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峽谷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向前路變成一個斜坡,看樣子是在往峽谷上端走。陳初騎着馬,手中拿着地圖時而打量,時而環目四周“是不是走錯路了,地圖上沒這地形啊”,陳初眉頭微皺,可這一條直線的路要是走錯又找不着個理由。
繁華似夢不知道陳初在想什麼,而此刻他也在琢磨着一些事“後悔啊,實在後悔啊!!我來這做啥”,這種無所事事的痛苦讓繁華似夢捶胸頓足,但,他還真是個實在人,鬱悶的心情並沒有遮掩,而是非常直接的告訴陳初:“葉哥,要不是你用裝備誘惑我,我真想回去了!這是在潑灑青春啊,而且是往廁所裡倒。”
“我就沒想過讓你來,是誰追着我問的?”陳初頭也不擡的說道。
瞬間,繁華似夢沉默了,這纔是真正鬱悶的願意,這坑在深也是自己跳進去的。漸漸的,繁華似夢變得有些磨皮擦癢,目光打量着四周,隨着坡到盡頭,他突然停了下來。
此刻陳初與他來到峽谷頂端。這地方地形很古怪,中央一條河,可左右兩邊卻是荒涼與茂密的極端對照。
陳初見到這番景色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這地圖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肯定是自己走錯路了”:“真麻煩啊,世界地圖上也沒顯示一個叫天山的地方,這讓我怎麼找。”
“什麼?”繁華似夢只聽見陳初嘀咕,沒聽清到底說什麼。
“我要去個叫天山的地方,應該就在三大主城中央。”話語間,陳初一拍額頭,似乎想起什麼關鍵事。他連忙打開系統地圖,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這才發現正是位於三大主城中央,一塊並沒有被開拓視野的地圖中:“現在用得着你了,你幫我四處找找看,瞧瞧有沒有什麼看上去就顯得不同尋常的山。”
繁華似夢眼珠子一轉:“葉哥,我看那山就在附近了。所謂高山必有流水,我看你順着這條河走,很快就能看見了。呵呵,我都幫到這了,那裝備……”
“嗯……好吧,你回去。那裝備我會郵給你。”繁華似夢一愣,陳初如此爽快答應,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猶豫着該說點什麼,陳初卻接連說道:“等會我自己到處逛逛,說不定有BOSS。”
繁華似夢眼睛一亮:“葉哥,我這時候要是說得跟着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勢利了?”
“哈。”陳初啞然失笑:“最少你比較誠實,快去幫我找!這麼耗着我也心慌,到時候別人都30多了,我還在21。”
“好!我這就去。”說完,繁華似夢騎着馬跑了。
陳初正打算向着另一個方向,耳邊卻突然響起系統提示,說遊戲外有人敲門。陳初頓時一愣“還有這功能?”:“外面有人找我,我很快回來。”
“好!我找着BOSS,等你來!”繁華似夢那心眼算是轉進一條縫中。他倒是不在乎出什麼東西,自己能得什麼好處,心中是萬分好奇陳初怎麼一個人對付膀子一甩,死一片的傢伙BOSS。
……
透過窗簾的陽光照在臉上,雖然很微弱,卻還是讓陳初忍不住用手擋住眼睛。
耳邊伴隨門被敲響的聲音,陳初穿上拖鞋跑到客廳,向着門口中還喊道:“來了!”
這一聲外面安靜了。
陳初向着貓眼看了看,看清楚人頓時愣住“她?”。打開門,陳初臉上帶着疑惑:“什麼事?”
李婉兩手合在身前,提着小包,一件長到腰下的米色毛衣,洋溢着青春氣息是白色小裙,以及讓男同胞忍不住側目的一雙穿着黑絲的修長美腿,這一切瞬間就把陳初給勾着了。李婉表情藏着一些,最少是陳初無法察覺到的深意。說話則帶着焦急的語氣:“能不能幫我個忙?”
陳初回魂,伸頭向外看了看,隨即微微皺眉:“說吧。”
似乎很滿意陳初的失神,李婉嘴角不留痕跡的抹了抹,似乎在笑:“我鑰匙掉在應急通道花臺上了,你能不能幫我拿回來?”
陳初愕然:“這找物管啊。”陳初顯得很沒風度,這時候面對美麗的女士應該表現得義不容辭。事實上,陳初不是這樣的人,不過,他一聽掉在應急通道陽臺上,心中便有了些許猜測,而陳初一些個人的問題,對於可能發生的事他非常抗拒。
“我家裡水還燒着,着急啊!”說着,神態所展露的焦急神色更加清晰。
這小模樣,還微紅着臉,胸口隨着大聲說話有了起伏。陳初看在眼裡,得承認這很誘人,不過:“那陽臺……”
“幫幫我吧!”說着,居然一把拉住陳初往外跑。
“等等,我拿鑰匙!”
……
最終,陳初帶着無奈的心情來到陽臺,看着那沒有圍欄的延伸處,以及外面不着地的空曠,陳初感覺血壓上升。
陳初有恐高症,而且,並不是因爲血壓問題導致,而是小時候的某些遭遇照常了心理陰影。這種層面上的困惑,比之因爲血壓照常的更加難以克服。回頭看了看李婉,見對方兩手捧在心口,翹首的模樣,陳初不禁疑惑了“她是隨便找的,還是知道我住那屋?”:“這個,你自己就能拿啊。”
“懸在花枝上,搖搖晃晃的我看着怕。”李婉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初心都碎了“小姐,你怕我不怕啊!?男人就該去做這些要命的事啊?”,但是,作爲一個男人,礙於那近乎於一種枷鎖的面子,陳初這話不可能說出口。他深吸一口氣,如同要前往戰場,進行一場最後的戰役。邁出顫抖的一步,跨在陽臺內側牆上:“你叫什麼名字?”
“李婉。”
“我叫陳初。”
這個自我介紹來得有些突然,接連陳初又問道:“有男朋友沒?”話語間陳初跨出去,他目光直視着前方,用向下的餘光打量那串鑰匙,儘量不讓自己看到地面。
李婉一愣,這個問題難免讓人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打量了陳初一眼,見他詭異的神情,還有,那幾乎能稱之爲怪異的眼神:“沒……沒有。”
“快找個吧。”這時,陳初手慢慢伸向那串掛在花枝上,因秋風而搖晃不止的鑰匙。看着很懸,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爲什麼?”李婉笑着問了這麼一句。
陳初在這一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鑰匙,握在手中後猛然回頭,這嚇着李婉了。而他語氣陰森的說道:“如果你找個男朋友,這樣的事讓他來弄。記住了,千萬別找個有恐高症的。”陳初抓着李婉的手,把鑰匙塞進她手中。接連,飛快的翻身進去,擦了擦汗,大步離開。
李婉愣在原地,回神表情非常不好意思,甚至還帶着些許的內疚。看着離去的陳初,她想說什麼,陳初卻沒等她說話已經消失了。低頭看向手中鑰匙,以及陳初剛纔觸碰自己手的地方,全是陳初的汗水,可想而知拿這鑰匙把陳初緊張成什麼樣了。
李婉不經懊惱,她心思並不壞,她僅僅是想找個機會了解下這位住在樓上,顯得有些與衆不同的人。李婉可是個好奇心非常強的女人,這原因嘛,就要聯繫到她的職業了。
吐了吐舌頭,李婉自嘲的說道:“完了,這下可把他得罪了,說必定以後看着我都得繞着走。”不過想想,又覺得陳初這人更加有意思,他明明害怕,但還是去了,而且,是爲個沒有絲毫關係的人。
站在原地片刻,想起家中還在燒着的水,李婉驚呼一聲跑了。
……
回到屋內,陳初衝到洗手間,猛衝了幾把冷水。冰冷刺激皮膚,那讓血液觸動的感覺讓陳初冷靜下來。
他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面;遊樂場,坐在摩天輪……畫面到這,陳初猛的閉上眼,然後拍着自己的臉說道:“陳初,有點出息行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這樣一番自我開導後,陳初心情漸漸平復。
他嘆了口氣,現在想起來自己剛纔對李婉的態度似乎有些過分了“別人一個小女生,看那模樣應該才從大學出來。一個人在外面住也不容易啊,遇着麻煩找人幫忙不是很正常嗎?找着我,她不是也不知道我有恐高症?”。一番思量過後,陳初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才用毛巾把臉搽乾淨,然後走到廚房。正好早上,索性吃點東西在迴游戲,至於繁華似夢……他得爲那件裝備付出一些代價,陳初覺得最好自己回到遊戲中時,繁華似夢已經把地方找着了。
冰箱拿出一瓶牛奶,還有也不知道是那天吃剩的土司,陳初走到客廳坐了下來。一邊吃着打開電視,正好是本市的臺在重播昨天晚間新聞。
陳初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就愣住了,牛奶差點沒從嘴角順着流出來:“她原來是記者?!”電視中拿着話筒,穿着一身羽絨衣,相貌無可挑剔的女人正在人羣中,對電視機面前的人解釋發生的事,而這美麗的身影正是李婉。
突然,手機響起,這打斷陳初思緒。他回神從褲兜拿出手機,一看號碼……是個陌生號碼“不會是要債的吧,也不給人喘口氣,哎……”,陳初最終還是接通了:“那位。”
“陳初,咱們談談。”
陳初表情一頓:“你是誰?”
“楊平。”
“……“陳初頓時傻眼了“這不會是要和我真人PK了吧”,回想起楊平在楊父手中學來的那一手,在楊晴口中“非常厲害的功夫”,陳初覺得這架自己還沒打,基本就宣佈敗北了:“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
這事情絕不可能告訴陳初,因爲,丟不起這人。楊平溜進楊晴房間,偷窺了牀頭座機下的號碼本,此刻,計算楊晴沒住在父親那裡,可楊平依舊覺得非常心虛。乾咳一聲,然後用一個自認爲非常正是的語氣說:“這你就不用知道了。說吧,約個地方我來找你。”
“你知道我住在那嗎?”
“不知道。”因爲陳初問題來得非常突然,楊平下意識回答這麼一句。
陳初當即掛斷電話,以極快的速度把楊平的手機號設置成拒絕接聽號碼。
那頭楊平咬牙切齒“這混蛋……”