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關鍵處,何俊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陳伯的注意。
何俊走過來,看着陳伯,表現並不是很有禮貌,這是因爲他心中有疑惑。到陳初身邊,低聲問道:“這是誰?”
“陳伯。”其實陳初也說不清楚陳伯到底是什麼人,就是全名都不知道。
何俊皺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他的識人範圍很有侷限性,畢竟去過的地方不多,見過的人也不多。這麼多年,長期生活在一個地方…很快,他就想到大概是兩年前,陳伯去拜訪過他師父。
而陳伯的目光在何俊身上流轉之後,笑着問道:“尚宗大師可好?”
何俊瞬間變得很恭敬:“師父安好,勞前輩掛念。”
算是打個招呼,陳伯言歸正傳,又問陳初關於“東西”的事。
陳初看了一眼何俊,頗有些鬱悶的說道:“我是得到過一些爺爺有意留給我的東西,但是,東西已經沒有了。”
陳伯一愣。
陳初接連說道:“這是場意外,東西被我不小心毀掉了。”
在陳伯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愕然神色:“毀掉?你做什麼了!”
“這個……”陳初也只有把事情經過告訴陳伯。
當時正好就陳初、昊兵、何俊這三位在場。聽陳初開口,就知道說的什麼了。何俊一臉的尷尬,目光四處躲。
“那些碎片你保留了嗎?”陳伯聽完後,沒去說這件事到底誰不對,而是急迫的問道那個箱子的身後事怎麼樣。
“當然在。”就算那玩意真沒辦法整理出來,陳初也不可能丟掉。
“拿來我看看。”
“等等。”陳初起身快步上樓。
片刻後陳初下來,手中多了一個記事本。就以破壞程度而言,陳初唯一能想到的保存辦法就是拿一本書或則這樣一個記事本,把碎片整理出來都夾在裡面,以免弄丟或者說是破壞更加嚴重。
放在陳伯面前,陳初小心的翻開,動作大點裡面的碎片就要開始亂飛了。
幾人看着,大氣都不敢出,似乎擔心吹落個一兩片找不回來。
這程度超?度超出了陳伯的想象,他不經眉頭緊鎖,但,那表情也不是絕對沒戲:“我能帶回去嗎?”
“有辦法拼出來?”破壞的程度達到了愣是沒在一塊上面找着個完整的字,完全不知道怎麼拼的地步,陳初基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留下全是因爲這屬於爺爺留下的東西。
“可以找人試試。”陳伯說道:“如果成功了,我會帶來給你看。”
死馬當活馬醫?不……陳初絕對不是這樣的心態。就先前陳伯說的話,拿出的玉扳指,真就論陳初的心理而言那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他完全信任的。突然出現這麼一位似乎高深莫測的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論是與爺爺的關係,還是玉扳指,都有無數種解釋,也許真相併不是他所說的那樣。陳初想了很多種可能以及現在的情況,不給就暴露了不信任,也許,自己想知道的又沒着落,可是,給了以後他最後不拿來給自己看……這豈不是很尷尬。
有時候也是沒得選擇,就算知道要冒風險也不得不這樣做。多多少少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然而,這種情緒陳初沒表露出來:“好。”他終究是答應了。安慰自己的說法也就是“最少沒感覺到什麼惡意”。
陳伯小心的合上本子。
之後的話題,必將聯繫到另一個人,那就是古大師。
而且,還不是陳初主動提起的,而是陳伯先開口說道的。他問陳初:“據我所知,你和異俠的人有些不同尋常的聯繫。”
“你認識古大師嗎?就是異俠中被稱之爲將軍,地位似乎非常高的那位。”
“我要提到的就是他。”陳伯一臉的沉色。
陳初有些話在猶豫着是否告訴陳伯,比如,《臨界》好像和古大師有關聯這事。衡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畢竟,陳初這種想法是在李靖的引導下出現的,以前不覺得,可在後來發現李靖欺瞞了自己很多事情後,陳初對李靖的身份產生懷疑,甚至覺得他可能不是古大師的手下,他的出現也是爲了找古大師的行蹤,一開始出來救自己,不過是爲得到信任的手段。
如此,當初李靖有意的引導陳初思路向古大師,目的可能是利用陳初對於《臨界》的許多問題,從而選擇主動去聯繫古大師,這樣李靖就能找到古大師的下落。他成功引導陳初之後,在陳初家裡騙吃騙喝多日,發現陳初沒有絲毫聯繫古大師的動靜,漸漸就斷定了陳初也不知道古大師的下落,從而消失。
這些陳初都是想到了的,雖然,有一點後知後覺了。
這樣一來把開始懷疑的猜測告訴陳伯,指不定會影響對方的思路,這對於希望知道真相的陳初來說並不是好消息。不如,就讓陳伯用自己的辦法一步一步去尋找答案。
話就沒說出口,陳初只是說明了自己和古大師相遇的過程。然後,關於大白的事,陳初也沒說,他想看看陳伯會不會主動提起。
陳伯最終沒說關於大白的事,可是,陳初見他看大白的眼色,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只是故意避開關於大白的話題。追問集中在古大師下落的事上。陳初自然無法給出對方想要的答案。
這番交談中,陳初倒是知道了更多關於古大師的事。
陳初當初在奶奶那裡拿到東西,交談中得知古大師在很多年前就認識爺爺的事後,基本就斷定古大師的出現,默契和爺爺是有直接聯繫的。所以,當陳伯告訴陳初,爺爺和古大師的緊密關係時,陳初多的是釋然,沒有太多驚訝。
“當年因爲某件事,他們都出現在斯洛伐克,經歷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其實,就是因爲什麼幾乎是除他二人爲,在無人知道。那件事後你爺爺就開始在世界各地找尋什麼東西。這部分內容,應該都在這裡面。”他指了指夾着碎片的記事本:“大概五年的時間,你爺爺就很少離開國內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猜測,你爺爺和古大師沒有找到那件東西。”
“那時候古大師就是異俠的人?”陳初不去問那種,一聽口氣就明白陳伯也不清楚的事,而是問對方可能知道的。
“嗯。”
“那我爺爺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可能以爲他曾經是我們的一部分,但是,真正意義上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不屬於任何勢力。國家曾經想要招募他,但是……因爲當年他在部隊的一些不愉快,你爺爺對於國家機構有一些牴觸,某種意義上我們拿他也沒辦法,所以,表面上也就是掛個虛銜,算是對於當初那件事的一點補償。”
有些好像不該說,陳初也就沒多問。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事情都發生在爺爺年紀24-30之間的六年。六年的時間不算長,但卻足夠發生很多事“不知道孫叔敖幫我調查的事有沒有線索了”。
也許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把質料復原,陳伯沒在與陳初進行過多的交談,起身告辭了。
如果往的好的方向想,等他再一次出現在陳初面前,一定會帶着好消息。
送到門口,陳伯是自己走下山的,拒絕了陳初開車送的好意。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昊兵突然問:“陳初,這事情你怎麼沒給我們說過?”
“我也拿不準,怎麼說。”陳初知道昊兵是指爺爺的事。看向何俊,陳初問道:“何俊,你在山上見過他?”
“嗯,他去拜訪我師父。”
陳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越發的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期望放在何俊師父身上,那位就好像是一個交點,似乎,每一個人都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