,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他要是知道程一鳴的修爲,完全是自己修習而來,肯定會震驚到無以復加。
程一鳴此時也恢復了平靜,冷冷道:“王洋呢?”
鬼面桀桀一笑,忽地話鋒一轉,說道:“咱們做個交易怎樣?”
“什麼交易?”
“這個交易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的確十分的公平!”鬼面的目光,似有意無意的掃過王洋的藏身之地,接着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王洋的下落,同時你也得告訴我一個人的下落。”
“什麼人?”
“林詩語,這個人你總該認識吧?”鬼面接着說道:“我知道你認識她,而且她不久前還找過你,你只要告訴我她的下落,我不但將關於王洋的事情全告訴你,而且還會給你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有這麼好的事情?”
程一鳴知道,絕不會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尤其這事情從鬼面口中說出。
“那是自然!”
“好,我可以告訴你!”程一鳴說着暗自催動真元,方要催動那把古樸小劍,卻只見遠處一條黑色的人影,疾馳而至,同時嘴裡喝道:“不能告訴他!”
這人正是伏在車後的王洋。
他爲什麼不肯見程一鳴?他走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作爲一個普通人的林詩語,會有這麼多的修者糾纏?所有的事情都好似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着,只是程一鳴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去理出這根線的頭緒。
所有的事情,都絕不會這麼簡單,所有的東西,都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暗中控制。
王洋的突然出現,着實讓程一鳴又驚又喜。
“洋子,你。。。”
程一鳴看着眼前這個一臉風塵、飽受折磨的身影,一時間萬般話語,竟全都卡在了喉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洋似不敢直面程一鳴的目光,臉上既是痛苦,又是慚愧。
這時一旁的鬼面冷冷道:“好小子,你終於肯現身了麼!”說着身形忽動,驟然出現在王洋麪前,擡手便往王洋身上拂去。
王洋臉色一變,也不招架,斜退出去數米。
只見他一臉憤恨之色,死死的盯着鬼面,雙肩不由得微微抖動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一鳴一頭霧水,忍不住叫道。
“嘿嘿,等我送你們倆去見到葉子,你自然什麼都知道了!”鬼面桀桀怪笑一聲,負手而立,周身忽地涌起一陣無形的恐怖真元之力,那原本翻飛的衣袂,都瞬間好似定在了半空。
“小心!”
王洋大喝一聲,也不顧鬼面的強大和恐怖,腳一臺,人已經箭般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