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象中的那麼平靜，裝出來的淡定讓他看上去就像是泡了一通宵的竹筍，僅僅是看上去很硬。
有一種突然被抓來充數的感覺，不過，誰又能肯定呢？也許，他對自己的自信不是竹筍這種玩意可以拿來相比的。
“嗯？”
“碰碰碰~”
“上面什麼東西？”
他回過頭一臉的狐疑。
“你沒聽到？”
李傑沒回答，但是，放慢了車速。他是聽到了的，因爲，就在他頭頂的位置。
“碰碰碰~”
“楊平，你聽到沒？”
“什麼？”楊平狐疑的問。
車速更慢了，拐到路旁停下，就要開門看看上面到底是什麼。
突然！楊平在後面動手了，雙手就是巨蟒的身軀瞬間禁錮了李傑。
李傑驚叫出聲，擡手就要去…
陳初看到他動作，惡狗撲食，身子半截撲到前排，拔出了發動汽車用的磁卡。
聽後面傳來楊平一聲悶哼，不是被揍了，是那瞬間的發力下意識的動靜。
咔嚓一聲響，陳初聽得非常清楚。扭頭看去時，李傑已經歪倒在駕駛位上。陳初愕然道：“你把他弄死了？”
“沒有，就是暈過去了。”
“我怎麼聽到頸子斷的聲音了。”
楊平極其不屑的目光看了陳初一眼：“我有分寸。”
“好吧，沒死就好。”藉着夜暮，來往的車輛也看不清這輛車內的情況。陳初三下五除把李傑丟後排，沒做好打家劫舍的準備，用李傑的皮帶和領帶把手腳捆綁了。順手，陳初就拿起那孤零零的一隻手套，塞進了李傑嘴裡。
倒是試了試脈搏，的確沒死，在搬動李傑身體的時候，陳初注意到李傑左邊頸子，斜上去有一條淤青。
汽車再一次發動，首先聽到楊平一聲嚎叫：“它爲什麼在這！？”
也許是想找一個舒服點的位置，大白正爬在楊平腿上。
“至於嗎？嚇成這樣。”陳初斜了一眼。
楊平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帶來的？”
“嗯，買票了的。”
楊平擡手，想把大白提走，不過，大白沒讓他碰着，一下跳到後排去趴着了。
“楊平，你現在打電話聯繫下你師叔。”
“告訴他發生的事嗎？”楊平一邊說着，一邊撥通號碼。
“開免提，先告訴他你到維也納，順利見到接你的人。別說我在。”
楊平皺眉看向陳初：“什麼意思？”
“我懷疑他有問題。”
“這怎麼可能，我師叔…”
“你試試看！試過就知道了。”陳初打斷楊平的話。
楊平尋思了片刻，然後撥通電話。按下免提，手機放到中間。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那頭傳來陳初覺得有點耳熟的男人聲音：“楊平，到了？”
“師叔，我到了，順利見到了接我的人。”
“這就好，見到你父親讓他聯繫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話到此處頓了頓，之後話鋒突轉：“把電話給接你的人。”
楊平傻眼了。
陳初卻想都沒想的開口說道：“什麼事？”
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的老闆讓你送楊平去什麼地方？”
“城堡。”
“嗯，路上小心，電話給楊平。”
陳初閉嘴，看向楊平。
楊平接連開口：“師叔，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楊平，我聯繫不上你父親了。見到你父親讓他聯繫我，這雖然是你們的家事，但是，他是水雲間的門主…”
陳初在一旁猛點頭。
“好的。”
“自己小心，有什麼不對勁就聯繫我。”
“嗯。”
通話結束。
陳初又把車停到一旁去了，他問楊平：“關於伯父來這的事，水雲間內知道的人是不是很少？”
“是啊，這並不是關係到門中的事。”
“原來是這樣，看來，安排你過來的問題是在於伯父的一句話，某種意義上和水雲間沒什麼關係。剛纔他讓接你的人接電話，看那口氣這個人應該不是水雲間的，而是，你父親另外安排的。”陳初往後看一眼：“靠，這傢伙是不是真給抓來充數的啊，怎麼什麼都不清楚。”先前陳初問他水雲間？如果，他真的很瞭解自己在做什麼，當時楊平的問題就已經露陷了。不過，這回頭來看，楊二俠也是夠2的…
楊平當即就給繞糊塗了：“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反正是出什麼問題了，不過，好消息是這問題不是在水雲間內。應該是伯父在這邊辦的事出了問題。你不是有伯母的電話？快打一個試試看。”
楊平一臉的不爽，卻也馬上撥通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這讓陳初有些意外。但是！被接通之後，並沒有人說話，僅僅是似乎存在的呼吸聲。
“喂？”楊平喚了一聲。
電話掛斷了。
楊平眉頭大皺，當即又撥通電話。
這一次電話關機了。
“你上一次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時間？”
“大概5天前，差不多就是楊晴給我電話的第二天。”
“之後你在沒有打過？”
“沒有，這幾天事情有點多。原本我以爲自己是不會去的，父親突然叫我也是突然。”
“中間這幾天，不論是楊晴、伯父、伯母都沒給過你電話？”
“嗯。”
“四天前我和楊晴還通過電話，問題就是在這四天內…”陳初眉頭緊鎖：“感覺中間這四天就像是斷開了一樣。”
“我師叔是不是真有問題？”
“最少目前看來是沒問題，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伯父來做什麼。聽你給我說的，還有剛纔他那種態度，應該是在收到消息讓你過去之後自己有些打算，所以，告訴你先過來，之後他在安排門中人過來幫忙。從意思上來看，伯父應該不希望水雲間參與這件事，他把這說做是自己的家事。你師叔對於此也有些擔心。”
聽完陳初的話，楊平當即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怎麼把眼前的情況告訴我師叔？”
“還不能完全肯定，先別急，現在我們是安全的。”
“我們是安全的有什麼用！父親、母親、楊晴現在都沒消息了！”顯然，剛纔撥通楊媽媽的電話，出現這樣的狀況讓楊平有些急躁。
陳初也着急，只不過沒表現出來。不理會楊平的低吼，陳初尋思着“我知道地址，可以直接找到那座城堡，就算楊晴已經不再那裡，我也可以知道她住在那裡的幾天發生了些什麼事，甚至，能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如此想着，陳初用手機上網，找了一張布拉迪斯拉發地圖。利用車上的數據線連接到導航，選定了位置：“我知道楊晴在什麼地方住過，我們直接過去。”
楊平這纔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維也納、布拉迪斯拉發，一個是斯洛伐克的首都，一個是奧地利首都，六小時車程就到，就算屬於聯邦國並且都是著名旅遊城市，可國界處還是有那麼一個僅僅是起到裝飾作用的過界處關卡。
來往車很多，其中旅遊大巴更是。
陳初和楊平坐的這兩商務車，就夾在兩輛大車中間。
“這下麻煩了。”
“他們不就是檢查一下而已，麻煩什麼？”
“沒去當地交通部門換臨時駕照。”
“…”楊平嘴角抽動了一下。
“護照給我。”
楊平懷中拿出護照。
在楊平拿護照的時候，陳初把身面躺着那個拉了起來，斜靠在後排，大白像是得到陳初的指示，正好坐在他搭在腹部的手上，看上去就像是李傑抱着大白。
這時候陳初心裡面盤算着“這輛車牌照是布拉迪斯拉發的，這倒是給了我瞎扯的理由”。
很快，就到了陳初他們。
這時候陳初纔看到，守在關卡的警衛真槍實彈裝備着，檢查非常的嚴！剛纔似乎上大巴車內檢查過。
當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陳初心裡面瞬間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