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那個就是你說過的守望者?”
坐在茶館內的五名黑衣人中一人輕聲說道,嗓音顯得極爲低沉,細長的呼吸聲,顯得氣息很是悠長,神光內斂的眼眸散發出一股漠然之氣。
坐在一邊的一名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眼睛瞥向長街上還在遊蕩着的葉城,低聲道:“三師兄,此人正是守望者,不過似乎這小子近日功力又有長進,恐怕對付起來似乎有些麻煩,若是能將他引開此地就簡單得多了!”
先前說話的黑衣人不動聲色的說道:“此子五官也算俊朗,走動之時步伐隱含變化,果然是個人才,恐怕天資也算不錯,怪不得當初連你都沒能佔到便宜,風兒,你有幾分把握拿下此人!”
坐在他左手的一名黑衣人淡聲道:“稟告師尊,若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弟子也只有五分把握,若是用上死神,該有八分的把握!”
“師兄,可別說大話閃了舌頭,守望者有笑面殺神之稱,更是有人猜測惡人谷與小瘋子一戰的就是他,光是那九刀的境界,就已經不是後天玩家能比擬的,我就真不知道你的八分把握從哪來的!”
坐在另一端的黑衣人,很顯然對剛纔那被稱作風兒的人很是不友好,就連話語中都有幾分不屑的味道,而這兩人卻還是師兄弟的關係。
“冷情,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守望者的確是我們玩家中的翹楚,可他終究還是一個人,血肉之軀,莫非還能敵得過我的死神?哼!你還是好好的練你的劍,連我們茅山派最厲害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死守着劍法不放,真是蠢到家了!”
“好了,風兒,不要說你冷師弟了,你們二人都是我收入門下的得意弟子,只不過兩人選擇的路不一樣罷了,冷情能堅持自己的路,也算是一種選擇,不過一定要記住,自己選擇的路,就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是,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被稱作風兒和冷情的二人,微微一點頭,輕聲應道。
“三師兄,我還真是羨慕你呀,收入門下的兩個弟子都這麼出色,已經能出來幫你獨當一面了,哪像我那些個不成氣候的弟子,沒一個能讓我滿意的,真是快把我氣死了!”
“四弟,你也別太急,眼下我派至寶遺失,就連掌教必修的大洞真經都沒機會參悟,只要這次將伏魔劍取回,開啓大羅寶殿,各種武學盡數取出,振興我派不是空想,何必在乎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呢!”
“三師兄說的是,希望這次一定能馬到功成,不然掌門師兄都要生氣了!”
“師尊,那邊的巡邏衛隊來了,我們是不是先離開?”
冷情瞥到半月帶着人走了過來,急忙低聲問道。
被稱作風兒的男子冷嗤道:“冷師弟慌張什麼,他們又不一定是衝着我們來的,大街上穿着黑袍,帶着斗笠面具的一大堆,有什麼好慌張的,再說了師尊和四師叔都在,有什麼好緊張的!”
冷情擡眼瞥了眼,再看了眼他師尊,見沒什麼指示,也就放下心來,靜靜的喝着茶水。
半月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直接找了個空桌子坐了下來,讓小二又是一陣好忙,笑嘻嘻的灌完了一碗水,這纔有意無意的看向冷情衆人這一邊,笑問道:“幾位眼生的很,不知道從哪來,去哪裡呀?”
黑人雖然有五人,但說話的只有四人,從他們的談話中就知道那冷情算是輩分最小的一個,眼下他不開口誰開口。
冷情淡聲道:“路過而已,聽聞兄弟盟眼下是巴蜀最風光的幫派,自然要過來見識一番!”
“哦?我們兄弟盟已經這出名了呀!”
半月笑着端着茶碗就走了過來,看着五人中唯一一個站着的黑衣人,嘆道:“這位兄臺的身材真是健壯呀,恐怕這都快有兩米了,小弟是兄弟盟總壇衛隊長半月,不知道兄臺貴姓呀?”
兄弟盟中的一些已經放下茶碗,慢慢的移動了過來,雙手有意無意的搭上刀柄,密切的注意着這幾人的動作。
冷情眉頭一皺,站起身來,走到半月身前,笑聲道:“這位大哥,小弟等人初來貴寶地,只是來長長見識,您可別這架勢,我們單子膽子小,可別嚇壞我的這幾位朋友!”
說着,就從懷裡抓出一把銀票,朝着半月的手中塞,小聲道:“這是孝敬諸位的,請幾位兄臺喝茶!”
“哦?這麼懂事!”
半月看了眼手中的銀票,還真是一愣,居然足足十萬兩,不由眉頭微皺,願意用十萬兩來疏通自己的人,自然有問題。
冷情看着眼前的這個半月,沒想到這傢伙拿了十萬兩的銀子,居然還皺眉,暗想此人真是貪心至極,很乾脆的再次取出一疊十萬兩的銀票塞了過去,諂笑道:“兄臺,還請疏通下,別爲難我們幾個了,我們這就離開好了,保證不給諸位惹麻煩!”
坐着的幾人,可能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麻煩,很是乾脆的起身就要離去,半月一聲冷哼道:“幾位留步,來我兄弟盟一趟,就這麼送了二十萬兩的銀子,小弟可不敢消受呀,還請幾位留下來聊聊!”
“小友,我們真的是路過而已,若是驚擾之處還請見諒!”
說話之人,就是冷情口中的師尊,此人掀開頭罩,露出面目,花白的頭髮,留着一小簇白鬍須,倒是慈眉善目的,朝着半月笑道:“還請小友通融下,我們這就離開此地!”
半月一呆,只感覺腦子有些迷糊,愣愣的看着看着朝着屋外的離去的五名黑衣人,他不開口,帶來的護衛也不能出手阻攔,只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有些發傻了的半月。
“咄!”
輕輕的一句喝聲,在半月的耳旁炸響,立即將他從迷迷糊糊中喚醒過來,看着已經走到街上的五名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中居然着了人家的道,頓感顏面無光,大喝道:“好大的膽子,敢在兄弟盟的駐地惹事,兄弟們給我留下這五個人!”
“唰唰——”
早就按在刀柄上的數十人飛速抽出長刀,掠了出去,將還未離去的五人圍在中間,而一旁來往之人也多是兄弟盟的成員,個個也是退出一定距離,在外圍警戒了起來,緊緊盯住長街之上的五人。
半月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看着被圍在中間的五人,冷喝道:“幾位還是自己脫下面罩,交代清楚來的目的,否則我兄弟盟有權就地格殺在城中惹事之人,還請配合!”
“小友,我五人做錯了什麼事情?莫非你兄弟盟只要看人不順眼就可以攔下來審訊格殺?原來盛傳的兄弟盟招賢納士不過就是一句空話,真是讓**失所望!”
“你——”半月頓時一陣語塞,想想似乎這老爺子也沒幹什麼,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時就迷糊了而已,可想起葉城吩咐給他的任務,又不能就這麼放了這些人,只感覺嘴角發苦。
“啪啪啪!”
“幾位演戲演得真到位,喝了兩杯茶就送了幾十萬兩的銀子,真是大方呀!不知道幾位茅山高人來我兄弟盟駐地幹嘛?不會準備加入我兄弟盟!”
說話之人當然就是葉城,他趁着衆人不在意的時候,混在人羣中悄悄的走了過來,將幾人的舉動都看在眼中,直到半月中了招,他才立即出手援助。
他之所以敢肯定是茅山之人,完全是因爲被稱爲四弟之人,那股淡淡的氣息早就被葉城凝記在心中,正是當初追殺他與步驚雲的茅山玉豐子,當然僅是氣息並非能完全肯定,最能讓他聯想到是茅山之人的原因,卻是那一直都爲說話的第五人。
若說是人的話,也沒有錯,但更準確的說法該是死人,一個氣息全無的死人。
有了這個氣息全無之人在一旁,立即讓葉城想到了茅山派,至今爲止他只聽說過茅山派有控屍之能,是以很快的就讓他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先前的那位老者淡淡一笑,先開頭罩後,看向一旁的葉城,點頭道:“守望者果然厲害,這麼快便猜到了我們的身份,老夫茅山派玉璣子見過小友了!”
葉城沒理會他,卻看向一旁的玉豐子,淡聲說道:“玉豐子前輩,您也別藏了,我看這位玉璣子前輩到是挺豁達的,您老的心性似乎還比不上呀!”
“哼!”玉豐子一聲冷哼,旋即取下面罩,眼中一陣精芒閃現,冷聲說道:“小子,老夫還用不着你來說三道四的,當日被老夫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很是有些後悔當日沒把你直接殺了!”
葉城笑道:“哦,原來當日玉豐子前輩有能力殺晚輩呀,那還真是多謝您的手下留情了,那今天我也放你一把,就當是扯平了,你看可好?”
“混賬!”
冷情和他師兄掀開頭罩,那被稱作風兒的傢伙怒斥道:“你算是什麼東西,如此大言不慚,對我師叔如此不敬,就憑你這一句話就足夠將你碎屍萬段了!”
葉城看都未看一眼那人,淡聲說道:“玉璣子前輩,小子曾經聽聞會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請您給小子指點一番呢!”
冷情師兄臉色通紅,眼中殺機迸射,冷冷盯住葉城,這時候始終沒有反應的那個壯碩的黑衣人突然有了一絲的異常,緩緩擡起了頭,寬大的黑帽下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葉城,無限的殺**從中散出,冰冷的死氣更是迅速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